陸域承追著人出來,就看她一個人在酒店空中花園那吹著風,絲毫沒有猶豫地脫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花璿僵了一下,抬頭轉向一旁,看著這挺拔英俊的男人。
男人什麼時候是最有魅力的時候,大概就是陸域承這個年紀,眼前的陸域承比自己當年剛認識他的那時候,更加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讓她光看著都口乾舌燥。
花璿的腦海裡閃過剛才他說的那句話。
我女人的麵。
他女人,是指的自己嗎?花璿有些緊張,他……他以前從來沒說過,即使這麼多年了,他們很默契地在一起生活,也沒有剛才那種越界的話出來,甚至他一直都是個彬彬有禮的男人,如果不是那一晚陰差陽錯,他們根本不可能……
“我剛才聽到了一件有趣的事。”陸域承看著常市的城市夜景說來,黑夜下的常市閃爍的明亮的燈光,美不勝收的夜景,可他卻毫無欣賞夜景的心情,他的腦海裡同樣也是那一夜旖旎的瑰夢。
“什麼……什麼事?”花璿低著嗓子問。
陸域承扯了扯胸前的領帶,轉頭看向她。
曾經毛毛躁躁的小丫頭,眼前已然成為了身材火辣,樣貌出眾的小女人。
“舒虞說,我睡過你,要我對你負責,我……睡過你了嗎?小花璿,那天你明明跟我說,我喝醉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瞞了我什麼?”陸域承問向她。
花璿愕然瞪著眼睛,她連抬頭看陸域承的勇氣都沒有,整個臉到脖子都紅了,她猛地轉過身,想要跑,卻被陸域承直接抓著手臂,拉入自己懷中,兩人的目光相對。
陸域承看到了如同玫瑰的她。
豔麗得不可思議。
舒虞說得沒錯,這樣的女孩,怎麼會缺少追求者呢。
“告訴我,我們那晚在一起了嗎?”陸域承用著低沉的嗓音蠱惑著。
花璿目光想要閃躲,卻被一直大手扣住了後腦勺,讓她躲都沒辦法躲,隻能直視他審視的雙眸。
花璿抿著唇,下一秒,陸域承僵住了,因為懷裡的女人,眼裡蓄滿了淚水,這讓他的心莫名的心疼而緊張起來。
是自己太著急了嗎?
怎麼能把她欺負哭呢,陸域承猶豫了,他緩緩地鬆了力道,想要退開的時候。
“是我趁虛而入。”她說。
陸域承一震,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畢竟那天晚上,他喝的太多的酒,而且酒裡似乎有東西的,他不相信,會是她主動的。
“花璿,那晚的情景我比你更熟悉,你去會館接我的時候,我已經神識不清,中了藥,是我欺負了你。”陸域承主動承認。
花璿一愣,好一會兒才開口。
“你……你沒中藥啊,那天晚上,你隻是喝多了而已。”花璿再度補充道。
這話讓兩個人都傻住了。
所以……所以那晚在房間裡,一觸即發的愛欲,沒有藥物,是純粹他們兩的都想要彼此才發生的嗎?
意識到這件事,陸域承嘴角莫名的上揚。
“你既然睡了我,為什麼又不承認,第二天還沒事人一樣?”陸域承又攬住了她的軟腰。
花璿當然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他的力量還有他的氣息。
“我……我怎麼麵對你啊,你那麼喜歡舒虞姐,而我竟然趁著你喝醉,爬了你的床,你那麼照顧我和爺爺,那麼信任我,甚至你排斥所有外人的靠近,卻信任我,留我在身邊,我卻……”花璿越說越覺得難過。
陸域承看著她眼淚滑落,整個心軟了也揪起來了。
“你確定那晚的我沒中藥是嗎?”他問。
花璿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是。”
陸域承嗤笑了一聲,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小花璿,這麼些天,你知道我一直在做有關於那晚的夢嗎?”
“什麼?”花璿迷惑了。
陸域承湊近她的耳邊,低沉聲音的再度傳來。
“那一晚的每一個細節都在我這些日子裡的夢裡一一出現,我怎麼要的你,我自己清楚。”
花璿整個人都僵硬得不行,也緊張得不行,陸域承緩緩地抬起頭來,繼續近在咫尺地看著她。
“夢裡,我是怎麼愛撫你的,欺負你的,我都記得,趁人之危?那我問你我當時有沒有問過你一個問題?”陸域承頓了一下,認真地看向她又嚴肅地開口“我問你,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知不知道。”
“……”
花璿腦子嗡了一下。
這話,這話是她強吻了他之後,他紅著眼推開問她的話。
那時候花璿覺得,自己是不是被當成了替身。
“你說你不走,會一直留在我身邊陪著我,不讓我寂寞的是吧。”陸域承說出了這個答案。
花璿呆滯了,他怎麼能一直不差地把這些話說出來呢。
“你不是醉了嗎?”
“我是醉了,但我說了那晚太美了,美到讓我這老男人無法忘懷,所以每個日夜都被纏繞著回味,回味你的每一個聲音,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情。”陸域承一本正經地說道,而這些話,讓花璿覺得羞恥無比啊,他怎麼……怎麼就說出來了。
“我……我才沒有說話。”
“你說了,還不承認嗎?現在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陸域承有些嚴肅,花璿看著這個男人,自己從十七歲就認識的男人,如今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
“你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嗎?”花璿遺憾委屈地問。
陸域承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已經有那一夜了,你怎麼還會這麼想,我的小花璿,你在我身下的時候,每一個模樣可都不是小女孩的模樣。”
“你……你在說什麼啊!”花璿羞恥的漲紅了臉。
陸域承拉著她的手,就往屋裡走。
“乾,乾什麼啊?”花璿問。
陸域承勾著唇角,“既然你不想聽我說,那我證明給你看。”
花璿還沒能理解呢,就被人拉著進入了總統套房裡,一進去,就是鋪天蓋地的吻落下,那麼急切,那麼炙熱,炙熱到讓她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陸域承嗎?
可她又想起來了那一夜,那個冷清薄涼的陸總,在那一夜異常的瘋狂,異常的失控!
花璿很快便被吻得雲裡霧裡,身體都軟綿綿的,但有一種意識在告訴她,不可以,不可以!
於是她奮力地推開了正在發情中的男人。
陸域承這輩子最狼狽最不堪的一幕出現了,被一個手縛雞之力的女人推到了地上,頭還磕在了牆上,這還不是丟人的,丟人的是,他下半身支楞起來的……
花璿愕然地看著地上的陸域承,連忙又上前攙扶。
“陸域承,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的頭有沒有受傷?”剛才那咕咚一聲,確實挺嚇人的。
陸域承坐在地上揉著後腦勺,荒唐地笑了一聲,看向跟前跪著,眼神中都是擔憂和害怕的小女人,她鮮豔的紅唇,被自己吻得腫了,更加誘惑人。
很糟糕,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他一向理智之上的腦海裡,卻都是想要抱她上床的思緒。
“陸域承?”花璿不明白他在笑什麼,明明很疼才是。
陸域承無聲地歎了一口氣,看向她。
“為什麼推開我,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大叔嗎?現在不喜歡了嗎?”陸域承問。
這種無恥之極的話,花璿聽到後,瞳孔都在地震,這真的是陸域承說出來的不要臉的話嗎?
“大叔……陸域承,你在說什麼,我,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
“那晚在床上,你說了,你說你喜歡我,好愛我,在我耳邊說了好多遍,你還哭了。”陸域承毫無遲疑地說出來。
花璿先是一愣,隨即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不要再說了。”
陸域承的目光逐漸溫柔起來,伸手取下她的柔夷。
“承認了嗎?”他問。
花璿撇過臉低著頭,好一會兒,才點了點。
陸域承提著的心在這一刻終於安定下來。
舒虞說她會被人追跑的時候,他就坐立不安了,追出來,他迫切地想要找到她,於是不顧形象地氣喘籲籲地找了好多地方,從房間到酒店大廳,再到找人查了監控確定她在空中花園的那一刻,他馬不停蹄地追過來,當看到她纖細的背影的那一刻,他再也按捺不住。
他不想把這個女孩給彆人,這種思緒前所未有!
前所未有,哪怕是舒虞,他也從來沒想要說霸占過,但花璿不同,這個曾經爬樹的小女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徹徹底底地占據了他的心,讓他無法割舍,無法同意她被彆人占有。
“花璿,轉過臉來,看著我。”陸域承開口。
花璿不願意。
“拜托。”他輕聲道。
這兩個字一出,花璿傻了,麻木地轉頭來,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那個久居上位者的男人,怎麼會對她說出這麼哀求的字眼。
還有他的態度。
“你剛才……”
“我在請求你看看我。”陸域承接過她的話,像是了然於心她的思緒一般。
花璿不明白,她看不懂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了。
“陸域承你喝醉了嗎?”他明明沒喝什麼酒啊,身上甚至都沒有任何酒氣。
陸域承將她一扯,花璿就這麼坐在了他的身上。
花璿驚訝,想要起身,卻被陸域承拉著,一道力量壓在了她的身上,花璿感受了脖子上的氣息,他在……抱著她,整個上半身都壓在了她的背上,那麼親密的。
“小花璿,留在大叔身邊吧,讓我照顧你,好嗎?”
花璿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滋味,高興嗎?很高興,她十八歲夢想之一,就是一直追隨強大如斯的他,現在不就是了嗎?
但為什麼會酸澀呢?
“因為要對我負責嗎?”她問。
陸域承嗤笑一聲。
“當然得負責,我不能辜負你爺爺的信任,他臨終前把你交給我的時候,我答應他,要好好照顧你的。”
“不用,我能照顧好自己。”花璿倔強地說道。
“那我希望能照顧你呢,或許,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呢?”陸域承的聲音有了些不自信,而這份不自信在花璿聽來太不可思議,她微微側過臉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頭發已經淩亂了,散落在額前,沒有了那一絲不苟的權力者某人,更多了幾分蕭疏和孤寂之感,如同初見的那會。
花璿想起了十八歲的自己見到的陸域承,那時候的他,滿身都是一副滄桑頹唐的小冉之氣。
她不懂,為什麼這麼好看的男人會那麼死寂沉沉,爺爺拉著他說話,和他下棋,帶著他去看草藥,他都聽著,隨著,從來不會反駁,他總是很沉默……
後來,花璿知道了,他的愛人要結婚了。
那時候的花璿不明白我,為什麼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還是會被拋棄,被放棄。
所以,她花了很多心思,想要他開心,她感激他為爺爺和藥圃園子做的一切,還好,他終於有了笑容……
他第一次對她笑的時候,花璿從樹上摔了下去。
太丟人了。
現在想來,都好笑。
“笑什麼?”陸域承見她這種時候還能走神,又在懷疑自己的魅力了,到底對花璿來說,自己是不是可以堅定不移選擇的男人啊?
花璿抿了抿唇。
“可是我不想當替身。”花璿幽怨地說道。
陸域承荒唐抬頭,搬過她的身體。
“你說你是誰的替身?舒虞嗎?”
“不是嗎?”其實那晚,她一直覺得,陸域承是不是把她當作了舒虞,才……
“你們一點都不像,你怎麼當她的替身?”陸域承有些無奈的問。
花璿張著嘴好半天,無數自卑的想法湧入腦海,確實,當她知道舒虞是那麼璀璨的存在時,當她看到他書裡舒虞彈鋼琴的照片時,她就無比地讚歎舒虞的美麗,自己一個山裡的野丫頭,怎麼相提並論呢。
“你不用這麼羞辱人。”花璿不滿地哼了一句,想起來,又被抱住了。
“我沒羞辱你,而是我陸域承愛的女人隻有你花璿。”
陸域承告白道。
這話。
花璿是一個字都不信。
“你明明愛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為你也可以。”陸域承打斷。
花璿心狂跳了一下,她已經瘋狂得沒出息地喜悅了。
“那你還是很愛她啊。”
“當然愛,她是我三十年人生都在仰望的人,她曾經是我的信念,我若不愛她,我連活著的意義都沒有了,可是我很清楚,那份愛,從來就不是男女之愛。”
“那你為什麼會那麼悲傷地躲到我們家民宿裡養情傷,你不就是知道她選擇……”
“不是因為她選擇了彆的男人,我才悲傷地出現在你家,而是我看到了她幸福了,我窮其一生的目標完成了,我彷徨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人生該怎麼走,你能聽懂嗎?十八歲的你聽不懂,現在的你,小花璿,能懂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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