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強回來了,這無疑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消息。
舒虞開著車帶著哭得快缺氧的曲歡回去,腦子也大了。
自打兩年前,自己把於強的真實情況告知了曲歡後,曲歡這丫頭當時聽著沉默了,然後說累了回房。
結果屋子都快要被她的哭聲給震榻了,隨之而來的就是三更半夜的發動,差點沒把舒虞和盛漫嚇死。
救護車送她去醫院的路上,曲歡滿頭大汗,紅腫著眼開口說。
“你說我該保我自己還是該保他的種?”
“……”
舒虞和盛漫那時候的神情啊,要是玩笑話就算了,偏偏這丫頭問的那麼認真,她知道於強下半身廢了,擔心他斷子絕孫吧。
“彆胡說,都保,都保!”
舒虞握著她的手說道,曲歡哭慘了。
從小到大那麼怕疼的她,哭得有多慘就多慘。
和現在……差不多吧。
舒虞停下車,推了她一下。
“彆哭了,到家了,先上樓休息會吧。”舒虞勸說道。
曲歡失魂落魄地下了車,垂頭喪氣地走進了家門,舒虞跟在她身後,給葉湄發了信息,京城那邊信息肯定比他們這要靈通得多,於強這家夥一聲不吭回來了,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跟他們說呢。
很顯然。
葉湄收到信息後,立馬查了。
無人知曉。
看到回複的舒虞微眯著眼。
這……
這,有貓膩啊。
無人知曉的人,出現在了南城,這確定不是為了來看曲歡的?
難道隻是奔著藺數他老太爺來看病的嗎?
怎麼治療了兩年的西醫不頂用,這才想起來回國看中醫?
那於強到底是看了那懷表,還是沒看呢?
肯定看了吧,不然何必回來看中醫?
舒虞一進門,就看見去換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眼神空洞著。
舒虞坐在了她對麵的單人沙發上,看著她。
“你這失落什麼啊?當初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不管於強選擇啥,咱們都真心祝福不是嗎?最重要的是,人家好好活下來,而且於強選擇了複健,這代表他有求生欲了,多好啊。”
舒虞把兩年前她們就說好的話給拿了出來,聞言的曲歡,委委屈屈地坐起身來。
“魚兒你不懂,雖然我是那麼答應了,但是這個渾蛋怎麼可以當我是陌生人,那麼平靜地跟我擦肩而過啊,他是給我賣過命,可我也生了他的崽啊,好歹讓他老於家後繼有人了,他要是這輩子廢了,芋芋就是他們家的獨苗,你說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曲歡憤憤不滿著,舒虞就這麼看著她,盯著她,等她說完。
曲歡說到自己嘴巴都乾了。
哇,還是好傷心。
一想到那渾蛋竟然帶著彆的女人在她麵前招搖過市,她這兩年的悲傷和思念就像是為了狗,不,像是吞了蒼蠅一樣。
“我要跟我家芋芋母慈子孝的過一輩子,遠離渣男!”
最後一句,肺腑之力。
舒虞看著哭腫眼的她把自己都說得鬥誌昂揚了,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曲歡拳頭還比畫在半空中呢,這一扭頭就看著舒虞笑的燦爛,又泄氣了。
“魚兒,你還笑!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多可憐,我……”
“曲歡,於強回來了。”舒虞一句話打斷了她。
這一句話,像一句廢話。
可就這麼一句廢話,讓曲歡愣在當場。
她們倆四目相對,有那麼一瞬間,舒虞的眼睛都紅了。
雖然很荒唐的鬨情緒到現在,但這些情緒比起於強回來了這個事實,太微不足道了。
曲歡哭著,也笑著。
“是啊,他回來了,魚兒,不是做夢,那家夥竟然真的活著回來了。”
舒虞點點頭,上前拉過她的手。
“雖然他竟然當你是陌路人很過分,但歡啊,他出現在了南城,就不是巧合。”
曲歡聞言,笑容淡了點,但很快又釋懷了。
“藺數他老太爺都一百出頭了,論中醫,國內有幾個是他老太爺的水準,他來求醫也正常。”曲歡說來。
舒虞搖搖頭。
“他一定看過芋芋那張還沒出生的照片了。”舒虞確信地說。
曲歡眼中有了星星點點的悸動。
“真的嗎?”
“肯定的!”舒虞篤定。
“那他……會不會想見芋芋?”曲歡又白癡地問了。
這一孕傻三年還真是沒錯。
“我有種懷疑。”
“什麼?”
“你看你去醫院都能碰上他,這是什麼緣分嗎?不,人生哪有那麼多的機緣巧合?尤其是你跟於強,曾經你總覺得你們之間的緣分是巧合,可大多都是於強一手安排的,所以,我覺得這也是,而且,芋芋……說不定於強已經再去見他的路上了。”
“不會吧,我去醫院也是臨時決定的,他怎麼安排啊?”曲歡覺得舒虞想太多。
但。
還真不是。
於強已經來到南城快半個月了,住的地方就在他們的對麵。
所以……
他確實此時此刻就在早教中心的觀賞教室裡,單獨的教室,看著大堂裡,老師帶著十幾個孩子在活動。
而他的目光緊緊地落在了那一個小團子身上。
他白淨的皮膚,還有肉呼呼的小臉蛋,還有臉上總是掛著的笑容,都讓於強看得出神。
一星期三節早教課,這些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他總是整日整日地待著這,直到這一天課結束,他看著那個如同小太陽的女人接走小團子。
他的兒子。
直到今天,是舒虞送孩子去的早教中心,而她沒出門,於強就覺得隱隱不對,他沒有急著來早教中心,而是一直在等待,等到了她的出門……
“你要繼續隱藏嗎?今天你可是主動出現在她的跟前啊。”身旁的女人傳來了溫柔的聲音。
於強沒有轉頭。
雲杉娜歎息一聲,隨即又笑問。
“於強,既然你都選擇回來了,就不要讓我輸得太難看啊,你這樣像個小偷似的,當初那趕我走的氣勢怎麼就沒了一分呢,怎麼,還是不自信嗎?”
於強這才側頭看向她,同樣闊彆了兩年的女子。
“你不該來南城。”
“你當真以為我自願來的?我也剛留學回來,想好好休息呢,說到底,當初你們於家給了那麼大的生意資源給我們雲家做補償,來這也算是人情往來,還是你要你媽媽過來?”
一問一個不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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