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的眼皮一直在跳,總有種說不出來感覺。
見沈落荷從車上下來,並沒有看見周寒野的身影,多少有些遺憾。
今個跨年,總還是想跟他一起過。
“小虞,上車吧。”沈落荷笑眯眯地說道。
舒虞不解。
“那渾小子在等你,阿姨提前跟你說一聲,跨年快樂。”沈落荷的話無疑讓舒虞眼前一亮,愉悅遮擋不住,必然有幾分嬌羞。
“他在哪?”舒虞問。
沈落荷沒說話,眼神示意她上車就行。
舒虞剛上去,沈落荷叫住了她。
“等等。”
沈落荷從脖子上取下了圍巾。
“外麵天冷,注意保暖。”說完便替她圍上了。
對於這份關懷,舒虞並沒有覺得不適應或者突兀,而是由衷地看向沈落荷。
“謝謝阿姨,您快進屋吧。”
司機拉上車門的那一瞬間,沈落荷嘴角的笑容淡了去。
而站在她身邊的葉湄幾乎是第一時間發現了。
“沈總,怎麼了?老宅那邊出了什麼事嗎?您的臉色很不好。”
就在不久前,葉湄還在歡呼雀躍憑借舒虞衛家大小姐的身份如何大打周家二叔那邊的臉,但很顯然,沈落荷的神情似乎意味著一切並不順利。
“去安排一下,給衛家備一份厚禮吧,今天就給送過去。”沈落荷吩咐著。
“厚禮?”葉湄不解。
“怎麼說這次,衛家也是真的給了麵子,雖然是舒虞的關係,但一碼歸一碼,把京城郊區最新的大型綜合類養老社區園交給衛家來做吧。”沈落荷話音落下。
葉湄錯愕。
大型綜合類養老社區園是京城未來五年內最大的投資項目,這個項目索菲亞是要自己投資承辦的,且不說未來長遠收益,就是現下的品牌方入駐都擠破了頭想要加盟,現在就這麼給衛家?
這是要給見麵禮嗎?
兩家現在就變成一家親了?
“我這就去辦。”
葉湄剛要走。
“沈總,是出了什麼事嗎?”葉湄問。
沈落荷揉著眉心的動作一僵,看向葉湄。
“接下來的日子裡,你讓海子他們多抽點時間出來,跟小野多聚聚,過完年,小野要去營地待一段時間,大概要很長時間見不著了,可能你跟海子的婚禮,他估計也趕不回來,所以趁年前這段時間,你們這幫從小跟著他的人多陪陪他。”
沈落荷是從來不會安排這樣的事,但四年前的無能為力之感,此時再度湧上心頭了。
葉湄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楠書房。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有利的情況下,野哥還是要繼續去走那條路。
藝術廳。
舒虞到達目的地的時候。
有種社死的感覺,當初她在這展廳大放厥詞的樣子,曆曆在目啊。
這家夥,怎麼就挑了這個地方。
舒虞在服務人員地帶領下一路走到了大廳。
通亮,但是沒見到人影,有的還是之前她曾經看過的雕塑作品。
舒虞再度站在了那個叫WINTER的作者海報前。
當初她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人會是周寒野。
舒虞一轉身,就看到了佇立在不遠處的一道身影。
周寒野朝著她勾了勾手指。
舒虞嗤笑了聲,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地狂妄啊。
舒虞邁著腳步,一步一步地走向他,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當初步入婚姻殿堂時候,她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他像是一道光,而自己正堅定不移地朝著他而去。
笑容洋溢的臉龐,舒虞站在周寒野的跟前,或許是臆想到如果有那麼一天,他們舉行婚禮時自己的模樣,會如此刻一般。
不免有些嬌羞。
“乾什麼?特意選了這個地方,是想看我笑話嗎?”舒虞嬌嗔著聲音質問著。
周寒野看著她,勾了勾唇角,拉起她的手腕,在舒虞還不解中,他帶著人穿越過作品,走進了內室的一間屋子裡。
很大。
舒虞上一次來沒有進來過這裡。
“這裡是?”舒虞盯著雜亂的台麵,頓時確定了這是周寒野創作的地方。
周寒野拉著她坐下,自己則是坐在她的身後將她包圍。
舒虞剛想要說點啥呢,周寒野已經握著她的手拿起了桌麵上雕刻的美工刀。
舒虞愣了下,就看著自己的手被他握著開始在木頭上揮動。
這還真是新奇。
“你可注意點我的手啊,我年後還得去澳城完成最後一次巡演呢。”
周寒野鼻音輕輕笑了一聲。
舒虞也不知道他這閒情逸致拿來的,但很快,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一隻活靈活現的胖虎就這麼出現了。
過於神奇了。
從開始她還不知道自己在雕刻什麼呢,怎麼突然一隻胖虎就跳出來了。
周寒野放開她,獨自拿著雕刻刀,精修了片刻,然後放下,還算滿意地看著這作品。
“喜歡嗎?”
“什麼啊,我想擼貓直接回南城就好,還沒到睹物思貓的時候。”舒虞笑話道。
周寒野看著她明媚的笑容。
“胖虎,你回南城的時候,領回去吧。”周寒野輕聲說來。
舒虞愣了下。
“給我了?”
“嗯。”他應了一聲。
舒虞微眯著眼。
“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寒野遲疑住。
“你把它養的那麼金貴,土豪似養法,你讓我帶回去,是要我也建一個超大的貓房嗎?”舒虞憤憤然說道,顯然就是不著道的意思。
周寒野聞言,撇過臉,低聲笑了笑。
“那南城那彆墅,給你,你要是想住那邊就過去住。”
這話。
舒虞隱約感覺到不對。
“給我?”笑容散了點。
“嗯,分手費,給的遲了點,彆嫌棄。”他隨口而來,舒虞瞪大了雙眼。
“臥槽,周寒野,你是不是找抽呢?”
周寒野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舒虞表情僵住了,隔了好一會。
“你這是鐵了心要跟我分手嗎?怎麼,你要死了?”舒虞問。
周寒野捏著她的臉頰。
“你就不能說我點好的?”
舒虞費力掙脫開。
“你這負心漢個玩意,我沒詛咒你祖宗八代,你還好意思叫我盼著你好點?昨晚上還死死抱著我不放的人,現在又整這死出,幾個意思?”
“事解決了。”他回答她。
“哦,所以我沒什麼作用了?要踢了?”舒虞笑著問。
對於她的笑容,周寒野並不喜歡。
她的偽裝,一向很拙劣。
被他盯著,舒虞雖然在笑,但眼睛很快紅了一圈。
“你,認真的?”她輕聲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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