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的京城,走在路上都充斥著一股寒意,舒虞從衛商易的四合院出來就有點魂不守舍。
主要是衛商易和陸域承這次的方案,讓她著實背脊發寒。
縱使衛商易再三保證,這於他的政治生涯有益無害,舒虞也還是不敢去做這種荒唐的決策。
剛下車到了葉湄說的地址,葉湄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舒虞,你人呢?怎麼還沒到?”葉湄語氣帶著一些急切。
舒虞剛想開口,突然眼前飄落一道白色,舒虞茫然抬頭,愣住了。
滿天大雪如同鵝毛一般鋪天蓋地而來。
“快點來,待會有大雪,不知道會不會封路,京城不比南城那邊。”葉湄的話在她耳邊響起。
舒虞勾了勾唇角,伸出掌心,接住落下的雪花。
“已經下了。”舒虞回答。
那邊顯然愣了下,窸窸窣窣的,應該是走到了窗戶邊。
“這麼大?你到哪了?要不我去接你?”葉湄開口。
舒虞眺望這會所的高處。
“往下看。”舒虞說來,葉湄遲疑著呢,就看著樓下一道穿著白色羽絨服的身影。
“你到了?我下去接你,等著。”
“好。”
舒虞掛斷電話,心情還算不錯地往會所走,卻被人攔住了。
“抱歉小姐,我們這是VIP會所,需要持有銀卡才能進入,閒雜人,我們不能放行,還請你離開。”門口的服務員口氣嚴肅地警告著。
看得出來戒備森嚴啊。
“沒關係,我等一下,待會有人下來接我。”舒虞解釋道。
可是門口兩位服務員麵麵相覷,他們似乎已經熟知這個圈子,這裡的人常客長什麼樣,對於一個突然陌生到來的女子。
他們大概率想到的身份是……陪酒的。
而他們會所內部就設有這一塊業務。
“那請您到對麵等一下吧。”服務員麵無表情地說道。
於是,舒虞就這麼水靈靈地被請出了大門口,沒辦法站到了門口對麵的馬路牙上。
葉湄回包廂,剛想拿衣服下去,就被叫住了。
“葉湄,那家夥喝多了,去衛生間一刻鐘了,你去看一下。”男人的聲音傳來。
葉湄一臉抓狂,她就出去打幾個電話的功夫,這王海洋真的是,半吊子拖後腿的東西。
“野哥,我……”葉湄想了想。
“那你先在這待一會,我去看看吧。”
葉湄無奈著,出了包廂就給舒虞發了信息,讓她自己上來,還把房間號都說了。
舒虞看著信息,哭笑不得,給打回去,結果沒人接。
因為王海洋直接抱著馬桶睡了,差點沒把葉湄氣死,葉湄順手把手機放在了洗手台上,找人幫忙抬他去了。
滑稽了。
舒虞就這麼冰天雪地地站在馬路上,任憑著大雪落下,等著回應呢。
好在她喜歡下雪天,在南城,跨年前見雪不太可能,這也是她今年冬天看見的第一場雪。
看著昏暈的路燈下,雪花飄落的美景,她的心情還算不錯。
周寒野在包廂裡坐了一會,看了看時間,見人遲遲沒回來,便暗滅了手中的煙芯,起身。
走廊道上的服務員見他,各個都開口叫了一聲。
“二爺。”
周寒野對一個人開了口。
“跟王海洋說一聲,讓他彆來再來大院找我。”
服務員驚嚇得連忙點頭。
“我會轉告海哥的。”
周寒野沒再說什麼,便徑直往著電梯口走去。
身後的那些服務員瞬間湊在了一起,看著黑色襯衫,套著大衣的男人離開的背影。
“二爺,和以前比,真的變了好多。”
“以前翔哥在啊,現在……海哥呢?”那服務員立馬來了精神,趕緊問。
“剛才聽人說喝吐了,湄姐找人送他去客房休息了。”
另一個回答。
那服務員立馬拿起對講機詢問房間號,卻剛好轉身撞上了回來的葉湄。
“湄姐。”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喔,二爺走了,讓我們跟您和海哥說一聲,另外二爺說不許海哥……再去大院找他了。”服務員顫顫巍巍地敘述道。
葉湄一怔。
“人走了?那舒虞呢?”
“舒虞?”
“就是沒有一個女人上來嗎?”葉湄聲音變得更為急切,下意識地開始找手機,才發現手機不再身上。
“沒有女人上來啊?”
“怎麼可能,我剛才在樓梯口窗戶邊已經看到人在樓下了,不可能沒上來!”葉湄冷聲道。
服務員見葉湄如此嚴肅,也察覺了事情不對,立馬繼續用傳呼機詢問。
“剛才是有個女人想進來,但是她沒銀卡,已經被我們驅逐了。”
“!”葉湄整張臉都黑了,而她跟前的這個服務員直接色變了,知道事情嚴重了。
“人走遠了嗎!”大吼了一聲去。
那邊顯然也被嚇著了,朝著外麵張望。
灰蒙蒙的雪裡,他們看到了還站著的身影。
“沒……沒有,她還在雪地裡站著呢。”
“那還不快去把人請進來!”服務員繼續嗬斥,話音未落葉湄已經健步如飛朝著電梯而去。
而樓下,那些人剛要邁出腳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集體的問候聲。
“二爺。”
門口的兩個人一聽稱呼,優先回頭,畢恭畢敬地站立著。
“二爺。”
二人也叫了一聲。
周寒野熟視無睹一般,越過兩個人往外走。
“二爺,外麵下大雪了,需要幫您安排車嗎?”
周寒野聞言看向了外麵的天。
大雪紛飛,在這個安靜的平安夜前夕。
“不用了。”
他踏入雪中,打算給陳軍發個消息,他出來,陳軍必然跟著了,就在這不遠處。
但他垂下眼眸,正打算發信息的動作頓了下。
隔了幾秒,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雪中的一道身影。
是幻覺嗎?
或許是他目光所至的原因。
一直觀察路燈下雪景的舒虞終於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了門口。
隔著幾米的距離。
兩個人在雪花飛舞的季節裡,再度相逢。
本以為自己會有很大的情緒,就想上一次,內心激動不已啊。
但不知道為何。
舒虞隻是勾了勾唇角,衝他淡淡一笑。
可是那人卻沒動,隻是一直看著她。
舒虞不解,正要邁出腳步,就看到了他身後疾步而出的葉湄,推開了他,迅速朝著自己而來。
“舒虞,我真不知道,這些人竟然把你擋在了門外。”
葉湄看著她肩膀上已經落滿積雪的模樣,頓時自責又來氣,回頭難得瞪了周寒野和他身後的那些人。
“野哥,你就這麼乾看著她被雪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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