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湄手頓在那。
她好奇王海洋會怎麼回答。
但她從未想過,那份回答會是那麼沉重。
“娶她沒可能,我家老爺子估計不同意。”
“我去,家世而已,海哥,湄姐能力那麼出眾,咱們這個圈子,我就沒見過比湄姐更有魄力的女孩子,你確定不把人娶回去?你不娶,我可要追求了啊。”一個少爺煞有其事地說道。
王海洋一記眼神殺了過去,那小少爺悻悻然舉手投降。
“她確實是個能乾的丫頭,也不看看是誰調教出來的,你們都少給我打主意,她離不開我,知道了嗎?”
那些少爺們跟著笑了起來。
“這倒是,湄姐對海哥你是真的無話可說,我就沒見過哪個女人能如此聽話的。”
“廢話,她是我撿回王家的,對我不好對你好?”王海洋嘲諷了過去。
那些少爺們笑得更大聲了。
站在門口的葉湄整個血液都在凝固一般。
身份的差距她一向心底明了,但她還抱有期待,隻要她和王海洋心在一塊就行。
可接下來的是。
“海哥你這麼說的話,所以你隻是拿湄姐當個……通房丫鬟?嘿嘿嘿……”
“哈哈哈……”
裡麵的太子爺都笑了。
葉湄等著王海洋反駁。
可是真的等了好久,還是很煩躁的回應。
“什麼通房丫鬟,對她尊敬點,以後就是我娶了彆人,她也不是你們隨便笑話的人,爺睡過的女人,輪不到你們這幫小玩意來置喙。”
“呦呦呦,海哥看來是真的很喜歡湄姐的身體啊。”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少爺脫口而出。
王海洋嗤笑一聲。
“你們懂個屁。”
“那以後你娶彆人,湄姐怎麼辦?還能繼續留在你王家嗎?”有人繼續問。
王海洋眉頭擰了擰。
“她那麼乖,離不開我,離了我能去哪?我結婚早著呢,說不定到那會,我睡夠了,她還是我王家資助的養女,離開個屁。”
“……”
後麵再說什麼,葉湄都聽不進去了,她渾身都在發冷,來的時候,她還淋了雨,身體直接顫抖了下,如果不是後麵有人扶了下,她應該會摔倒在地上。
“小湄,怎麼搞得?怎麼淋雨了?”徐翔關切地問。
葉湄轉身看到了姍姍來遲的周寒野和徐翔,目光閃了閃,咬著下唇,她不能被發現,也不能進去,她沒那麼大的勇氣現在去麵對王海洋。
“我頭有點疼,這是王海洋要吃的劉記板栗,翔哥麻煩你,給帶進去吧,我這樣子,他見了會念叨。”
葉湄將紙皮袋塞進了徐翔的手裡,欲走,卻被周寒野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哭什麼?”周寒野冷著臉問。
徐翔這才注意到葉湄兩眼微紅。
葉湄身體又顫了下,腦海裡都是那些話。
“野哥,讓,讓我走,我……我想回去。”
周寒野鬆了手,大手取過了徐翔手裡的板栗。
“你送她回去。”
徐翔目光轉動了下,欣然同意,摟過葉湄的肩頭。
“小湄,翔哥親自專車送你回去,願意給個機會?”徐翔言笑晏晏地帶她離開,她沒有力氣拒絕。
隻是沒走幾步,門被重重地踹了開來的聲音傳來,葉湄的身體都要跟著抖了下,錯愕地回頭,看著幾米外,包廂門口,周寒野抬手,將她好不容易買回來的板栗,絲毫不客氣往屋裡麵砸了進去,裡麵頓時王海洋的咒罵聲傳了出來。
徐翔攬著她的肩膀。
“走吧,讓野子好好教訓那混蛋玩意,這都多大了,還把你當傭人使喚,不知好歹的東西,給他點苦頭吃吃也好。”
徐翔語笑盈盈地說道,想要安慰她。
可惜,那時候的葉湄,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東西一旦有了裂痕,如何能修補呢?
時光荏苒。
從那一天起,葉湄就清楚,縱是她再怎麼迷戀從小到大看著的這個男人,他都不會同等地在乎她。
或許,王海洋並沒有拿她當玩物,那時候隻是習慣了那樣對她,性格上也會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那些話。
她知道自己該給他解釋的機會。
但現實是,她確實沒有身份,即使解釋了,隻是會徒增難堪。
可惜那天的遺憾遠不止未能聽到的解釋,最大的遺憾是,她發了高燒,燒的很重,而她卻不知道自己懷了孕。
如果知道。
或許一切就都能改變了。
恍如隔世的記憶,兩個人的腦海裡出現著不同的場景。
王海洋隻記得,那天會所裡。
周寒野冷漠如冰地踏進來,不由分說地向他臉上招呼起了拳頭。
一拳,兩拳,他反抗咒罵,可是周寒野卻揮的更凶。
“傻逼玩意,你要是不會說話,以後都給我閉上你的狗嘴。”周寒野衝著他低沉警告。
王海洋一臉糊塗。
直到周寒野隨手抓起地上一把散落的板栗往他嘴裡塞,質問他不吃板栗會不會死,要一個病人去買。
他似乎才有所反應。
他沒在意周寒野的話,而是被揍的不爽,隻是質問葉湄人呢,他以為是這丫頭告了狀,委屈了而已,卻沒有想到,她會聽到自己說的那些話。
王海洋表情複雜,惶恐的內心如此的不安。
“你都聽到了?”
葉湄意外。
“沒想到你都還記得自己說的話,看來也不是脫口而出啊。”她是醒悟。
王海洋像是突然發了瘋一般。
“不是!老子夢到過,夢到過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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