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穿著高貴的禮服,優雅地站在國家歌劇院的舞台上時,還有種不確定感,可當她一眼看到了二樓獨站的那個男人。
她眼中的光芒,像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從容。
隔著一個觀眾席的距離,她似乎都還能從他的雙眸裡看到最堅強的自己,一如二十年前。
她完美出色的第一次大型演出,拿下金獎的那時。
端莊落坐。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盈地在琴鍵上流轉舞動,每一個音符都像是精靈一般跳躍而出,出色的琴藝讓它們井然有序地跳動著,專業的技巧將每一個琴鍵恰如其分的連續演繹。
熟記於心的樂譜,心無旁騖地演繹,無疑在獨奏一曲完畢後迎來了最好的開場。
掌聲雷鳴,舒虞站起身來向大家鞠躬,簡明扼要地做了自我介紹。
這是專屬於她的舞台,站在國家最高級的舞蹈台上,是她最初的夢想。
而這一刻,終於來了。
交響樂響起,來自世界超級頂尖的樂團,親自為她做綠葉,舒虞內心對沈落荷是無限感恩。
有那麼一瞬間。
舒虞覺得自己糟糕的人生似乎並沒有那麼糟糕了,因為在她不幸的那些歲月裡,那些給她帶來幸運的人一直都在。
比如,她今天上台前特地查了下。
二十年前的比賽主辦方,與今天投資她的人,都是這位沈總沈落荷女士。
而二十年前讓她好好彈一曲給他聽的小男孩,如今成了她最親密無間的……枕邊人。
這個世界,這個緣分,是多麼神奇而美妙。
錯漏無誤,技巧嫻熟,曾經一遍遍彈著的枯燥的曲譜,在今天,都分外的有著意義和曼妙。
曲歡坐在台下,早已熱淚盈眶,盛漫無語地給她遞了抽紙。
“這麼歡快的調子,你都能哭成這樣?小時費多少啊?”盛漫腹語著。
曲歡抽吸鼻子著,鼓著兩腮。
“漫姐你不懂,為了今天的這一刻,我家魚兒,是拿命走到的這個舞台上的。”
盛漫聞言,目光在那瞬間溫柔了幾分,不再多說一句,再度將目光落在了台上聚光燈打下的那個清塵脫俗的女人身上。
她,真的很棒!如同初見時一般,令她驚豔。
另一邊。
沈落荷的身旁,坐著一位中年男子,麵容親和,帶著幾分滿意看著台上的舒虞。
“不錯?”沈落荷低語著。
周仕庭祥和地笑了笑。
“不錯。”
沈落荷勾著唇角。
“配得上你兒子?”
周仕庭轉頭看向自己的嬌妻,又轉頭仰望著二樓的人。
“那小子……配不上人家,不安分,隻怕會叫這女娃操心。”
沈落荷十分讚同地點頭。
“庭哥,我現在開始擔心你兒子會被甩了。”
周仕庭寵溺一笑。
“那倒不至於,我周家的男兒,還是有些能力,至少認錯的態度肯定足夠,這點他應該繼承了我。”
沈落荷會心一笑。
“但願。”
話音落,熱烈的掌聲再度響徹了歌劇院。
每一曲都能如此的完美演繹,沒有絲毫差錯的呈現,這就是最頂尖的實力,讓坐在最後麵聽著的人,陷入幾度複雜的情緒裡。
陳華在這一刻有一絲後悔了,這份演出,本該是屬於她的策劃,可是……她遺珠了。
本以為南城楚瑜情的演出足夠出色,在國際上也有了報道,但比起眼前。
簡直雲泥之彆。
一時間,陳華甚至不確定,到底是楚瑜情比不上舒虞,還是自己……從始至終都超越不了她的領路人沈落荷。
歌菲特在她手中壯大,如此輝煌,可終究就像個次貨。
歌劇院的每個人的心思各異,就在此時,最邊上的一道門,被打開,一輛輪椅緩緩被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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