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林蕪接的電話,容辭並不意外。
畢竟,封庭深和她都已經這麼親密,不分彼此了。
她接封庭深電話又怎麼了?
她平靜地開口:“我找封庭深。”
林蕪也知道電話那邊是人是容辭。
她冷冷道:“他在洗澡,你有事可以跟我說。”
跟她說?
這件事確實跟她有關。
今天她舅舅在小區裡看到的人是林蕪舅媽沒錯,可買下那棟彆墅的人卻有可能是林立海。
他買下那彆墅,也很可能就是為了孝敬林蕪的外婆,他現在的嶽母。
所以,如果她真跟林蕪說了,她會讓她外婆舅舅一家不住進那彆墅來嗎?
不,她不會。
更何況,她不信她舅舅一家要搬到她舅舅彆墅對麵住的事,林蕪會不知道。
所以,這事她如果跟林蕪說了,不但沒用,反而會適得其反。
容辭沒有說話,她直接掛了電話。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她還是沒有等來封庭深的電話。
她不知是林蕪沒有告知他她給他打了電話過來,還是他其實也不想回她電話。
這對她來說,已經沒什麼區彆了。
她平靜地又給他撥了個電話過去。
可這時,封庭深的電話已經是關機狀態,打不通了。
容辭握著手機的手,用力了幾分。
一會後,她平複下情緒,給封庭深那邊的管家打了個電話,問道:“他們現在在家嗎?”
管家:“不在,怎麼了?”
“沒什麼。”
當天晚上,容辭沒睡好。
第二天醒來,在過了九點之後,她才又給封庭深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次打通了。
卻又隨即被掛斷了。
容辭不知那邊的電話是林蕪掛掉的,還是封庭深掛掉的。
她不想深究。
她拿起手機和包包,出了門。
沒多久之後,她回到了封庭深的彆墅。
管家很開心:“太太回來了?”
容辭:“嗯。”
“太太在家吃午飯嗎?我讓人給您做。”
“好,麻煩了。”
容辭上了樓,抵達二樓時,她腳步一頓,然後進去了主臥。
她放下包包,在床邊坐下。
主臥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沒有變,不過,她之前留下來陪封景心時穿過,拿過去的護膚品都全都被人放回了這邊,
不僅如此,她之前換下來的衣服,也被放回這邊的衣帽間裡,緊靠著封庭深的衣服掛著。
這一切看起來像是她不曾離開過一樣。
她沒有再給封庭深打電話。
封庭深也一直沒有回她電話。
晚飯是她一個人吃的。
其實,她不是沒有想過讓封老太太幫忙。
可如果驚動了老太太,事情反而不好收場。
更何況,封庭深雖然敬著老太太,但聽不聽,全憑他心意。
吃了晚飯,她打開電腦,繼續忙起自己的事來。
夜,漸深。
在她以為封庭深和封景心今天晚上不會回來時,外麵終於響起了一陣汽車聲。
封景心下車時,看到了容辭的車子,跟封庭深說道:“咦,是媽媽的車,爸爸,媽媽在家!”
“嗯。”
封庭深看了眼容辭的車子,跟封景心一起進了門。
封景心問出來迎接他們的管家:“我媽媽呢。”
“太太在樓上。”
“好!”
封景心開心地噠噠噠地往樓上跑。
容辭剛關了電腦,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剛走出主臥,封景心就撲到了她懷裡,抱著她:“媽媽!”
“嗯。”容辭隻是摸了摸她的發端,並沒有抱她。
封景心沒注意到,開心地跟容辭說著話,這時,封庭深也上樓了,容辭聽到腳步聲,看過去時,兩人視線剛好對上。
封庭深臉色沒什麼表情,容辭神色也相對平靜,她對跟她說話的封景心說道:“讓劉嬸幫你洗澡吧,媽媽有話想跟爸爸說。”
封庭深聽了,停下了腳步。
封景心出去玩了兩天,心情特彆好,聽容辭這麼說,雖然不樂意,但還是沒多說什麼,就回房間去,讓劉嬸給她洗頭洗澡了。
容辭看向輕靠著牆,拿著手機不知在忙什麼的封庭深,說道:“我們進房間聊?”
“嗯。”
容辭先進了房間,在封庭深進門時,說道:“關一下門。”
她怕他們一會如果吵了起來,會驚動封景心。
說起來,結婚多年,他們感情雖然不好,但從來沒有吵過架。
封庭深是連理會她都懶得,更彆說跟她吵架了。
至於她。
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她都很珍惜。
她舍不得跟他吵。
封庭深隨手關上了門,然後看向她,問道:“聊什麼?”
容辭也直言要事:“林蕪的舅舅他們,買下了我舅舅家對麵的彆墅,他們已經裝修了有一段時間了,估計過不久,他們就會住進來。”
林蕪的母親姓孫,叫孫月清。
可容家和孫家之間的糾葛,卻不是從孫月清和她母親容映盛時開始的。
而是從她外婆,和林蕪的外婆年輕時就已經開始了的。
她們年輕時就是好友。
可林蕪外婆嫁得不好,日子過得非常艱難。
她外婆經常接濟她,後來他們各自的孫女,也就是孫月清和容映盛也成為了好朋友。
林家和容家是門當戶對。
林立海和容映盛是自由戀愛,開始時感情不錯,可這一切,在孫月清大學畢業回來之後,慢慢就變了……
為了讓孫月清上位,林蕪外婆一家早就和她外婆撕破臉。
這些年來,在外偶爾碰到,他們孫家在麵對她舅舅和外婆時,態度都是居高臨下的,完全沒有了半分當年求她外婆收留時的誠懇和卑微。
容,林,孫三家這些糾葛,即使她現在不細說,她相信封庭深肯定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相信,她把話說到這裡,他應該——
封庭深確實知道。
他也明白了容辭的意思。
他拿出了一根煙來,想點時頓了下,問她:“介意嗎?”
容辭搖頭。
他一邊點煙,一邊說道:“你想讓我讓他們搬走?”
“對。”
封庭深吸了一口煙,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這件事對她特彆重要。
其他事,她可以不管,唯獨這件事不行。
她手握成拳,紅了眼眶,看著他說道:“就當我求你,隻要你答應,什麼條件我都——”
她話還沒說完,就忽然聽到他說道。
“可以。”
她一愣。
因為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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