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65:次回,開拓者之死(?)等到星從白日夢酒店的大床上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兩點左右。
頭很暈,身體也很沉。
她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到現在是怎麼過來的,隻能依稀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而她自己也仿佛在這混亂的時間裡“零零碎碎”了。
字麵意思上的“零零碎碎”……
低著頭看了看自己被床單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星頭一回覺得女孩子真的好可怕。
流螢和三月七還在睡著呢。
這兩人的睡相都不怎麼優雅,屬於那種“大開大合”的狂放派,但現在看著她們的睡顏,星突然發現她們兩個好像也挺可愛的。
補一句,僅限睡著的時候。
天知道昨天那場大戰是怎麼開始的,從夢境殺到現實,鬥得難解難分,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星那不合時宜的“後宮宣言”呢?
沒點本事,想要多有幾對翅膀就得多挨幾回刀子,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那年王凱文對她說模擬宇宙難打,她還好奇黑塔的數據空間什麼時候迭代的,真發生到自己身上,才明白此“模擬宇宙”非彼“模擬宇宙”。
凱文老大沒錯,錯的是當初天真無邪的自己。
星的餘光瞥向躺在旁邊的三月七。
這回小三月是老實了,心滿意足的蜷成一團,仿佛她昨天晚上的豪言壯語都沒有說過一樣——幾個小時前就屬她跳得最歡,現在也睡得最死。
嘴強王者就是這個樣子了。
星又帶著些敬畏的看向另一邊躺著了流螢。
這妮子估計也是累壞了,但她在倒下之前成功讓星和三月七這倆感受到了什麼叫格拉默傳奇老兵的強度,軍營裡出來的就是了不起啊……
看著流螢右手特意修剪過指甲的幾根手指,星心有餘悸的移開了目光。
沒什麼,隻是想到高興的事情,樂死了。
星艱難的支撐著酸軟的身體坐起來,下了床便跌跌撞撞的走向衛生間。
熬夜修仙不可取,通宵一時爽,起床火葬場——可她這問題,似乎也不單是熬夜熬出來的?
洗漱完了,她從儲物空間裡找出兩瓶在羅浮買的“鱗淵冰泉”,顧不上等候,大口大口的灌下去。
沒什麼,隻是有點缺水。
喉嚨也疼的要死,估計是被子沒蓋好受涼了。
望著鏡子裡憔悴不堪的自己,星苦笑著搖了搖頭,拿出終端來了張自拍。
留作紀念?吸取教訓!
瞪著招牌的死魚眼,帶著遮瑕和美白輪番齊上都蓋不掉的濃重黑眼圈,開拓者小姐沒緣由的原地打了個冷戰。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了。
“你醒啦?”
星強打精神,看著走進來的流螢。
“嗯,睡得還不錯,一覺醒來這麼遲了。”
流螢不好意思的笑笑,靦腆的說道。
星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雲淡風輕的樣子,昨天晚上流螢就是這樣一步步摧毀她和三月七的防線的,令她們的驕傲化為烏有。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流螢看她表情有些不對,轉過身來照了照鏡子,鏡子裡的少女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仿佛跨越了人生的幼稚期,另一方麵嘛,她還顯得…額……格外的精神。
對比星那半死不活的狀態,可謂是天差地彆。
為什麼呢?
“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像是突然明白星在顧慮什麼,流螢的笑容更加精彩了,她向前兩步,和她靠得更近了一點。
“你不要這樣!”
星驚慌失措的想要逃跑,卻因為沒有看腳下,一不小心撞入了流螢並不高大的懷抱中。
“彆這麼冷淡,好嗎?”
流螢輕車熟路的把她攬入懷裡,把頭埋進星剛剛才洗過,吹乾得蓬鬆的頭發中,肆意的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她知道耳朵邊上是星的弱點,於是像是在惡作劇的往那邊哈了一口熱氣。
星的抵抗一下子就潰敗了,那些骨氣啊矜持啊都軟倒在這一縷溫熱的觸感中,宛若餅乾被泡在牛奶裡,什麼都不剩了。
“小三月還在睡覺呢,不行,不行的……”
心裡唯一還有的道德感讓星形式主義的掙紮了幾下,但這點力氣對於流螢來說什麼都不是,哪怕她在現實中相對來說虛弱不堪。
察覺到問題沒有?
流螢其實出了夢境就應該躺進維生艙裡的,但眼下因為得到無名強者的幫助,她重塑了身體,也就無所謂那可怕的“失熵症”。
正是這全新的,健康的身體給了星極大的壓力,令她寸步難行,隻能臉上發熱的儘力加速呼吸來緩釋自己的應激反應。
“三月七還睡著,那不是更方便嘛。”
流螢輕輕的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堵死了開拓者小姐最後的退路。
大概是因為命途力量是火屬性的原因,她向來沒有什麼耐心去等待。
“小點聲哦,星,你也不想小三月發現我們……”
無師自通的說出了相當奇怪的話語,流螢止住了星接下來的動作。
“嗚喵……!”
發出了一聲相當可愛的哀鳴,星沉了下去,沉沒了,沉入溫熱而夢幻的海洋。
衛生間的門關著,隔開兩個世界。
三月七在外麵的臥室裡賴著床,她正做著流光溢彩的美夢,耳朵上不知被誰戴上的隔音耳塞讓她暫時遠離了塵世的喧囂,儘情享受睡眠的愉悅。
她睡著,睡得很沉,十分甘甜。
門關著。
在這個橘子味汽水大量發售的深秋,開拓者小姐在星核獵手的劫持下發出了蟬鳴()
……
白日夢酒店的大廳,姬子坐在沙發上。
列車組今天就她一個人按時到場了,丹恒是事先說好了要陪波提歐辦事會晚點來,星和三月七這倆孩子大概也還可以用“在睡懶覺”解釋……
瓦爾特的失蹤就顯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平常是很守時的那種人,不提早半個小時來就算意外情況了,怎麼今天卻出了情況?
姬子打開終端,剛剛發出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良久也沒有人回應。
她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姬子小姐是那種看上去優雅大方實際上心思很細膩的人,因此比起單方麵的急躁她更願意自己去找到問題的答案。
她環視四周,看到了那位孤零零的自滅者。
這位還沒有離開匹諾康尼嗎?
姬子走上前去,靠近了那位名為黃泉的自滅者,她身上無意中散發的虛無氣場讓姬子這種敏銳的人有些難受,但為了同伴的消息姬子還是善意的打了招呼。
“你是……?”
黃泉看上去很茫然。
不出意外的話是健忘症犯了,用不著姬子提醒,她熟練的把腰間的長刀抽出半指長。
想起來了,是無名客。
眼見“身份識彆通過”,姬子也客氣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向黃泉詢問了同伴們的消息。
“沒見到呢,但是你可以找那個憶者問一問。”
得到了這樣的答複,隱藏在不遠處的黑天鵝也被迫“現出原形”,向著她們走來。
“我能告訴你的情報不多,但至少你可以知道你的同伴現在都很安全,暫時在下一場旅途開始前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這個回答讓姬子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了,安安穩穩的坐會去等——能怎麼辦,既然是他們自願的,也沒有什麼危險因素,等著吧。
哪怕心情不怎麼美麗,姬子還是保持住了領航員的風度,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咖啡。
“要來個桃子嗎?”
黃泉遞過去一顆金光閃閃的果實。
嗯,怎麼看都不應該是桃子這種東西,這種層次的生命力,姬子毫不懷疑就是把它丟地上都能飛速自生長出一顆植株來。
“王凱文給的,味道很不錯。”
黃泉補了一句,說明了這東西的來曆。
那就不奇怪了。
姬子禮貌的表示了拒絕,豐饒造物什麼的,她果然還是無福消受,她命沒那麼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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