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龐上一片盛怒，憤色讓他的眼眸散發著驚人的森冷之光，令人看了都忍不住新生恐懼。

蕭皇後看著納蘭淩羽離開的方向，冷豔的眼角之中幽芒掠過。

她立刻掩飾了眼底的暗色，轉頭，麵上一片傷心和難過。

“陛下，羽兒對臣妾的成見如此之深，臣妾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多年，臣妾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就算是對行雲也不過如此，十幾年了，原來臣妾還是踏不進他心中的那扇門，臣妾真是沒用，辜負了陛下對臣妾的一片期望……”

納蘭長風把蕭皇後攬入懷中，咬著牙道：“曼曼不必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一切都與你沒有一點關係！你如此善良賢德，他有你這樣的母後是何德何能，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都是朕對他疏於管教，讓他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蕭皇後微紅的眸子裡閃爍著一片水光，她側著臉，像是竭力隱忍：“陛下不必安慰臣妾了，羽兒心中最渴望的還是夜姐姐，臣妾便是對他再好，親生的總歸與臣妾這個後母不同，說不定在羽兒心裡，還會怨夜姐姐是臣妾害死的。”

“他敢？！鈺兒的死是她自己的選擇，與你沒有任何關係，那是她自己福氣薄，曼曼你不要怪自己，這都是鈺兒自己想不開，才選擇了這條路，怨不得旁人。”

納蘭長風皺著眉頭，看著她的神色，眼底劃過一絲心疼。

“陛下不怨臣妾，臣妾死都無憾了。”

蕭皇後將臉貼在他的胸口，掩住了眼底的一道暗芒。

想到今天屢次被納蘭淩羽違抗聖命，納蘭長風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眼中的厲色一閃即逝，對周圍宮人們李狠聲：傳朕的話，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說出去，全都給朕閉上嘴！若是讓朕聽到有風言風語傳出，朕就砍了你們所有人的腦袋！都聽清楚了沒有？！”

不遠處的那些暗衛無聲垂首，同時點頭，而後像潮水一般退了個一乾二淨。

禦書房之中，從開始到現在，一直不敢出聲的王公公，早就被剛才的景象給的嚇得差點失禁。

大皇子殿下，居然動作比他想象中還要快，就已經隻身入宮，更是的連陛下的話都不聽，把十八禁衛都打翻了。

想到當時他在大皇子府上宣讀聖旨時的倨傲，他眸子裡一陣惶恐，他忍不住摸了摸脖子，吞咽著口水。

大皇子殿下連陛下都不怕，他不過是一內侍，陛下都奈何不了，他竟還搬著陛下的名義，強行讓他接旨？

簡直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此事，王公公臉色慘白，幾乎快快要哭泣，他忍不住一陣後怕，腿腳打顫，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的爛泥，癱軟在地……

……

天色微微陰沉，雨點打落。

一輛馬車在長寧街的上緩緩疾行。

車夫趕著車，驅散著周圍的人群。

“讓開讓開！彆當路！”

車夫的話音剛落下，馬匹忽然一陣嘶鳴。

馬車上一陣劇烈搖晃，裡麵傳來的一道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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