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宇集團的酒店,經過半年多的裝修,終於開業了,取名為“房禹宴會城”。
不出趙小禹所料,生意異常火爆。
當然,有三分之二的顧客是債主,吃飯刷卡不給現錢。
剩下三分之一的自然客源,所產生的收益,除了維持酒店正常運營外,還能剩下一些微薄的利潤,做為股東們的分紅。
股東太多,平攤到每個人的頭上,寥寥無幾,形同於無,所幸沒有出現虧損。
趙小禹頓覺輕鬆了許多,起碼在債主來討債時,他有數不儘的飯卡可以抵賬。
一張小小的磁卡,想往裡麵存多少錢就存多少錢,隻要酒店不倒,你就能吃到天荒地老,將來繼承給子孫後代也不是不可能。
但還有很大一部分債主不願意要卡,多數是一些小額債主,酒店的消費太高了,普通家庭消費不起。
這些債主,趙小禹除了給他們抵一些實際的物資外,再不定期地給他們結少許的現金。
可是債主實在太多了,拿出一百萬來,分到每個人頭上,實在少得可憐。
如果把所有的債比做一座大山,那麼,每次分到每個債主手裡的錢,就相當於是一顆小石子,或一粒砂。
有時還有突發情況,比如債主或他們的家人患了重病,一下子就要拿去很多。
趙小禹的原則是,讓所有的人,都能經常見到錢,讓所有的人都活著。
他有一次問白斌:“你當年那二百萬是咋還的?”
白斌說:“掙錢還。”
可是趙小禹不能這麼還,且不說他以後能不能掙到這麼多錢,就算能掙到,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沒人會給他太長的時間。
白斌當年的債,可認可不認,可還可不還,不僅法律不管,連道德也涉及不到,但房宇集團這筆錢必須還,而且不能拖太久。
打非辦經常把趙丁旺和陳慧叫過去談話,不斷給他們施加壓力,已經對兩人做出了若乾限製命令,比如限製離開定東市,迫不得已要離開時,必須要事先向打非辦申請,否則他們立馬抓人。
還要求房宇集團定期向他們彙報債務的處置情況,這項工作一般由趙小禹來做。
打非辦的人告訴趙小禹,像這種非吸的案子,毫無爭議,放在外地,早就抓人了,但定東市的領導英明善良,還是想讓企業先自行解決,一方麵不能把企業家們一棍子打死,另一方麵,儘量不讓受害人的財產受到損失。
但現在不抓,不代表著以後不抓,錢是必須要還的。
截止2013年年底,趙小禹帶領房宇集團,化解掉了三億多元的債務。
當然,所有的資源也基本用儘了,接下來的難度將提高幾個數量級。
時光的腳步亙古不變,但對於趙小禹來說,卻是瞬息萬變的。
他有時覺得日子太難熬,有時又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忙忙碌碌中,渾渾噩噩中,沒有和家人聚幾次會,沒有和女朋友卿卿我我,日曆就嘩嘩地翻過一頁又一頁。
轉眼到了2014年的夏天,鄭建強和胡芳芳要舉行婚禮了。
婚禮是在房宇宴會城舉行的,因為生意太火爆,排了好幾天隊。
鄭建強想給趙小禹增加點營收,堅持要按原價訂桌,但趙小禹還是知會酒店方麵,給了他一個很低的折扣。
說起這場婚姻,還是趙小禹促成的。
嚴格來說,他隻是當了個信使。
他回了幾趟農莊,發現胡芳芳的變化很大。
首先是著裝有了變化,不再是黑白灰風格了,多了些許彩色。
其次是性子也發生了變化,開朗了許多。
當然,胡芳芳的性格其實一直很開朗,隻是在家裡時,顯得有點謹慎,現在在家裡也很開朗,甚至學會了開玩笑。
因為白斌給趙小禹囑咐過,讓他每次回定東市,都要通知他。
趙小禹隔三差五就要來定東市,不過都是處理公事,根本無暇通知他,甚至連農莊也沒時間回,連女朋友都沒時間見。
有時回農莊時,就給白斌打個電話,白斌兩口子就開車來到農莊。
他倆每次來時,都要叫上鄭建強。
趙小禹慢慢發現,胡芳芳在鄭建強麵前特彆放得開,經常開他的玩笑,甚至會有一些曖昧的舉動,比如打一下他的胳膊,這在從前,趙小禹是從來沒見過的。
鄭建強呢,正好反了過來,對彆人時,特彆放得開,哪怕是個陌生人,他也會在片刻工夫和人家熟絡起來。
而每當麵對胡芳芳時,就變笨了,舌頭僵了,話也不會說了,手腳也不利索了,舉止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臉皮也變薄了,動不動就臉紅。
趙小禹開始以為兩人早就談起了戀愛,畢竟他們在北京單獨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又是朝夕相處。
芳芳會照顧人,少有男人不動心。
鄭建強誠實又有錢,又仗義,據白斌說,鄭建強還做的一手好飯,以前家庭聚會,全是他操刀,正是女人的理想伴侶。
兩人雖有一點年齡差,但不算大,隻大八歲,不超過十歲,就不會有代溝,金海還比周若敏大七歲呢。
可是一問白斌,白斌說,老鄭好像是喜歡胡芳芳,但老鄭從來不承認,他和吳小異一提起這個,老鄭就跟他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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