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白血病次日中午,趙小禹把許清涯送到火車站,開著許清涯的車回到咱們家農莊。
他把車開進了大院,停在一個角落,全家人都從屋裡出來,站在各自的屋門口,看著他。
他沒好意思和他們打招呼,假裝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目不斜視地通過門洞,進了小庭院。
孫桂香高興地說:“我就說嘛,昨晚他肯定是跟著許清涯走了,這麼大個人,還能丟了?”
昨晚趙小禹出去送許清涯,一直沒回來,也沒給家人打個電話。
胡明樂有點擔心趙小禹,要給他打電話,孫桂香說:“人家兩口子在一起,你騷擾什麼?”
胡明樂卻篤定地說:“不可能,小禹不喜歡許清涯。”
孫桂香說:“你懂個屁,人家都好得分不開了!”
胡明樂仍是很篤定:“他們就是同學,關係比普通人近一些。”
這時見趙小禹開著許清涯的車回來,鬼鬼祟祟地進了小庭院,胡明樂便不敢篤定了,望向女兒,女兒綻放著笑容的臉上,飄著兩朵幸福的紅暈。
胡明樂搖搖頭,不懂了,不懂了,年輕人真是太複雜了。
小二樓的門沒鎖,趙小禹推門進去,上了二樓,把正在午休的女皇趙小蛇拉起來,不容分說推下樓,推出了門外,把她的東西,連同幾雙沒洗的臭襪子,一起扔了出去。
然後開始打掃衛生,這丫頭把屋裡弄成個豬窩。
睡眼惺忪的趙小蛇抱著自己的東西,走出小庭院,望著一字排開站在正房門前的家人,不解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大家不說話,隻是笑。
胡芳芳打趣她:“陛下被趕出宮來了?”
趙小蛇沒理她,撇撇嘴,朝著小庭院的門口呸了一口,罵了一句“見色忘義”,向自己的“行宮”走去了。
“行宮”就是趙小禹為她分配的單間,但她從來沒住過。
趙小禹和許清涯正式談起了戀愛,也不避人了,公然秀恩愛。
但許清涯似乎有點不配合,每每笑著打開趙小禹,說:“這麼多人在場呢,也不嫌害臊!”
趙小禹更像個女人,又黏又膩,酸言醋語說得令人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許清涯更像個男人,大大咧咧,也很寵趙小禹這個“小妖精”,給他修指甲,掏耳朵,撓癢癢,洗頭,由著他把自己的頭發紮成像蓮藕一樣一節一節的辮子,哪怕紮得很難看……
孫桂香醋意大發,每每感慨道:“難怪人們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他這是有了新娘了,新娘親娘,原來是這麼回事。”
2012年初夏的一天,趙小禹去白斌的羊絨衫廠視察工作。
他不太懂羊絨衫的生產工藝,所謂視察,不過是學習學習,找白斌聊聊天。
這是一套大院子,地上鋪著滲水磚,車間就是一排外牆塗了塗料的平房,還有幾間宿舍。
車間是整體打通的,擺著各種設備,陳列了幾排。
車間裡有三間辦公室,一間是總經理和車間主任合用,一間是設計師和核算、收發、保全等合用,還有一間是財務室。
車間主任是吳小異的嫂嫂,名叫胡鳳嬌,三十歲左右,以前在羊絨集團的車間做過擋車工,後來又托了鄭建強的關係,進電瓷廠當了車間核算員,業餘還在吳小二燴菜館打工。
開了這家羊絨衫廠後,白斌就讓她過來當車間主任了,畢竟她有羊絨衫廠的工作經驗。
白斌大多數的時間要忙網店,不能天天來這裡,銷售與生產一樣重要。
另外據說吳小異是個醋壇子,其吃醋程度“令人發指”,當然不會放心把白斌這個小帥哥扔在花堆裡。
還據說,以前胡鳳嬌追求過白斌,吳小異趁機讓胡鳳嬌變成了自己的嫂子。
這些不是本文的重點,所以簡要說明一下即可,欲知細節,請閱讀作者的前一本小說《債》,已完結,一口氣看到大結局。
趙小禹走進車間,發現有點不對勁,站在那裡看了一陣,才看出不對勁在哪裡。
原來的車間乾淨整潔,工人們也都兢兢業業地各司其職,今天的車間卻顯得很亂,地上到處散落著碎掉的羊絨紗,地板也好像長時間不拖了,留著一灘一灘的汙痕;工人們也比較散漫,乾著活,說笑著,打鬨著,連工作服也不穿了。
雖說工人們是計件工資,就算她們不守紀律,也不會耽誤工作,但趙小禹還是覺得不舒服,這畢竟是工廠,不是作坊,乾什麼就該有個什麼樣。
這小子怎麼了,這不是他的風格啊,趙小禹想著,正要去找白斌詢問情況,看見胡芳芳從辦公室出來了。
現在的胡芳芳,在廠裡起著關鍵作用。
按理說,像這種小廠,設計的活兒不多,甚至根本不需要設計師,用現成的模板生產就行了,但胡芳芳是個閒不住的人,每天就是設計設計再設計,不停地設計。
以前在羊絨集團時,她就從不偷懶,彆人沒活乾時,就喝茶聊天看報紙,她則正好利用這點自由時間,把腦子裡各種新奇的想法展現出來,儘管這些想法得不到上級的認可。
來到這裡,她的這些想法,卻逐步變成了產品,反正廠子不大,品種轉變靈活,隨時可調整。
隨著成本的提高,市場競爭越來越大,白斌的網店進入了瓶頸期,他早想求新求變了,奈何以前和他合作的廠家,思想比較保守,產品多是陳舊的款式。
有了胡芳芳,白斌如魚得水,如獲至寶,胡芳芳的電腦裡,存著上百套圖紙,而且她還在不停地設計著新款。
這些款式個性十足,顏色搭配總是令人耳目一新,初看太過突兀,細看卻又很自然,往往都是市場上的孤版或絕版,競爭壓力小,賣價自然要高許多。
缺點是比較小眾,但架不住款式多啊,而且,隔段時間就推陳出新。
白斌的“繽異”品牌,很快以款式新穎且領先市場,打出了知名度。
有些商家看到這些款式賣得好,爭相效仿,白斌卻又換了更新的款式。
胡芳芳源源不斷地輸出,就是他的底氣。
趙小禹喊了一聲:“芳芳!”
胡芳芳看見了他,走了過來。
趙小禹指了一圈車間:“怎麼亂成這樣?”
這些本不在胡芳芳的職責範圍之內,但她還是說:“我一會兒跟胡姐說說。”
“白斌呢?”
“白總家裡出事了,快一個月不來廠裡了。”
“出了什麼事?”趙小禹一驚,難怪好長時間不見白斌了。
他雖然隔個十來八天,就要來廠裡轉一遭,但每次看見白斌不在,就走了,也懶得給白斌打電話,他現在有點時間都花在許清涯身上了。
兩人好得快粘在一起了,有機會就在一起,沒有機會就煲電話粥。
山上信號不好,人們經常能見到趙小禹漫山遍野找信號,有時站在烈日下的山頂,說得青紅不顧。
胡芳芳說:“我聽胡姐說,白總他姐的孩子住院了,是白血病,在北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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