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強勢和冷傲的白文,今天卻六神無主了。
她哭哭啼啼地說,她開始根本沒往金海身上想,畢竟和金海隻有一次,但她的男朋友米樂平也不承認,說他走了這麼長時間了,不可能是他的。
白文又仔細算了算日子,覺得是金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她上次和男朋友是在安全期,而和金海正是在危險期,中途隔著十來天。
白文徹底放下了富家千金的架子,請求金海娶她。
金海雖然得了便宜,但對白文的不潔一直耿耿於懷,仿佛她玷汙了他的清白似的,他當然不可能當這個冤大頭,他現在跟著趙小禹學會了對付白文的“殺手鐧”。
“那孩子百分之百不是我的,我和你再沒有任何瓜葛,如果你再騷擾我,我就去告你們領導,說你偷了廠裡的羊絨紗!”
這一招果然奏效,白文歇斯底裡地咆哮了一頓,罵了一頓金海和趙小禹後,就掛了電話,再沒騷擾金海。
直到冬天時,金海在與趙小禹的一次聊天中,不小心漏了幾句嘴,在趙小禹的反複追問下,金海說了實話,趙小禹略感不安,猶豫了一會兒,打了白文的手機,係統提示關機。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白文在金海和趙小禹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了。
但趙小禹很生氣,對金海大發雷霆,說他幫助金海對付白文,是損德折壽的事,難怪白文說自己“不得好死”。
他告訴金海,如果再有這樣的事,就算對方是頭母豬,金海也必須把她娶回家,否則他就和對方一起收拾金海。
(作者注:白文在本文中再不會出現,如有關心白文的讀者,可以閱讀作者的上一本已完結的書——《債》)
胡明樂的養豬事業進行得如火如荼。
他每天早出晚歸,到野外拓土坯,孫桂香要幫他,他說:“可彆,不然小禹非得收拾我!”
土坯拓好,晾曬得差不多了,胡明樂就開上四輪車,一車一車地往回拉。
不得不說,他乾活很有一套。
農村人做泥水活,往往是全家出動,一個砌牆的,要配兩個打下手的,一個鏟泥,一個搬坯子,因為和好的泥,當天必須用完,速度必須要快。
但胡明樂就一個人做。
每天早晨,他先和一小堆泥,放在那裡醒著,然後開上四輪車拉一車土坯回來,也不卸,就在車鬥上放著,搬一塊,砌一塊。
到了中午,一堆泥用完了,一車土坯也用完了。
下午接著和泥、拉土坯、砌牆,周而複始,不慌不忙,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輕鬆。
孫桂香又要幫忙,胡明樂又說:“可彆,不然小禹非得收拾我!”
孫桂香咕噥道:“你把他媽都睡了,還怕他?”
胡明樂尷尬地笑笑,急忙岔開話題。
趙小禹中途回來,看到蓋了半截的豬圈,說:“你蓋也白蓋,我看你到時候拿什麼捉豬崽?”
胡明樂又尷尬地笑笑,繼續蓋。
隻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豬圈就蓋好了,半人多高,搭了三分之一的頂,頂上鑲了一圈紅磚,紅磚是以前蓋房時剩下的,裡外都刷了白灰,雖然和“一磚到頂”的整個院子有點不搭,但也彆具一番風味,仿佛皇宮的後花園。
某個周末,趙小禹回家,胡明樂扭扭捏捏地對趙小禹說:“小禹,給我借點錢,我打聽好豬崽了,冬天一賣掉豬肉,我就還你。”
趙小禹哼了一聲:“我說什麼來著?你蓋也是白蓋,不借!”
但他當天就去縣城取了錢,和胡明樂一起去把豬崽子捉了回來。
放了兩掛鞭炮,幾個麻雷,吃了一頓好的,胡明樂的養豬場就算正式開業了。
趙小禹還用紅油漆,在豬圈的白牆上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明樂養豬廠。
覺得不對,又在“廠”字上畫了個大叉,在後麵添了個“場”字。
還貼心地給十個豬崽分彆取了名字,從“明樂一號”到“明樂十號”。
又給胡明樂取了個新稱謂——胡場長,後來全村的人也都叫他胡場長,儘管未必是尊敬。
這天吃過晚飯,大家正在西廂房的客廳裡看電視,趙小禹端著一缽子涼拌豆芽菜,提著一瓶黃水老酒,站在門口說:“胡場長,咱倆去你屋喝點兒。”
胡明樂疑惑:“你不是不喝酒嗎?”
趙小禹說:“這不慶祝你的養豬場開業嘛,破個例。”
兩人從西廂房出來,剛進胡明樂的房間,金海跟了進來。
趙小禹問:“你有事?”
金海說:“我媽說,讓我也跟你們嘮嘮。”
“小孩子家家的,嘮什麼嘮?”趙小禹把金海推出門外,關上門,又將門銷插上。
胡明樂奇怪:“金海也是大人了,喝點也沒什麼,再說以前也喝過。”
趙小禹說:“今天的場合,他不宜參與。”
胡明樂料到趙小禹要說重要的事,便也不再說什麼。
兩人把床頭櫃搬到床中間的位置,胡明樂坐在床上,趙小禹坐在胡明樂的輪椅上。
床頭櫃很小,隻能放下一個缽子,兩個酒杯,兩個水杯,酒瓶和茶壺放在地上。
趙小禹一連提議了三杯酒,一祝胡明樂的養豬廠越辦越紅火,二祝胡明樂的身體越來越強健,三祝這個家的人越來越有錢,越來越有情。
喝完了三杯酒,趙小禹就把酒杯扣在櫃子上,以茶代酒,陪胡明樂。
兩人開始隻談養豬的事。
胡明樂說,今年春播時,他故意讓孫桂香留下幾分地,準備種些苦菜、甜苣之類的野菜喂豬。
這些野菜極易生長,根本不用人管,但是很有營養,豬也很愛吃。
十來畝小麥,到時候能產一千多斤麥麩,再買兩千斤玉米,到公社的加工廠磨成粉,再粉碎些葵花汁子,基本就夠用了。
當然,免不了要喂飼料。
趙小禹說:“反正不能讓我媽受累。”
胡明樂說:“你放心,不會的,我一個人能乾得了,其實喂十頭豬,和喂兩頭豬,沒增加多少活。”
談完了養豬的話題,趙小禹忽然變得坐立不安起來,他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摸出一個紅盒子來,扔在胡明樂的懷裡,說:“以後用這個,彆搞出人命來。”
胡明樂拿起盒子一看,臉頓時紅了一半。
那是一盒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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