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最帥最酷的農民(1 / 1)

好好地活 鄂佛歌 1235 字 6天前

開學了,陳慧如願以償地重返校園。

同學們漸漸知道了她和趙小禹的關係,趙小禹因此多了兩個外號,一個是“九哥”,一個是“老九”,後者叫的人居多,有時高美娥也調皮地喊他老九。

何銳平又開始嘗試追求陳慧了,但中間隔著一個趙小禹,他就不像過去那麼明目張膽了,畢竟他和趙小禹表麵上是哥們兒弟兄。

放農忙假了,因為失去了胡明樂這一主要勞力,孫桂香便讓金海也下地裡乾活,金海推說要學習,趙小禹說:“媽,你就讓他學習吧,農民少他一個不少,可是學生少他一個就是國家的重大損失。”

這話雖然誇張,卻是趙小禹的真心話。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明白孫桂香對這個家的重要性,尤其是把那些錢給了陳家後,他覺得非常對不起孫桂香,所以給金海適當的優待,他心裡才稍覺平衡些。

金海學習那麼好,不能因為家裡的事耽誤了,如果家裡隻剩下一個上學的機會,那也隻能是金海。

趙小禹拍拍胸脯說:“媽,放心吧,我乾活一點也不比胡叔差!”

他每天早早地起床,搖著四輪車噠噠地開向田野,等到孫桂香做好了早飯,他已經割了半車鬥的葵花頭噠噠地開了回來。

中午孫桂香收工回家做飯,趙小禹還在地裡,估摸著飯熟了他才回去。

晚上也一樣,隻要天沒黑到看不見他就不收工。

10歲的胡芳芳也提著鐮刀去幫忙。

她個子低,夠不著葵花頭,趙小禹就將葵花杆刨倒,讓她坐下割。

小小的人兒,一天也能割不少葵花。

她的兩隻小嫩手被染成了草綠色,指間長滿了繭子。

相比之下,趙天堯的作用越來越可有可無了,不管是割頭,還是刨杆子,他乾一陣就氣喘不止,孫桂香和趙小禹讓他回家休息,他說:“頂不了大用,頂點小用也行。”

為了給自己增加力氣,他穿上了軍裝,戴上了黑眼罩,但莊稼似乎並不怕他,一個個挺直腰杆,向這個瘸腿瞎眼的老人表現著它們最後的倔強。

這天下午,四人正在地裡忙活,一個穿著紅半袖的女孩跑過來,站在田埂上喊道:“九哥,我來幫你家割葵花了!”

陳慧是和她二哥陳子光來的,陳子光被準嶽父“請”到新建隊幫他家乾活,陳慧順道跟著來幫趙小禹家收秋。

於是,地裡就出現了最勤勞的一對兄弟倆。

陳子光和趙小禹一樣,也是早出晚歸。

一早,武家的人還沒出來,他就出來了。

傍晚,武家的人都回去了,他仍在地裡。

隊裡的人也知道了趙小禹和陳子光的關係,每每感慨一句:“該說不說,陳家的人乾點活是很利索的!”

陳慧每每嘀咕一句:“給自家乾活他可沒這麼積極!”

但陳子光的狀態明顯不如小他十歲的九弟趙小禹。

兩人在各自的地裡收割,趕到兩地相隔不遠的時候,就不時地遙遙相望幾眼。

陳子光總是垂頭喪氣,生無可戀地揮舞著鐮刀,像舊社會地主家的長工。

趙小禹卻總是意氣風發,虎虎生風,赤膊上的肌肉泛著油彩,翹著嘴角,戴著墨鏡,用胡芳芳的話形容就是:最帥最酷的農民!

趙天堯對陳慧的到來很是高興,閒時總是問問她家裡的情況,忙時總是讓她彆累著,吃飯時總是第一個招呼她,讓她挨著自己,不停地給她夾菜。

趙小禹說:“爺爺,你不用討好她,現在不是她家人認不認我的問題,而是我認不認她家人的問題,應該是她討好咱們才對!”

陳慧可憐巴巴地說:“九哥,你可以不認他們,但不能不認我!”

“憑什麼?”

“因為咱們家就我一個女的。”

“你媽不是女的?”

趙天堯每當聽到趙小禹和陳慧說話,就忍不住教訓孫子幾句:“彆總是你爸你媽你哥的,是灰比土熱,他們才是你最親的人!”

趙小禹沉默片刻,說:“我隻有一個爸,一個媽,我爸叫趙大順,我媽叫孫桂香。”

完了再補充一句:“我不喜歡哥哥,我隻想當老大!”

趙天堯幾次想要叫幫助武家乾活的陳子光來家裡吃頓飯,趙小禹堅決不同意:“他現在可是武家的人,給他吃還不如喂狗呢!”

孫桂香也說:“就是,他胡叔還在床上躺著呢!”

陳慧每晚住在趙小禹的房間裡,趙小禹和金海擠在一張床上。

原本金海最煩趙小禹跟他擠,這次卻表示很歡迎。

這天晚上睡下後,金海問趙小禹:“陳慧今年十五了?”

“嗯,是你姐姐。”

“她學習好嗎?”

“還行。”

“她她她,”金海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她找對象了嗎?”

“沒找吧,不過何銳平想找她,但我在,他不敢。”

“你說你們是雙胞胎,我怎麼看著一點也不像呢,你這麼醜。”

“敢說我醜?芳芳說我是最帥最酷的農民!”趙小禹說著,忽然反應了過來,“你小子是不是發浪了?”

“你才發浪呢!”

“來,哥哥摸摸長大沒?”趙小禹伸手進金海的被窩裡摸,“哈哈,毛都沒長出來呢,你可省省吧!”

“你討厭,快放開!”金海拚命地推著趙小禹,“不然我也要摸你的!”

他就真的摸了。

忽然他呼地坐起來。

“我去,比我的頭發都長!”

“哈哈,羨慕吧?”

金海重新躺下,窸窸窣窣地蓋好被子。

“你那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我天生就有。”

“胡說。”

“好像就是今年開始長的吧。”

“你說,女生,是不是,也一樣的。”

“沒見過。”趙小禹的眼前忽然浮現出高美娥的白裙子,他狠狠地拍了幾下腦袋,把那個身影拍散了。

沉默了一會兒,金海問:“你們開了《生理衛生》課嗎?”

“發了書,排了課程表,但從來沒上過,都被其他課占了。”

“我們也不上。”

黑暗中,兩顆青春的心莫名地躁動起來,兩人翻來覆去,床板吱吱呀呀。

一聲雞啼,天色破曉,兩人忽然一齊坐起來,帶著滿臉驚慌地望著對方,然後一齊撩起被子朝裡瞄了一眼。

“我尿床了,好像又不是。”金海喃喃地說。

趙小禹忽然撲倒金海,雙手掐住他的脖子。

“老實交代,是不是和陳慧?”

“什麼和陳慧,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不老實,信不信我掐死你!”

“不是她,真的不是。”

“那是誰?”趙小禹的手上用了點力。

“我們的……英語……老師。”金海招了供,猛然把趙小禹推開,“那你和誰?”

趙小禹的臉紅撲撲的,有點不自在,跳下床,脫下短褲,扔在金海的頭上。

“一起洗了,彆讓媽媽看見,我得下地裡乾活了,顧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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