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聽兒子的房(1 / 1)

好好地活 鄂佛歌 1091 字 6天前

婚禮簡單得有點寒酸,孫桂香的娘家和婆家都不在新建隊,都沒來,嫌丟臉,村裡幾個熱心的大嬸充當她的娘家人,完成了迎娶這一環節。

兩輛掛著大紅花的自行車,幾個戴著大紅花的男男女女,說說笑笑在村裡繞了一圈,孫桂香就到了趙家的炕上。

然後就是喝酒,劃拳猜令,說葷話,唱山曲,鬨新房,耍新人,吵鬨不堪。

趙小禹盼望已久的媽媽終於姍姍來遲,他很興奮,儘管趙大順一再告誡他,老子結婚,兒子不能放炮,但他還是偷了一些炮,拉著金海到野外去放。

金海卻一直鬱鬱寡歡,好像他媽嫁給了趙大順是一件很吃虧的事。

很晚了,東房還在喝酒,趙小禹便招呼金海回西房睡了。

乍然換了環境,可能還有彆的原因,金海翻來覆去睡不著,兩隻腳把炕板搗得咚咚響。

趙小禹忽然嗤嗤地笑了起來:“真的應驗了,我爸今晚就要睡你媽了。”

“不準說!”金海呼地坐起來,被子帶起一股風。

黑暗中,他的眼中閃著淚光。

“噢,不說不說,”趙小禹把金海按倒,給他蓋好被子,“睡吧睡吧,他們睡他們的,咱們睡咱們的。天冷了,蓋嚴實點。”

“你家被子臭死了!”金海哽咽著說。

“噢,明天讓我爸拆洗,趕快睡吧。”

“我要回我們家去!”

“好,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

“不要你,我要一個人在家睡。”

“就你那膽量,敢一個人在家?”趙小禹說著,輕輕地將手伸進金海的被子裡,猝不及防地撓了一下他的大腿。

“什麼東西?——啊呀,你彆動我,嚇死我了,我以為是蛇呢!”

“哈哈……”

夜深了,鬨洞房的人陸陸續續地走完了,趙天堯知趣地出了東房,但他並沒有回西房睡覺,而是出了屋,到不遠處的大樹下坐著,點起了煙袋,吧嗒吧嗒地抽著。

他還在為兒子擔心,孫桂香已經搞死了三個男人,兒子會幸免於難嗎?

他想起金海的爸爸金大錘來。

金大錘本名叫金貴,據說他那個玩意兒超大,像鐵匠鋪的大錘,所以人送外號金大錘,名聲享譽十裡八鄉。

那時他們隊的男人們常說,哪個女人如果嫁給金大錘,必會被他搞死。

他們隊還流行過一句非常惡毒的罵人話:“讓金大錘×你媽!”

後來這句罵人話就流傳到了彆的隊,彆的村,那些不認識金大錘的人也常使用,他們以為金大錘是個十分厲害的神話人物,擁有一隻能搞死女人的鋼鐵大錘,所向披靡,天下無敵。

因為家貧,加上自己老實巴交的,加上“大錘”的赫赫威名,令女人們聞風喪膽,所以金大錘三十多歲了還沒成家,後來他聽到了孫桂香的傳說,就從外村跑到新建隊來一睹芳容,英雄見豪傑,強者對王者,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竟一見鐘情,非她不娶。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孫桂香便宜。

金大錘的父母打聽到孫桂香的情況,死活不讓兒子娶她,但金大錘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惜和父母鬨翻,離家出走,最後入贅到孫桂香的門上。

村民們拭目以待,都想看看到底是金大錘的錘硬,還是孫桂香的命硬,事實證明,金大錘隻是傳說,孫桂香才是傳奇,能搞死女人的金大錘最終被孫桂香搞死了。

金大錘和孫桂香的感情如膠似漆,走著坐著形影不離,夫妻之事更是辦得勤,隻要興趣來了,不分時間地點,隊裡的人多次撞破他們的好事,家裡自不必說,還經常在外麵,或在渠壕裡疊羅漢,或在樹林裡打立杆。

金大錘的死,也和這事有關。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孫桂香正坐在院子裡洗衣裳,金大錘心急火燎地從外麵回來,扔下鐵鍬,提起孫桂香回了屋。

把她扔在炕上,一撲就上,晃了兩下,不動了。

孫桂香起先以為他完事了,怨懟了兩句,把他推下身,提起褲子到院子裡接著洗衣裳。

洗了一會兒,她喊金大錘吊水,半天沒回應,回屋一看,金大錘竟昏迷不醒了,嘴角流出了白沫;連褲子都沒提起來,那隻“大錘”縮成了軟軟的一團。

當孫桂香喊來人時,金大錘已經硬了,身體彎曲得提不上褲子,最後人們就這樣把金大錘抬到了秦富忠家裡。

正好秦富忠在家,他給金大錘做了一頓檢查後,說:“死球了!”

孫桂香問:“他得了什麼病?”

秦富忠說:“心臟病,腦衝血,抽羊角風,都有可能,總之是——太猛了!”

這起事件令孫桂香在村裡人麵前總是抬不起頭來,她的“費男人”之名再一次得到驗證。

人們甚至編了順口溜:“睡了孫桂香,變成冰冰涼;碰了孫寡婦,人間留不住。”

趙天堯一連抽了幾袋煙,冷得不行,就回了屋。

扒在東房門板上聽了聽,雖然炕板發不出聲響,但能聽出裡麵的兩人正在乾什麼,同時還在斷斷續續地說著話。

“你,你都嫁,嫁過四次了,我才,才是第一次,我虧了。”

“虧,虧什麼?以後給,給你補得足足的……對,就這樣……”

趙天堯回到西房,躺在炕上,兩個孩子都已經睡熟了,他還是憂心忡忡地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煙癮又犯了,他索性拿了煙袋,去外屋坐在板凳上抽。

他故意把吧嗒的聲音和磕煙灰的聲音弄得很響,抽了幾袋,又扒在東房門上聽。

好家夥,這還沒完了。

第二天,趙天堯早早地起了床,見東房門還緊閉著,便又過去聽。

他奶奶的,敢情這是一夜沒停?

兩個孩子上學走後,趁著孫桂香不在,趙天堯板起臉孔對趙大順說:“你倆稍微悠著點。”

“什麼悠著點?”趙大順沒明白。

“那是要命槽槽,差不多就行了!”趙天堯沒好氣地說,“虧了四十來年了,你一天能補夠?細水才能長流,注意身體的!”

“嘿嘿,桂香說,女人過了五十就不想了,我們得抓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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