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紮馬步，擺好姿勢，開始學習羅漢拳。”
陸陽學習剛才孟景舟的動作，氣沉丹田，挺胸抬頭，左腳向左開半步，兩掌劃弧。
“哈！”
“聲音不夠大，再來！”
“哈！”
“聲音再大！”
“哈！”
陸陽嗓門越來越大，終於達到孟景舟的標準。
“師父教導過我，戰鬥時喊叫是一種放開限製的方式，聲音越大，越能發揮出真正的力量，乃至超越平時的力量。”
“出拳的時候要讓胳膊和視線保持水平。”
“握拳要緊，想象手裡攥著一粒石子，用最大的力量攥住石子，像是要捏碎一樣。”
這些是孟景舟學習拳法的時候三長老教的，現在都教給陸陽。
“羅漢拳講究上下相隨，步隨手變，勁力剛柔相濟，你的動作太死板，要連貫起來，要柔和！”
孟景舟一一指出陸陽的錯誤，予以訂正，這些都是練拳時常見的錯誤。
陸陽在武學上天賦不錯，這從他用了小半天時間就學會象形拳，又用小半天時間改進為陸氏象形拳就能看出來。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陸陽很快就學的有模有樣，眉宇間都有出家人的慈悲，一看就是大善人。
陸陽耳邊響起孟景舟的諄諄教誨：“師父跟我說過，羅漢拳是勸人向善的拳法，所謂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若是能一套拳法下來，讓人放下屠刀，從良向善，這羅漢拳也就大成了。”
“隻是可惜，世人多愚昧，無法放下手中武器，一心向善，是故能將羅漢拳練至大成的，曆史上也不過三兩人。”
孟景舟單手置於胸前，還真有得到高僧的意味。
“學習羅漢拳的時候，心境也很重要，最好是想象成自己是佛門弟子。我學羅漢拳的時候為此還學習了一陣子佛經。”
“背誦佛經嗎？”陸陽感覺自己隱隱找到了方法。
陸陽不用現學佛經，他之前在藏經閣的時候，閒暇之餘念過幾天佛經《金剛經》《明王經》《心經》之類的，催眠效果一流。
他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不朽仙子精致的臉蛋。
不朽仙子穿著米黃色的睡衣，歪頭和陸陽對視。
“……仙子你能不能站到我精神空間的旁邊，我在回憶佛經。”
“哦。”
視線中沒有了不朽仙子，陸陽才開始回憶佛經，《金剛經》《明王經》《心經》的內容浮現在眼前，陸陽揣摩和理解經文著作者的心境，將自己置於其中。
現實中，孟景舟詫異的看著陸陽。
陸陽緊閉雙目，動作比一開始要緩慢，像是形如枯木的老者，但他舉手投足間都有那種慈悲高僧的感覺。
“莫非陸陽這小子適合出家？”孟景舟暗中猜測。
隨著陸陽對佛經，對羅漢拳感悟的加深，動作也越發流暢，如同行雲流水般，沒有絲毫停頓，像是練習了成百上千遍，動作早已熟記於心，化作了本能。
砰——砰——
陸陽每打出一拳，都發出空氣爆破的聲音，隱隱有佛音回蕩，像是虛空有老僧念經，教導世人與人為善。
陸陽閉目打拳，一直從清晨打到傍晚，孟景舟見自己沒什麼可以教的了，就蹲在一旁，看看陸陽這孫子什麼時候才睜眼。
“呼——”
陸陽打完一套，呼吸收工，睜開雙目，眸子雪亮，炯炯有神。
“煉成了？”孟景舟吃驚的看著陸陽，他可是學了足足三天才學會的，這小子一白天的功夫就成了？
這還有天理嗎？
“略有所成。”陸陽謙虛道。
“來試試。”孟景舟心癢，要看看陸陽學的怎麼樣，他就不相信自己練了大半個月，還能打不過陸陽這個學習一天的？
“那就試試。”陸陽也是手癢，要演練一番，看看自己的水平。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擺開架勢，不約而同的施展羅漢拳，進行純粹的比拚。
“黑虎掏心！”
“黑虎掏心！”
“下砸捶！”
“下砸捶！”
兩人拳腳碰撞，勢大力猛，像是一道道驚雷在場中炸開，震得演武場外圍的老樹樹葉都嘩嘩作響。
兩人招數相同，力量相同，打的酣暢淋漓，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沒想到啊，學了不過一個白天，你就跟我一樣羅漢拳入門了，說不定伱有一日能練成羅漢拳大成，勸人向善！”
“僥幸而已。”陸陽雖是這樣說著，但從一臉得意的表情看，跟僥幸二字絲毫不沾邊。
陸陽剛想再矜持幾句，無意間瞥到孟景舟的腦袋頂，神情微變。
“怎麼了，我腦袋有什麼問題嗎？”孟景舟一頭霧水。
“沒、沒什麼問題。”陸陽眼光躲閃，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
孟景舟狐疑的看著陸陽，下意識的去摸腦袋。
等等，腦袋上是不是少了什麼東西？
“我的頭發呢？！”
孟景舟從身份玉佩裡掏出一麵小鏡子，對著腦袋照了半天。
他的腦袋光溜溜的，麻雀站在上麵都打滑。
他禿了。
像是一位羅漢。
精神空間裡，不朽仙子笑的前仰後合。
“陸陽，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孟景舟第一反應就是懷疑陸陽。
他的頭發是煉體的一部分，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掉了？
他剛發現，自己腳邊都是頭發，剛掉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剛才打拳的時候我發現你頭發掉的特彆快，我想提醒你的時候，頭發已經掉光了。”陸陽有些慌張，他是真的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說到這裡，陸陽似是想通了什麼事情一樣，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你想啊，羅漢拳的目的是不是勸人向善，惡從何來，從煩惱中來，佛門有三千煩惱絲的說法，沒有了三千煩惱絲，便無惡意，也就能向善了。”
“再者說，你現在的形象多像一位羅漢，和羅漢拳特彆搭！”
孟景舟聞言，猛地撲向陸陽，如餓虎撲食：“我看你才像羅漢！”
陸陽心虛，撒腿就跑：“我這是羅漢拳大成，你不能打我！”
“你這壓根就不是羅漢拳，是剃頭術！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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