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張濟張繡(1 / 1)

與此同時,天子劉協道:“卿及卿先君之名,皆蠻夷之號也,今即入宗室玉碟留名,當需改之。”

“卿之所請,甚合道理,王室苗裔,不當淪沒於夷狄之中,此事朕允下了。”天子劉協為去卑的真心實意所感,念及去卑的護駕之功,他允下了去卑的請求。

張濟被張繡一句話驚醒,他將手上的絹布遞給張繡,同時皺著眉頭向張繡解釋道:“益州牧劉璋發兵勤王,襲取了陳倉,捅了李榷、郭汜的腚眼,李榷、郭汜擔心長安不保,放棄了阻擊天子東遷,匆匆的奔回了長安。”

張濟搖了搖頭,表示具體的日期他也不詳儘:“估計就這幾個月內,劉璋拿下了漢中和武都,隻不過蜀地向來閉塞,山川相阻,消息往來不便,所以我等未曾聽聞……也由此,蜀兵襲取陳倉的事情,一點動靜都沒有,說起來,李榷、郭汜尚且不知、聽聞後為之震駭,況且是遠在弘農的我們。”

劉協伸出手往上抬了抬:“卿且起身,軍中不必行此大禮。”他的態度一貫的親和。

翌日。

“是很快,快到沒有人能反應過來,李榷、郭汜樂嗬嗬的在弘農的阻擋天子東遷,卻是沒想到腚眼被益州牧劉璋刺拉了一刀,現在隻能趕緊跑回關中護住腚眼。”張濟抱著看戲的態度,肆意嘲諷了一聲。

“如宗正所言,臣確是宗親。”去卑麵色有些激動,他肯定著劉協的話:“臣祖父乃是故度遼將軍劉諱進伯,受命征伐匈奴,隻是不幸為匈奴所擒,囚之孤山下,生先父屍諱利,單於以為穀蠡王,號獨孤部,臣繼先父遺業,得為右賢王。”

他麵前的這位匈奴右賢王,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結起了發髻,戴著武官常用的鶡冠,冠上的鶡毛高高的豎起,仿佛在爭鬥廝殺的鶡鳥,至於衣服,則是漢人的右衽,而非左衽。

冒犯天子,留惡名於聖心。

劉協聞言,他吩咐道:“去卑前來護駕,朕始終未得閒暇同其交談一番,可喚其前來,朕於中軍大帳設宴款待一二,以答厚意。”

言罷,去卑似是想起他的亡父,他痛哭流涕,傷感在懷,真情發自肺腑的流露而出。

是以雖是冒犯了天子,張濟這一向倒是沒有什麼憂懷在心,他還是如往日一樣,在陝縣每日飲酒作樂,歡歌豔舞,享受著割據一方、無人監管的快樂。

天子劉協打量著這位為他招來護駕的匈奴右賢王,不同於書上所言匈奴披頭散發,並髡發留辮的形象,也不同於民間所言匈奴人的衣襟是從右邊搭到左邊,左衽的服飾穿搭。

“嘶。”張濟聞言頓感有些牙疼,他有些後悔了,前麵他護佑天子東遷,是偌大的一樁功勞,一來在天子麵前露了臉,表明自己是大漢的忠臣,二則封官賞爵不斷,他從鎮東將軍升遷驃騎將軍,平陽侯、假節,開府儀同三司,名頭上顯赫無比。

然而現在是亂世,天子流離,有若喪家之犬,他們這些手裡握有強兵的軍閥才是老大,至於天子,嗬,沒有六師擁護的天子,誰也不會瞧在眼裡。

“動作好快。”張繡感歎了一聲,隻個月內,益州牧劉璋拿下了漢中,蕩平了武都,打通了陳倉道,偷摸到陳倉城下,襲取了陳倉這一座關中西陲的堅城。

弘農郡,陝縣。

“臣先父亡故,不便自取一名,請陛下賜名。”去卑續而請求道。

“難辦啊!”張濟一聲長歎。

而就在張濟揣摩關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懷疑是涼州的羌胡襲擾長安,或者是涼州的韓遂、馬騰兵向長安、報長平觀之仇時,一位故人的書信為他解開了事情的緣由——益州牧劉璋調兵遣將,襲取了陳倉,故而李榷、郭汜二人不敢在弘農停留,急匆匆的返回了關中。

使者從黃門手中接過書信,辭彆道:“謝陛下,寧輯若是看到陛下手書,定然欣喜。”

聞言張濟麵色擰巴了起來,賈詡的指教很不錯,隻是有點讓他下不了台:“我們剛剛聯合李榷、郭汜攻打了天子的車駕,現在若是派遣使者向天子供給錢糧,前倨後卑,徒惹人笑話。”

天子劉協聞言,他斟酌了起來:“卿先父之名,可去屍留利,為劉利二字,而卿之名,若循之而為劉卑,卻是有些不妥,卑者,低下也,不如‘謙"字,‘謙"者敬也,亦為遜讓,且易經有雲,謙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朕賜卿名為‘劉謙"。”

“劉謙好,劉謙好。”去卑先是歡呼了兩句,而後跪拜劉協道:‘謝陛下隆恩,臣必謹記陛下之教誨,對陛下恭順敬服。

隻是後麵他因為同國舅董承等人有了矛盾,一時不忿下,聯絡了李榷、郭汜二人,於弘農東澗大破天子的護駕軍隊,其中殺略了不少公卿,天子那裡想必是留了惡名的。

此外段煨鎮守華陰,沒有像李榷、郭汜一樣殘民、以劫掠為生,而是勤修農業,不擄掠百姓,百姓得以安樂。

若是放在以往的話,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他的三族一個都是逃不掉的。

這一幕,真可謂是見著傷心,聞著流淚。

“劉璋他一個益州牧,不好好待在益州,卻奪取了陳倉,擺明了早晚是要兵發關中的……不過我們現下在弘農,倒也不用我們捉急,該急的是李榷、郭汜才是。”張濟言語儘量顯的輕鬆自在,沒有露出什麼怯意。

“叔父,向天子上供本就是臣子的本分,是顛撲不破的道理,沒什麼好猶疑的……至於前麵的事情,可以讓使者好生說道,就說我們是受了李榷、郭汜的蠱惑,一時不察,不小心冒犯了天子。”張繡耐心的勸告道,他和賈詡見過幾麵,對賈詡這位涼州名士很是敬仰,因此賈詡的計策他是信服的緊。

張濟隻是猶豫,他實是放不

這時一名宮裝美人自屋外走入,嗔言道:“你們叔侄二人,議事就議事,飯也不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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