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
一場戰事輕輕鬆鬆的拿下之後,軍議校尉法正向著孟達言道:“子敬,不可多殺傷,這些氐人種地是一把好手,後麵對這些氐人進行編戶齊民,可以充實戶口,武都郡的戶口著實有些少了。”
“不用孝直你說,我也是知曉的……隻是這些氐人中的猾虜和酋帥還是得料理掉,普通身份的氐人沒有什麼大的危害,可猾虜和酋帥現下雖是一時臣服,但後麵若沒有強兵鎮之,保不齊就會煽動叛亂。”
孟達一邊指揮士卒清點俘虜,挑出其中有身份的氐人,以及氐人中的悍勇之士進行清理,一邊回應著法正的話。
“自當如此,不可遺憂患於日後。”法正點了點頭,他對孟達的提議很是同意,他隻是不想將這批俘虜的氐人殺略殆儘,畢竟這批氐人還是有些價值的,不過依著孟達所言,多少殺一點還是可以的,清理掉氐人中的野心家,同時借著人頭震懾這批氐人。
不多時,在孟達的指揮下,氐人中的貴種和其中的悍勇之士,均被一一梟首,首級堆疊在地上,像是打算疊成一個京觀,用以震懾武都地界的氐人。
“矮了些。”孟達打量著士卒堆疊起來的京觀,他有些不太滿意。
法正聞言一笑,他開解道:“躁動起事的氐人部落可多著呢,說不定能疊的高如宮闕。”
“哪有那麼誇張,高如宮闕得需要多少人頭,不過細想下來,好像也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孟達搖了搖頭,對法正的話不置可否。
法正半眯著眼睛,他看了眼天色:“自然是有可能的,雖說河池氐王竇茂身死族滅,可武都郡的許多氐人部落似乎沒有被震懾到,一有機會就生起事端……到今日為止,除卻我們已經料理了兩夥生事的氐人部落,徐猛、襲肅那邊,也料理了四五夥了,考慮到消息往來,說不定徐猛、襲肅那邊已經攻滅六七夥生事的氐人部落了。”
“起事的氐人是有些多……隻不過這些氐人戰鬥力是真的弱,沒有什麼像樣的武器,刀劍都是鏽鈍的……”孟達從地上撿起一把今日對戰的氐人用過的長劍,但見劍身腐朽不堪,爬滿了各種紋路的鏽跡,劍鋒上則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缺口,說一句破銅爛鐵都是往好裡說了。
“還有甲胄。”孟達又撿起一件氐人使用的甲胄:“這群氐人沒有精鐵製成的甲胄,所有的不過是皮革製成的皮甲而已,不過這件皮甲,怕不是從高皇帝時期傳下來的吧。”
孟達微微用力扯動氐人所穿的皮甲,正常情況下防禦能力應當不錯的皮甲,竟是被他扯下了一塊,沒有皮甲柔軟且堅硬的質地,酥軟朽腐的仿佛是一張絹布,讓他眉目微微一皺。
“氐人嗎,雖說學會了我們的稼穡之事,但蠻夷終究還是蠻夷,這冶煉之術,豈是氐人能學的會的,隻能用著祖傳的皮革嘍。”法正望著孟達扯下的皮革碎片,露出一聲譏諷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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