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病房裡的監護儀器,發出滴滴的報警聲,一群醫生和護士,緊張地衝了進來。
“怎麼回事?”柳子衿滿臉慌張。
“沒什麼大礙,他剛剛醒過來,狀態還不是很穩定。”周平用雲淡風輕地語氣說道。
“快,把周公子推去搶救。”許宏達站在病房門口,語氣急促地說道。
他本來就屁股不乾淨,這要是市委書記的兒子,在醫院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就大難臨頭了。
一群醫生和護士,眾星捧月般的圍著周一帆,把他的病床推了出去。
周平在一旁冷眼旁觀,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柳子衿憂心忡忡地看著丈夫被推走,用求助地表情,看著周平問道:“他還有機會恢複嗎?”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周平神色冷靜地說道。
“當然是真話。”柳子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磕藥太多,神經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就算了保住命,也隻能維持這樣了。”周平語氣冷酷地說道。
“連你都沒辦法嗎?”柳子衿內心一沉。
“他這輩子隻能這樣了,你還是多考慮一下自己吧。”周平說道。
“我?”柳子衿指了指自己鼻子,不明白周平是什麼意思。
“周家就這一根獨苗,你們也沒孩子,周一帆雖然癱了,但是做試管嬰兒還是可以的,你覺得周德光會不會讓你這位兒媳婦,給周家留個後?”周平嘴角上翹。
上次在周家的家宴上,他就看出來了,老周這個人對香火傳承這事兒,比較看重。
“周一帆都這樣了,還讓我給他生孩子?”柳子衿俏臉一白。
她對周德光比較了解,覺得周平說的,很可能會真實發生。
一想到周一帆癱在床上,她除了照顧丈夫,還得帶孩子,那樣的日子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忽然,柳子衿鬆了口氣,語氣輕鬆地說道:“沒事兒,周一帆功能不行。”
“那你可就太小看現在的醫學了。”周平笑得意味深長。
柳子衿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可憐巴巴地看著周平,用求助地語氣問道:“我該怎麼做?”
“我可以讓周一帆徹底失去生育能力,但我們又不熟,我憑什麼冒這麼大風險幫助你?”周平眯著眼睛說道。
自從發現向朝陽在覬覦柳子衿,而且柳子衿也比較信任向朝陽之後,他心裡就有了危機感。
他辛辛苦苦謀劃了這一切,可不是給向朝陽做嫁衣的,他得搶先一步,拿下柳子衿。
市委書記兒媳這個身份,能給他帶來的便利,實在是太多了。
“我給你錢,需要多少,你說個數!”柳子衿咬牙說道。
她不想成為生育機器,可是又沒能力違背周德光,如今能依靠的,隻有周平了。
“做了這件事,我相當於有個把柄被你捏在手裡,你覺得這是錢的事兒?”周平冷笑拒絕。
“那你想要怎麼樣?”柳子衿十分著急地問道。
“除非,我們成為真正的自己人,我才會冒風險幫你。”周平圖窮匕見。
柳子衿俏臉一變,她聽懂了周平的意思,沒想到這個家夥繞來繞去,居然是想要得到她。
“不行!”她毫不猶豫地拒絕。
“沒關係,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周平微笑著說道。
經過一番搶救之後,周一帆終於被救醒了。
不過這次昏迷,讓他有了後遺症,醒來之後,眼神有些呆滯,腦子明顯都不靈光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眼神呆滯的丈夫,柳子衿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
……
第二天一大早,向朝陽提著果籃,屁顛屁顛地趕來病房探望。
看到神色有些憔悴的柳子衿,他拿出學長的姿態,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道:“子衿,一帆是有福氣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周平坐在旁邊,冷眼旁觀,越發肯定向朝陽對柳子衿心存覬覦。
“瑪德,老子搞殘了周一帆,不是讓你來撿便宜的。”他在心裡想著。
如果換作平時,柳子衿還真就吃向朝陽這一套,畢竟她骨子裡,還是喜歡向朝陽這種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文藝男。
不過,昨天被周平一說,她心都亂了,腦子裡想的都是不要成為生育機器,根本就沒心思理會向朝陽。
沒過多久,周德光帶著丁茹妍也來了病房。
看到精神萎靡的兒子,他有些心疼,不過作為一名政客,他思考問題的方式,永遠是功利且理性的。
“許院長,醫院在試管嬰兒這方麵的權威專家是誰?”他詢問道。
“是王春華教授,您需要和她聊聊嗎?”許宏達站在病房門口,討好地問道。
對於他來說,市長和市委書記的鬥爭,他不關心,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左右逢源,保住自己副院長的位置。
“她辦公室在哪裡,我去找她聊聊。”周德光向病房外麵走去。
就在昨天,他托關係找了一位省醫院的腦科權威,谘詢過兒子的情況,對方給的回複是不太樂觀。
既然兒子沒希望了,他現在考慮的就是,周家不能斷香火,趁著周一帆的身體機能還沒衰退,趕緊給老周家留個種。
柳子衿臉色一白,她沒想到周平的猜測,成為了現實。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周德光突然轉過身,說道:“小向,榮盛製藥那邊的事情,一定要抓緊。”
“周平,你把掌握的資料,都移交給小向,一帆這邊還需要你多照顧。”
“好的,周書記,我這就去辦!”向朝陽得意地看了周平一眼。
周平心裡一冷,在見識到了周德光的偏心之後,他越發覺得,早點脫離他,才是正確的選擇。
周德光一走,圍在外麵的一群醫生,也跟著他離開。
許宏達屁顛屁顛,追著周德光走了,他最近有些焦頭爛額,都顧不上找周平麻煩。
“丁姨,你能不能幫我勸勸爸,我不想做試管嬰兒,能不能找彆的女人代孕。”柳子衿可憐巴巴地說道。
“傻妮子,代孕可是違法的,老周是市委書記,肯定不會知法犯法。”丁茹妍說道。
希望破滅,柳子衿臉色蒼白地坐在病床上,那可憐的模樣,惹人憐惜。
丁茹妍看了一眼周平,走到病床旁坐下,拉著柳子衿的手,說道:“子衿,以前我們關係雖然不融洽,但是同為女人,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丁姨,那你能幫我嗎?”柳子衿眼中又亮起光芒。
“醫學上的事兒,我真的不懂,但是有人懂呀,你何必舍近求遠?”丁茹妍微笑著說道。
柳子衿把目光投向周平,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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