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小傷,”老爺子看了一眼顧幸手臂上的傷勢,麵色徹底放鬆了下來。
“陛下這還是小傷啊?”跪在地上的廖詢抬頭反駁道:“王爺手臂可是被爆炸時飛過來的木屑插了好大一個洞。”
“當時王爺將插入手臂的木屑拔掉時,那鮮血是咕咕往外冒啊,奴婢雙手去按都按不住,老嚇人了。”
廖詢表情焦急,都快急哭了。
“大膽,陛下說是小傷就是小傷,你一區區奴婢,竟應該反駁陛下的話,找死不成?”
申坤對廖詢怒斥一聲,對老爺子低聲道:“陛下息怒,這混小子也是擔心逍王的身體,這才一時亂了分寸。”
“奴婢該死,請陛下治罪,”被自己老上司訓斥了一頓,廖詢這才反應過來,麵色一白急忙叩頭喊道。
“起來吧,”老爺子並未動怒,平靜道:“你這奴才倒是忠心。”
老爺子目光隨即看向顧幸:“沒醫師處理傷口,你就直接給插入手臂的木屑拔了?”
顧幸一笑:“本就是小傷,弄個棍棍一直插著,反倒耽誤事,兒臣就給直接拔了。”
聞言老爺子欣慰地點了點頭:“還行,這點倒是像朕年輕的時候,不怕痛。”
隨即指了指太醫院院使李清揚:“回頭你親自帶人,給這小子複診,若是留下什麼病根,朕拿你是問。”
“是,請陛下放心,臣定會儘心儘力醫治好逍王殿下,”李清揚趕忙應道。
“過來,”吩咐完太醫為顧幸複診之後,老爺子突然對顧幸說道。
“啊?”顧幸表情一愣。
“朕讓你過來,近一些,”老爺子麵色平靜道。
顧幸還以為是剛才隔著遠,老爺子對自己的傷口沒有看清楚,無奈笑道:“父皇,兒臣真的無事。”
顧幸走近,抬起手臂:“不信父皇你細細瞧瞧,真沒事。”
“讓你沒事,砰!”
顧幸走近,老爺子忽然冷笑一聲,抬腳就踹。
顧幸即便動作迅速想要躲閃,此時也是避之不及了,被老爺子狠狠地一腳踹在了屁股上。
顧幸被一腳踹出去多遠,險些沒有一個大馬趴摔倒在地,扭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胡須一翹:“彆以為朕沒看出來,你小子從一開始就防著朕的,就你那點小伎倆,還想對付朕。”
看著老爺子一臉得意的表情,顧幸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震驚道:“父皇,兒臣身上還有傷呢,你就不怕這一腳踹過來,將兒臣踹出個好歹?”
“放心,擱太醫院呢,彆的不多就醫術精良的太醫多,死不了。”
老爺子淡然開口說了一句,轉身離去。
“我?”
看著老爺子離去的背影,顧幸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絕對是親的,不是親的乾不出這事。
……
逄梵九在太醫院昏迷了兩天一夜,才蘇醒過來。
在逄梵九昏迷期間,除了太醫院一直有人陪護著,影衛司同樣來了兩名護衛全天守著。
在逄梵九蘇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便對其進行了問話。
畢竟此次火藥司爆炸,牽扯到了一名王爺的安危。
從火藥司爆炸大火被撲滅開始,便有影衛司的人出現了,對火藥司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部盤問了一遍。
甚至連城防司駐火藥司的軍卒都沒有放過,從上到下挨個調查了一遍。
確認此次事件純屬意外,沒有任何人故意為之之後,才將火藥司上下的監視取消。
太醫院的病房中,影衛司對逄梵九的問話結束匆匆離去。
下一刻一道身影手中提著一個葫蘆就進了病房。
“澹策啊,怎麼樣好些沒有?”火藥司監事周學林出現在房中。
逄梵九字澹策。
“澹策……澹策?”周學林連喊了兩聲,躺在床上的逄梵九皆是雙眼緊閉,沒有一絲動靜。
“澹策?”周學林又喊了一聲,依舊如此。
對此看著病床上雙目緊閉的逄梵九,周學林一腦袋的黑線。
聲音變得不再溫柔,惡狠狠道:“逄梵九影衛司的人剛從這問完你話出去,你是不是當本官傻?”
“呀?”
“這不是周大人嗎?”
病床上的逄梵九醒得那叫一個快,看著周學林,臉都快笑成一個粽子了:“下官就說,為何今日一早,屋外的喜鵲就一直叫個不停,原來是周大人要來啊。”
“行了,少給本官擱這戴高帽,”周學林板著臉道:“今日尋你,是想讓你幫忙辦件事。”
“沒錢,”一聽辦件事,逄梵九沒錢二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知道你沒錢,今天尋你不是為了此事,”周學林額頭出現幾絲黑線。
“咦?”
逄梵九頓時一臉疑惑道:“周大人此番上門,不是為了讓下官賠償火藥司被炸毀的屋頂錢?”
“那你有錢嗎?”周學林翻了一個白眼。
“沒錢,”逄梵九再次乾淨利索地說道。
“德性,”周學林一臉的鄙視,隨即道:“行了放心吧,今日本官尋你另有要事。”
“另有要事?”逄梵九麵色一愣:“周大人你可莫尋下官開心了,下官除了會製作火藥啥都不會,若是大人你都不行,下官就更不行了。”
“不,你行,”周學林笑眯眯地看著逄梵九:“此事非你莫屬。”
“逍王殿下你可知道?”周學林問道。
“知道啊,”逄梵九老實點頭道。
“哎呀,”周學林一聽,激動的一拳就錘在了逄梵九胸前:“老弟我就知道逄老哥你行的。”
逄梵九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周學林這一拳下去,差地沒有直接將人又給送回去。
“咳咳……!”逄梵九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哎呀……哎呀,忘了忘了,對……對不起,”嚇得周學林麵色一白,一時間居然手忙腳亂了起來,不知道該乾嘛。
“哎呦,周大人啊,你還是稱呼下官全名吧,你這一聲逄老哥,下官仿佛看到了逝世多年的家父。”
“再者說,下官說認識逍王殿下,周大人你至於如此激動嗎?”
“逍王乃陛下七子,自幼聰慧孝順深得陛下器重,這偌大的長安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啊?”
周學林聞言頓時一陣傻眼:“你所謂的認識,是這個認識?”
“不然呢?”逄梵九躺在病床上瞪大雙眼:“還能是什麼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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