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下來,這還是第一次有太監不收禮,這讓柳若蘭同樣有些不適應。
還以為是對方嫌少,又掏出了一個更大的錢袋子,遞了過去。
“哎呦,夫人啊,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啊,是真不能收啊,”黃三兒急忙說道,又將銀子推了回去。
這下柳若蘭有些蒙了,這世道難道真有不收禮的太監?
“那三位公公進府喝杯熱茶,潤潤嗓子吧,”想了想柳若蘭再次問道。
“不了夫人,”黃三兒搖頭說道:“奴婢等人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叨擾夫人與穆姑娘了。”
說完黃三兒還不忘特意囑咐二女:“夫人與穆姑娘可千萬莫要忘記了時間。”
三人隨即轉身離去!
“娘,現在宮中的太監都轉性子了?”三人走後,穆如雪看著三人的背影,臉上充滿了疑問:“待人溫和不說,居然還不收禮了?”
“先回府吧,”柳若蘭沒有回答,看了一眼手中的帖子,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兒,眉宇之間出現了一絲愁容。
心中已經想到了什麼!
畢竟六皇子逍王便是賢妃之子,而今年恰好冠禮並未娶妃。
若非所圖,宮中的貴人哪來的閒心,給自家閨女送上帖子邀約去宮中賞花?
……
“啊~~”
逍王府,已經日照三竿之後,顧幸才緩緩睜開略顯困意的雙眼,毫無形象的伸了一個懶腰。
昨日何俊成回府之後,跪了一夜的祠堂,到現在都還沒有放出來。
但顧幸卻是實打實的在清雨閣,由四位美人陪著瀟灑到了半夜。
彆想太多,就是單純的喝酒聽曲。
主要是前世打拚一生,從未好好享受過人生。
這一世一切重來,顧幸心態放平,開始縱享人生之後,一時間有些摟不住火了。
導致今日顧幸愣是沒有起來床,哪怕廖詢都催了好幾次了,顧幸都沒有搭理。
身為皇室血脈,哪怕隻是簡單的一個起床,也是有規矩的。
不許超過卯時七刻,若是在宮中,皇子賴床超了時間,可是會被宗府罰的。
少說也要抄兩本古籍!
聽到顧幸醒來的動靜,廖詢趕忙帶人上前,開始伺候洗漱更衣。
對於這一切,顧幸早已習以為常,兩手呈大字往上一舉,整個人就跟木頭一般任人擺布,半盞茶的功夫後。
顧幸洗漱完畢,換上了一件乾淨利落的衣物!
“那家夥離開沒有?”顧幸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此時廖詢已經命人送來了早膳,一邊從婢女手中接過吃食放到顧幸麵前的桌上。
一邊回答道:“沒呢,奴婢安排了下人看著的,昨日到現在,一直就在府外跪著呢。”
顧幸聞言嗤之以鼻道:“想跪就跪著吧,區區一異族,難不成還想指望用這種辦法,讓本王改變想法?”
顧幸說的正是烏托一族的烏托木吉可兒!
此人被顧幸下令打了一個半死,哪怕烏托族的使臣將其帶回去後,為其請了長安最好的郎中為其醫治。
也直到昨日,烏托木吉可兒才能輕微下床活動!
此人剛能下床走動,便第一時間跑到了逍王府,想要求見顧幸。
但昨日顧幸壓根沒在府上,整日都在外麵晃悠,烏托木吉可兒便隻能在府外枯等顧幸。
就為讓顧幸改變想法,收回讓其一月內離開大周境內的王令。
直到顧幸在外麵浪到半夜才回來,烏托木吉可兒也沒有離去。
可惜他的做法,對於顧幸而言絲毫沒有卵用。
哪怕後來顧幸返回王府之後,也壓根沒有搭理他,瞅都不帶瞅一眼的便直接進了王府。
哐當一聲,大門無情的關了起來。
於是烏托木吉可兒見叫門無果,便直接選擇了在府外跪著。
這一跪就是一夜!
顧幸喝了一口粥,皺眉說道:“跪了一夜,這若是跪死在了本王府前,豈不是晦氣?”
“那奴婢讓人將其趕遠一些?”廖詢低頭詢問。
“算了,”一會工夫顧幸半碗稀粥已然下肚,隨口道:
“不管如何畢竟是外邦之臣,大庭廣眾之下若是做的過火,難免會讓人詬病。”
想了想老爺子的脾氣,顧幸全身顫了一下!
“他想跪就讓他跪吧,大不了死了,本王去道觀請個道士來,開壇做場法事,去去晦氣就是。”
顧幸前世殺人不在少數,但那是自己殺,活著的時候,能殺他,死了敢回來,自己就照樣能再殺他一次。
但這並不代表,自家大門口就可以無緣無故的死個人,還是凶死的那種。
晦氣,必須請道士前來作法!
顧幸用完早膳,喝了一口熱茶漱了漱口。
說道:“派人去一趟工部,讓工部將作監使喚個主簿過來。”
“是,王爺,奴婢這就喚人去,”廖詢低頭回道。
“對了,告訴工部,本王要的是乾實事的,若是主簿裡麵沒有,派個小吏過來都成,但那種亂七八糟靠背景上的就彆過來瞎湊熱鬨了。”
“不然到時若是惹得本王不愉,揍了人,本王可不管!”
“是,奴婢一定讓人將王爺的話,原封不動的傳到工部,”廖詢笑道。
用完早膳,顧幸來到院子中,進行了一會體能鍛煉!
享樂,和擁有一個強壯健康的身體去永久的享樂,顧幸果斷選擇了後者。
“王爺,工部的人到了,”工部的人來的很快,顧幸這邊還沒有完事,還在手握大刀大開大合的揮舞,工部將作監的人便到了。
“將其領到本王這裡,”顧幸手中動作不停,隨口說道。
“臣工部將作監主簿王甫參見王爺,”一名身穿從七品官袍的中年,出現在顧幸麵前。
顧幸又揮舞了兩下手中的大刀,才將其遞給了守在一旁的周全。
從婢女青瓶手中接過一塊打濕的帕子,擦了一下臉頰。
朝王甫看了過去!
此人身上官袍有些發白,皮膚黝黑,一副年過四十的容貌。
“多大年紀了?”顧幸隨即問道。
“臣,今年二十有八,”王甫回答道。
二十八?
顧幸聞言打趣笑道:“那你這容貌長得是略微有些急了。”
王甫麵部不敢露出絲毫不滿之色:“臣長年在外,並不怎麼坐堂,故而顯得老了一些。”
不怎麼坐堂,至少證明了一事,此人是一個乾實事之人?
再次問道:“就你一人?”
“還有數名小史,不過都在前院等候,”王甫回道。
“嗯,”顧幸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你們都吃過早膳沒有?”
“一會本王要出城辦事,若是沒用食用,本王讓人帶你們去用膳,以免誤了事。”
“臣今日來的匆忙並未用膳,”王甫一聽並未說謊,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此時王甫相信,自己若是敢和王爺客氣一下,今天準要挨餓。
“帶他們下去用膳,”顧幸聞言平靜的點了點頭,隨意指了一個府中下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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