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拆了,一會打包帶走,”顧幸直接吩咐屬下說道。
老爺子聞言,為了大局考慮沒有在多說什麼!
禦花園始終人多眼雜,二人重新回到了養心殿,老爺子再次喝退眾人,這次連老太監申坤都自覺的退了出去。
殿外的防禦,依舊是禁軍統領賀幽親自負責,整個養心殿四周被嚴防死守,莫說是人了,就是一隻蒼蠅此時想要進入養心殿,都會挨上一個大鼻竇。
“父皇,這是兒臣這幾日寫的詳細實施計劃,以及初步資金投入預算,請父皇過目,”養心殿內顧幸掏出一個折子遞給了老爺子。
老爺子見狀內心給予了一定認可,寫了詳細的計劃,說明不是剃頭刀子一頭熱。
“要這麼多銀兩?”老爺子接過折子看了一眼,對於前麵顧幸打算施行的計策,沒有過多點評。
但關於最後顧幸給出的資金預算,卻是讓老爺子眉頭猛地一皺。
顧幸第一筆資金投入預算居然高達百萬之巨!
“父皇此事一旦事成,對於大周而言便是千秋萬代之事,百姓也更加會心向大周,百萬可是一點不多。”
“咱們彆的不說,就說皇爺爺當年於青陽穀修建避暑山莊一事,當時一個避暑山莊,可是花費了朝廷白銀二百六十萬兩之巨。”
“今日兒臣隻問父皇討要白銀百萬兩,真的一點不多啊。”
康定十六年,康定皇帝在長安東行三百裡地的青陽穀修建一座避暑山莊,用作夏季避暑。
當年這一工程,前後曆經多年,耗費白銀二百六十萬之巨。
弄得朝廷很多官員不滿!
尤其是言官,那段時間很蹦躂了一段時間,惹得康定爺極為不滿,狠狠的打了兩言官的板子,才算消停了下來。
若是用這個來作比較,好像還真的不多。
但即便如此,此時老爺子依舊眉頭緊皺:“你這預算還能砍不,砍一半那種?”
“若是五十萬兩白銀,朕還能給你想想辦法?”
顧幸兩眼一瞪:“父皇,你當今日兒臣是來和您談買賣的嗎?”
“今日兒臣給出的資金預算全是實打實的,少一個大字都不行。”
這還真不是顧幸誇大其詞,而是想要用短短一年的時間,瞞過各地世家,布局整個大周,百萬白銀還真不多。
買地,雇人,修路,那樣一旦開始投入,花錢不是如同流水一般。
“父皇兒臣僭越的問一聲,目前宮中內帑中還有多少錢?”顧幸沉思片刻開口問道。
“不足三百萬兩,”內帑是皇帝的私人金庫,裡麵還有多少錢,老爺子自然是清楚的?
“怎麼就這麼一點?”顧幸麵色一驚。
乍一聽三百萬兩白銀是挺多,但彆忘了這可是皇帝的內帑。
內帑還需要支撐整個皇室一族的運轉!
“你以為呢?”老爺子無奈說道:“很多嗎?”
“建武一年,北狄匈奴鐵騎南下,那一年你七歲,應該記事了吧!”
聞言顧幸點了點頭,建武一年自己隻有七歲,在他人眼中還是一個幼童。
但卻無人知曉,其實這具年幼的身軀內,卻是一位成年人的靈魂。
所以那一年發生的事情,顧幸記得一清二楚。
建武一年,大周老皇帝康定皇帝駕崩,新皇繼位定年號為建武。
一個國家政權,老皇帝駕崩,新皇繼位,意味著很多事情需要推翻重來,便意味著政權不穩一事。
當年匈奴便算準了新皇剛剛繼位,威望不高政權不穩。
於是匈奴可汗趁機聯合北方草原多個遊牧民族,共計二十萬大軍南下。
那一年中原大地震動,邊界連續數州淪陷!
新皇建武帝震怒,下旨大周大將倪衡為主帥,領軍三十萬大軍緊急北上抵禦匈奴。
倪衡,右相倪廷辰長子!
此戰持續三年之久,大周付出了近十萬將士的性命。
斬殺匈奴頭顱近八萬,收回了淪陷的故土,將剩餘匈奴驅趕出了中原大地。
不過當年一戰雖最後戰勝的是大周一方,卻也隻是慘勝。
大周境內不但新增了十萬新墳,國庫更是幾乎打空。
“那一戰幾乎將整個大周家底打空,”老爺子歎息一聲,無奈說道:“直到近兩年,我大周才算逐步緩了過來。”
“所以你當朕的內帑能有多少錢,就這三百來萬還是朕年複一年慢慢積攢下來的。”
“可是父皇一碼歸一碼,這錢您老還是得給啊,不然兒臣辦不了事啊。”
顧幸苦著一張臉道:“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咱總不能又要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是吧。”
老爺子明白顧幸所說不假,但內帑現在總共就這麼點錢,總不能一股腦的就掏出三分之一吧。
那宮內還做不做其他事了?
於是咬牙說道:“給你六十萬,不能再多了。”
“九十九萬,”顧幸回了一句。
老爺子頓時兩眼一瞪:“你小子認真的?”
“朕一口氣加了十萬,你少一萬?”
“真沒轍啊父皇,”顧幸表情真切:“想要促成此事,百萬確實已經是底線了。”
“再給你加十萬,”一見顧幸絲毫沒有讓步的打算,老爺子又還了一口價。
“九十八萬,”顧幸再度說道。
“能好好說話不?”老爺子頓時大怒。
老子十萬十萬的往上加,你這一萬一萬的往下減,是什麼玩意?
“八十萬,這次多一個大子都沒有了,”最後老爺子一咬牙,開口說道。
“好咧!”這次顧幸沒有再說什麼,麻溜的答應了。
因為八十萬已經遠遠超出了顧幸一開始的預算了!
其實顧幸一開始心中的預期是五十萬到七十萬之間。
此時老爺子給出了八十萬的數目,已經是超額完成心理預期了。
“你……?”見這次顧幸如此乾淨利索,老爺子表情一愣,瞬間回過神來,自己上當了。
雙目怒瞪顧幸!
“父皇,你可是皇帝,說話就是聖旨,可不能朝令夕改啊,”顧幸眼疾手快,直接用言語堵了老爺子。
“逆子!”
聞言老爺子看著顧幸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來父皇,先說斷理不亂,咱們畫個押,”顧幸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封折子,抄起禦案上的一支毛筆,在上麵畫了一筆,就遞到了老爺子麵前。
“什麼?”
老爺子眉頭一皺,接過打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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