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備馬!”
連續數日,顧幸都在戶部當壯丁,於昨日終於將以工代賑的詳細方針完全規劃好,送到了老爺子的禦案上。
至於賑災的隊伍,則是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出發趕往荊州了。
今日一早,為了防止又被抓包,天邊剛出現第一縷光亮,顧幸便穿好衣物,急匆匆的開口喊道。
“王爺,一切早已準備妥當,”周全聲音響起。
這幾日,自家王爺一個勁的想往城外跑,周全是知道的,故而時刻準備著。
“乾的不錯!”
顧幸隨口誇讚了一句!
衝出府外,一個漂亮的翻身上了馬背!
“黑風,走!”用力一拉馬韁,黑風吃痛朝城外的方向衝了過去。
後麵周全鐵牛帶隊,今日一共二十騎跟在身後!
待顧幸等人來到城門時,天空剛剛放亮,守城的將士,正在用力推動城門,將其打開。
而此時城門內外早已聚集了不少百姓!
有的是打算出城做生意的,有的是打算進城做生意的,各式各樣的都有。
還有幾個肩上居然還扛著一把鋤頭!
顧幸策馬老遠望去,看著一愣一愣的,大周百姓現在都這麼豪橫了嗎?
種地的百姓都在長安城內買房了?
晚上回城睡覺,白天出城乾活?
顧幸一行人,個個佩帶武器,胯下騎著高頭大馬。
而且戰馬還不是劣馬,一水的的馬中精品良駒,尤其是為首的年輕人騎的那匹戰馬,更是一等一的良駒中良駒。
若是放在市場上,絕對是千金難求的好馬。
這年頭,普通馬匹,市場價在五至八兩銀子左右,這種屬於劣馬,無法用作戰場,隻能用來馱物運輸東西。
常規戰馬,市場價在十兩到二十兩不等!
千金是何等身價!
“所有人統統閃開,”城門令一見到顧幸等人的身影,立即對其他普通百姓大聲訓斥道:“快統統閃到一邊去,莫要擋了貴人的道。”
“若是惹貴人生氣,挨了鞭子,可莫要怪老子沒有提醒你們。”
城門令快速吼了一嗓子,自己也閃到了一邊去。
目光看向顧幸,滿是羨慕,這種世家紈絝子弟萬不可招惹!
若是惹惱了對方,那抽馬的鞭子,那是說抽就抽,打得你哭爹喊娘,人家照樣揚長而去。
報官沒有絲毫卵用!
挨打的還不是自己!
“乾什麼呢?”顧幸策馬上前:“百姓正常排隊出城,為何驅趕他們?”
呀嗬?
城門令看著顧幸一臉驚訝,今日這位公子哥,好像有些不同啊。
居然會關心百姓?
按理說,通常這一類人,不都是直接策馬狂奔,留下一路的塵土飛揚嗎?
“貴人,這不是想這些泥腿子,給您讓路嗎,”城門令獻媚解釋道:“他們就是一群市井小民,若是驚嚇了您的寶駒,可擔待不起。”
“啪!”
顧幸聞言,眉頭一皺,無論前世今生,顧幸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身為軍人,不保護百姓,反倒幫助世家,使勁欺負老百姓。
當即揚起馬鞭,一鞭子就朝城門令抽了下去。
若此作態之人,顧幸看著惡心!
“啊!”
“你打老子作甚?”城門令慘叫一聲,抬頭瞪著顧幸。
他是不願招惹這種紈絝子弟,但自己好歹也是大周武官,你特麼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紈絝,說抽就抽了?
這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城門令頓時畫風一改,變得硬氣了起來。
“說你是哪家娃娃,知不知道按大周律法,無辜毆打軍卒,可視為造反。”
“更何況老子還有官職在身!”
話落直接抽出了腰間戰刀!
“喝!”
兩側早有兵卒站崗,兩排戈瞬間指向了顧幸。
“咦?”
顧幸輕咦一聲,麵色不怒反笑,這特麼才像樣嗎。
早這麼表現不就完了,剛才那是什麼玩意?
“放肆!”
軍卒兵刃對準顧幸!
周全麵色大變,一手抽出腰間武器,一手掏出一塊令牌,大喝一聲:“退下!”
城門令麵色更是大驚,看著周全手中的令牌,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點子不會這麼背吧,這特麼不是紈絝?
趕忙接過周全手中的令牌。
接過令牌一看!
令牌上隻有簡簡單單的六個大字,逍王親衛周全!
哎呀,我的親舅老爺哎!
看清令牌,城門令哀嚎一聲,連自己埋那都瞬間想好了。
“退……退下!”趕忙喝退他人,哭喪著臉看著顧幸:“王……王……我我……!”
磕巴半天,愣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撲通!
最後索性跪了下去,愛咋咋地吧!
“隨本王來,”顧幸策馬出了城,以免將城門口堵了。
此時城門令雙腳發軟,壓根走不動道。
扭頭看著幾個兩側手持戈的軍卒,說道:“兄弟,快過來幫我一下,腳軟。”
“頭,這位爺誰啊,”兩名軍卒見狀,將城門令攙扶起來,一人低聲問道:“頭您竟如此懼怕!”
“逍逍王,”城門令額頭冷汗直冒,哆哆嗦嗦的開口說道。
“啪嘰!”
一聽逍王,一左一右攙扶城門令的二人,全身瞬間僵硬。
城門令啪嘰一聲重新摔在了地上!
“王爺?”
剛才自己等人手持兵刃對準的竟是一位王爺!
得,這下自家祖墳估摸著是沒有自己的位子了!
按大周律,對君王不敬,可直接賜死。
手持兵刃直麵君王,以造反同罪!
這不徹底完犢子了嗎?
“發什麼愣呢?”今日猴子跟著護衛顧幸,見幾人如同石化一般,眉頭一皺出言說道:“趕緊跟上,連王爺的話都敢不聽,想死是吧。”
“撲通!”
猴子不說還好,一說另外兩人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
猴子頓時一臉懵!
策馬快步來到顧幸身邊:“王爺,那人好像嚇傻了!”
“本王有這麼嚇人嗎?”顧幸無奈苦笑一聲,說道:“去告訴他,十息之內不到,斬!”
話挺嚇人,但異常管用!
“臣,長安城防司六品武官孟子龍參見王爺,”城門令動作迅速出現在了顧幸麵前。
“腿不軟了?”顧幸板著臉問道。
城門令表情慘白,深呼吸了一口氣,對顧幸跪拜道:“王王爺,今日之事,全是臣之過,還請王爺殺臣一人即可,放過其他兄弟。”
“你不怕死?”顧幸俯視城門令!
“怕,”城門令硬著頭皮說道:“但按大周律法,手持兵刃直麵君王,當斬。”
“隻是因臣一人,連累了眾多兄弟,臣心中實在不安,還請王爺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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