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7章【李承澤】9同生共死

“你這麼問，是在擔心我嗎？”

“……怎麼不算呢？”

這對話著實有些曖昧了，江晚月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像是被獵人盯上的危險感。

她心下一急，用帕子擋住了自己的臉，“殿下平日和姑娘說話都是這樣的嗎，會不會太失禮了？”

“你既然有用心了解過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從來沒和誰家的姑娘有過來往，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他勾了勾唇，眼底劃過調笑，“雖說身為皇子，驕奢淫逸是正道，但我真沒有尋花問柳，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江晚月：“我也不是在說這事，再說，這也輪不到我來問。”

“怎麼會輪不到你問呢，天底下能問我這件事的，也就隻有你了。”他輕笑一聲，唇邊笑容玩味，他發現自己熱衷於抓她的小表情。

尤其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看著張牙舞爪的，其實隻有可愛，一點都不可怕。

江晚月：“殿下還沒回答我呢，你是真的不怕因為我的事情和太子撕破臉嗎？”

“這張臉早就撕破了，跟你沒有關係。”他垂下長長的眼睫，掩飾了眼底的情緒，“依你所了解到的，你認為我和太子關係如何？”

江晚月：“那就要看殿下想聽真話還是佳話了。”

他起了些興趣，“假話如何，真話又如何？”

“假話就是兄友弟恭，感情深厚，天恩浩蕩，手足之情感人肺腑。”聞言，男子唇邊笑意愈發深了些，可眼底情緒紛繁複雜。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把玩著白玉酒杯，“繼續，真話呢？”

江晚月鎮定的看著他，“你死我活，注定無法和解，殿下如今的局麵境遇，條條道路通地府，怎麼走都是一個死。”

她說話直接又一針見血，李承澤的神色間有些許震驚，知道她對自己有做過了解，可也沒說了解的這般細致。

清脆的一聲瓷器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是李承澤手中的酒杯，他不自覺的鬆了手，杯子滾落到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她神色依舊鎮定，對上他複雜又震驚的眼神絲毫不躲，他略帶詫異的微微歪頭，她笑了起來。

“原來，殿下也有被我堵到啞口無言的時候，你這個表情我記住了，還蠻可愛的。”李承澤：“還真看不出你是個養在深閨的姑娘家，這些話是江大人告訴你的？”

她不屑一笑，“我那個昏聵無能的父親，他能看出什麼，要是他們知道殿下這兒的花團錦簇下藏著的是一條死路，他們還會挖空了心思的要把女兒嫁給你嗎？”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可彆告訴我，是你自己瞎猜的。”李承澤緊緊盯著她，探究的打量像是要把她剖開來看個仔仔細細。

江晚月：“閒來無事，就喜歡聽些街巷傳聞，再加上平時看的史書也多，慢慢摸索出來的。”

李承澤：“既然知道我這兒是條死路，你還要嫁過來，莫不是真的看上我這個人了？”

“殿下說笑了，我此前沒有見過你，何談看上呢，就算是見色起意，那也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她拿起麵前的茶盞，以袖掩麵，李承澤看不清她的臉了。他不死心，又問，“既然知道是死路，為什麼還要嫁給我，你和我不一樣，江家有救駕之功，隻要你說不願意嫁，陛下不會怪罪你。”

李承澤：“就算是不想冒著這個危險，那也可以裝作毫不知情，讓你的庶妹嫁過來，你也就逃出了這死路。”

他看不明白，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來說，明知道前頭等著自己的是死路一條，都不會選擇走。

“那就當我是個不聰明的人吧，看不清前路，不懂朝局局勢，隻想和殿下同生共死。”她說的半真半假，李承澤竟然不敢聽，他不知道能不能信。

隻是當他下意識的去尋找她眼睛的時候，落入一彎澄淨的月亮。

他想，這雙眼睛真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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