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4章【慶餘年-第二季】眼睛瞪得像銅鈴

慶餘堂一眾掌櫃們感動莫名，個個眼含淚花，一句少東家回來了，震驚了王啟年，範閒自個也是意外。

原來她離開那麼久了，還是有很多人都記得她，守著她的信仰。

王啟年則是一副吃到了大瓜的表情，如果他理解的沒錯，慶餘堂的東家是葉輕眉，他們又稱呼範閒是少東家，那算下來的話，範閒不就是葉輕眉的兒子了。

範閒："“你們……都認識我？”

大掌櫃："“小姐說過，她的兒子是範閒，其實小範大人一進京都我們就偷偷去看過您。”

大掌櫃似是動容，默默哽咽。

大掌櫃："“少東家和小姐，長得很像，我也聽過您的一些事跡，與小姐畢生所願不謀而合，您就是我們的少東家。”

範閒："“既然早就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來找我？”

大掌櫃轉身先和其他的掌櫃們說了些話，眾人便退下了，隻是他們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的又看了眼範閒，像是在透過他想著誰。

大掌櫃："“少東家，不知道這二位是……可信嗎？”

大掌櫃看向了王啟年和慕小喬，在等著範閒的回答。

範閒："“一個是我夫人，一個是摯友，自然是信得過。”

大掌櫃："“小姐生前曾經告訴我，您的名字也是她起的。”

慕小喬："“範閒？”

範閒："“這不對啊，我還沒出生呢她怎麼知道我會姓範？”

王啟年："“大人，您出不出生，您爹他都姓範，那您當然也就姓範了。”

大掌櫃："“小姐出事之前曾經說起過，她可能不久於人世，如果她能活下來，那您姓什麼，不好說。如果她過世了，那你一定就叫範閒。”

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會遭遇不測，或許，她也知道是誰要對她下手。

範閒："“她是怎麼死的？”

大掌櫃："“小姐說完這些話以後，沒過多久，商號就給了皇室。具體是怎麼過世的，我也不太清楚。”

範閒："“原本我以為你們會知道些什麼，當年的事情……也不知還有誰知道了。”

大掌櫃："“少東家剛才問我們為什麼一直沒去見您，其實是我們一直在被人盯著，陛下曾經下過旨，葉家的舊人一個都不許離開京都。”

範閒："“皇室……忌憚你們？”

大掌櫃："“是忌憚小姐，儘管小姐已經離開人世這麼多年了，可他們還是膽戰心驚。就連我們這些隻是幫著做買賣的，也被暗中盯著。”

大掌櫃："“我們不敢來找您，怕給您惹麻煩，但是您到京都之後所發生的事情，我們大家都在關注著。”

範閒："“您當年一直跟著我娘做事？”

大掌櫃："“小姐信任，讓我總管京都商號。”

範閒看著供奉的葉輕眉神位，試著想象當年的葉輕眉是怎樣的風華絕代，她一生行商走天下，無數奇思妙想。

她的理念和願景，她應該有著獨特且強大的人格魅力，所以才會讓這麼多人對她念念不忘。

可這些都是範閒自己想出來的，他從沒有見過葉輕眉，哪怕是畫像都沒有一張。

範閒："“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大掌櫃："“人世間再沒有如此光彩奪目的人，她是那麼的完美，除了經商以外，天南地北，無所不知。她知道大海為何有潮汐，知道月亮因何有圓缺。”

大掌櫃說著像是想起了當年的情形，神色中是向往的感動懷念，於他而言，這輩子最大的幸事就是遇見葉輕眉，能跟在她身邊效力。範閒："“我也曾試著想過她是個怎樣的人，但我的想象總是很單薄。”

範閒說著恭敬的上了一炷香，拜了一拜。

大掌櫃："“小姐還會寫詩，少東家的那首萬裡悲秋常作客，寫的是真好，但小姐的詩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樣。”

大掌櫃："“不瞞您說，她專門為我做過一首。”

大掌櫃說著還有點驕傲又有點不好意思，範閒起了好奇心，轉頭看他。

範閒："“說來聽聽。”

大掌櫃整理了情緒，擺好氣勢念出了葉輕眉送給他的詩。

大掌櫃："“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耳朵豎的像天線，聽到一切可疑的聲音！”

範閒的神色從最開始的期待逐漸變得不可思議，後來想想好像也不奇怪，最後一句甚至是跟著大掌櫃一起念出來的。

誰懂啊，黑貓警長的歌詞到這兒成詩了。

大掌櫃還生怕他聽不懂，熱心的解釋了何為天線，九霄之雷下到凡間，銀白樹掛，恰似懸天之線，意指耳目聰慧，洞察一切。

大掌櫃："“當年商號初立，我隨小姐行走天下，曾抓過幾個毛賊，小姐因此賦詩一首送給了我，這是我一生中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他頗為滿意，還很驕傲，這是獨獨給他一個人的，榮幸之至。

範閒："“這詩還有曲子，改天我教您。”

範閒心裡不禁感慨，他現在大概知道葉輕眉是個怎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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