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5章【滿江紅】值嗎？

這場大火在快到天亮的時候才被撲滅，房子已經被燒的乾乾淨淨，還牽連了幾間旁邊的屋子。所幸的是當時正是巡邏的時候，屋子裡沒有衛兵在，除了清月，這場火沒有傷到一個人。

大火滅了以後，衛兵們從廢墟中找到了一具已經燒成焦炭的屍體，麵目全非，無法辨認。何立站在黑漆漆的屍體麵前沉默了好一會，從孫均的視線看去他像是在難過，可那些難過浮於表麵，心狠手辣的何立真的有在為了一顆死去的棋子難過嗎……

孫均推開要為他上藥的陳亮，起身走到何立身邊，他察覺到動靜，收起了思緒。

何立："“孫大人剛才義無反顧的衝了進去，不知道可有受傷？”"孫鈞："“多謝何大人關心，下官一切都好。”

何立："“你我身在同樣的位置，孫大人不必自稱下官，何某擔不起。”

孫鈞："“雖然你我平級，但您是前輩，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何立："“孫大人進退有度，禮數周到，難怪宰相大人信任於你。”

孫鈞："“是宰相大人不嫌棄下官資質平庸罷了。”

孫均說著又走近了些，在何立跟前小聲說道。

孫鈞："“何大人，節哀。”

何立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孫均正盯著他看，如古井深潭一樣的眼眸中不知藏著些什麼。

何立："“誒，孫大人這話我聽不明白，我為何要節哀？”"孫鈞："“我真的很想知道，何大人到底是過於無情，還是不敢將真正的情緒表露出來。我隻是憐惜，她竟為了你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死了。”

何立麵不改色，淡淡然轉過身，孫均隻能看見那瘦削的青色的身影。

何立："“孫大人，倒是會憐香惜玉。”

說完這句話他便離開，這兒的事情已經了結了，他得去宰相麵前回話。孫均看著那青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的身後是一片廢墟。

孫均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從清月那兒聽到的一句話，“我隻是他手中的刀，他從未說過愛我，也永遠不知道我愛他……”

所以，她愛的人，是何立嗎……

孫均複雜的目光看著地上那被白布蒙住的屍體，喃喃自語。

孫鈞："“為了這樣一個人犧牲自己的命，你真的覺得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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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檜對於清月的死並沒有意外了，他這會已經緩了過來，比起死了一個人，他更在意那封信有沒有被其他人知曉。那密信裡麵每個字都是秦檜通金的證據，他不敢讓這封信留存於世，哪怕看過這封信的人已經死了也沒法完全放心。

秦檜："“何立，你帶著人從頭到尾的徹查一遍，絕不能有漏網之魚！”

何立："“是，下官已經讓人開始調查了。”"何立："“隻是大人，您與金人的會麵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在邊關逗留的久了，隻怕會引起朝廷和聖上的猜測。”

他知道秦檜最怕的就是自己背上罵名，說來也好笑，他做著賣國求榮的事情絲毫不虧心，反而還想給自己裹上一層虛偽的清名。

秦檜："“這個我自有打算，見麵的日子這兩日就會定下來。”

何立："“大人思慮周全，屬下先告退了。”

何立走到門前，忽然聽見身後一聲喃喃輕歎。

秦檜："“何立何立，何以為立，又立於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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