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說武藝精進彆無他法,唯有苦修才能功成。
此話,贏得了懷州都督的讚同,也讓承義侯府內的一眾少年很是失望。
“周都尉所言極是,可我等難以察覺苦修進展,免不了懈怠浮躁。”
“此乃常情,唯有自勉。”
懷州都督打發走一眾少年,帶周元幾人入了校場左側偏院,其內侍者立刻擺放茶點、遞送香茶。
眾人安坐後,懷州都督才問起了慶宴的情況。
“周元,你可曾向儲君岐王與九卿衛尉,送去請帖。”
“送了,不過明日慶宴乃我私宴,儲君與衛尉事務繁忙,應該無暇光臨。”
“是這個道理不假,但儲君與衛尉是靈試主審。
你能得新元榜魁,不僅因為才能優異,也有他們欣賞提攜的原因。
否則,第一、第二那點細微差距,誰上誰下都說的過去。”
“多謝都督提點,儲君、衛尉之恩,元銘記在心。”
說完私人慶宴的話題,懷州都督又說了上元國宴的情況。
言上元國宴有遊獵、晚宴兩場,讓周元與陶偉做好準備,說不得要和皇族少年、少羽林郎一同爭獵獻禮。
其中皇族少年不用多說,少羽林郎則比較特殊,由戰死將官的直係後裔組成,非常勇猛激進。
懷州都督的意思是拿出些真本事揚威,否則那些難纏的少羽林郎不會服氣。
一場茶會聊了大約半個多時辰,懷州都督又留周元幾人用過餐後,才放幾人離去。
等周元幾人走後,他又出府前往了大魏監察部門校事府。
“可發現他國暗探的蹤跡。”
“暫無,不過暗殺新元榜魁,好處多多。
既能損我大魏顏麵、激化出身矛盾,還能有利他之國情,他們沒道理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明日榜魁私宴便有勞侯爺多多費心了。
他們不動則罷,若敢異動,我等校事與侯爺內外夾擊,必讓他們以血贖罪。”
周元還不知道,他已經有被暗殺的價值了。
特彆是那份由百姓良家,成為新元榜魁的特殊身份。
如果能在他的私宴上,將他這位名聲正在發酵的平民豪傑殺死。
再釋放一些勳貴豪族打壓百姓出身的謠言,定能影響大魏朝廷的公信力。
因此,校事府主動聯係了懷州都督,兩方商議後決定暗中布防、隨時反擊。
等到第二天,周元前往城西同和樓時,發現附近的街道上多了不少衙門捕頭巡邏。
“周兄弟,你這名聲真好用,我等向城西治所打了聲招呼,他們便派出了不少捕快沿街巡邏。”
“兩位兄長說笑了,非我麵子大,而是參宴貴客眾多。”
由於是慶宴、來客又多,不便定在晚上,因此宴會定在了正午舉辦。
自巳時、上午九點開始,便有客人稀稀落落的趕來。
至巳時四刻、大約十點鐘時左右,客人基本便到齊了。
其中有各州參試者、懷州同鄉代表、薑府眾人、承義侯府來客,還有一群興高采烈的各家少年。
儲君岐王雖沒有光臨,卻遣東宮衛士送來了慶禮。
當‘岐王賜禮’的聲響傳出時,參宴的眾人皆感覺麵上有光,乃至慶宴還未開始,氣氛便熱烈了起來。
“周元這是得到岐王認可了,能讓儲君記住名號,他的仕途估計會通暢無憂。”
“不曾想,往日百姓少年,也能踏入朝堂顯貴,更得國之儲君看重。”
“這賜禮收了,過幾天再回禮不就能入東宮了嗎,周都尉當真是好運道。”
在一眾客人的感慨之中,周元的私人慶宴便開始了。
不出意外,來赴宴的大小孩童相互玩鬨時,還是有幾個打了起來。
在一眾無良長輩的調解下,他們的玩鬨成了比試,輪番上場對打,為慶宴增添了不少歡樂氣氛。
有幾個還打出了真火氣,私下裡約著什麼時間再打一次。
在這種歡樂的氣氛中,不少校事府武者偽裝的巡街捕快越發警惕。
但整場慶宴下來,沒有發生絲毫異常,也沒人偷偷潛入被包場的同和樓。
仿佛他們分析有誤,那些隱藏在京城的他國暗探,並不重視百姓良家出身的新榜魁。
直到下午申時慶宴結束,他們才放鬆了警惕,確定不會有明麵上的刺殺了。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真正的危機已經被偽裝成了禮物,隱藏在眾多的賀禮之中。
好在周元較為特殊,不僅能看到靈物信息,還能將其收入物品欄中,使其變得毫無威脅。
送完賓客後,各州將官護衛著五車慶禮,返回了將官會館。
在周元的邀請下,懷朔兩州的將士幫他整理起了各類禮物,並登記信息、便於日後回禮。
“哥幾個快看,這張虎皮多威風,紅毛黑斑很少見啊。”
陸都尉整理物品時,發現了一張厚重的虎皮,沒忍住抖開看了一眼。
那虎皮確實漂亮,不僅十分完整,毛色也異常鮮亮,若是製成甲袍定然十分威風。
可這張虎皮在周元眼中,卻有著不好的名稱信息。
【鬼虎疫】
如果是正常名稱,倒也罷了,可這一個‘疫’字,就有大問題了。
“確實威風,我得先收好,防止你們給我順走了。
幫我看看是誰送的虎皮,過些時日我一定要重重謝他。”
聽聞周元的話,懷朔兩州的將士均哈哈大笑,直言君子不奪人所好,要順也順點他不喜歡的。
周元這邊拿著虎皮進入臥房,打開箱子裝作放置的樣子,實際上卻收入了物品欄之中。
“還想傳播什麼鬼虎疫,我先斷了你的源頭,看你如何傳播。”
“周都尉查到了,送虎皮的是咱們懷州同鄉,他的禮物清單上寫有虎皮二字,卻沒有寫虎皮顏色。”
周元這邊查看懷州商賈宋軻贈送的禮物清單時,幾個他國暗探也聚在一起耐心等待。
“你們說,那位新元榜魁能撐幾天。”
“最多三天吧,除非他把鬼虎皮立即送人,否則放於屋內一晚,必然會感染疫病。”
“確實如此,等新元榜魁在上元國宴時突然暴斃,這事兒必然會鬨得人儘皆知。
那時真相為何就不重要了,寒門百姓會有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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