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霸氣天成
姚元基冷笑，正氣凜然地道：“助紂為虐？本將看你們才是吧。趙王多行不義，自行登基稱帝，尊皇上為太上皇，實則是取而代之，各地都高舉義旗進京勤王。西域王李赫遠在西域都不辭勞苦，率軍前來襄助，而河間王非但不放行，而且以數十萬鎮西軍相抗！關中戰禍一起，百姓首當其衝，這種倒行逆施的行為，人人得而誅之，本將此舉是替天行道！”
麵對正義之詞，胡隨、劉培兩人頓時矮了三分，他倆對視了一眼，劉培拱手作揖道：“姚將軍差矣，河間王亦是派兵洛陽勤王，軍隊已至桃林，隻是西域王突然出兵，害得我們回身自保，不信您可以去打探核實。。。。。。”
姚元基打斷他道：“本將是為了關中百姓避免戰亂，為了鎮遠軍和鎮西軍將士的血不會無謂白流。至於河間王本將可以保證他性命無憂，現在就帶他去見西域王。”
胡隨、劉培兩人麵露難色，無法做決定，正在猶豫間便聽到司馬顒喊道：“混賬，你倆若還想本王活著就帶人閃開。姚將軍，本王被綁著去見西域王，還有何臉麵？至少得乘馬車前往！”
眾人一愣，胡隨反應極快，揖禮陪笑道：“諾！姚將軍，您看？”
姚元基回頭喊道：“河間王爺，本將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這點要求本將還是能同意的，並且還能允許您再多帶幾人隨身伺候著。”
陰溝裡翻船的河間王苦笑，喊道：“本王謝謝你。。。。。。”
。。。。。。
鎮遠軍行至新平郡，發現該郡早已堅壁清野，沿途村落的百姓躲入山中，留下一個個空落落的村莊，漫漫黃土，儘顯荒涼景色。進入縣城，街上冷冷清清，商鋪都關著門，就連縣衙也空無一人。
戰爭給百姓帶來的巨大恐懼足見一斑，李赫感慨萬分。
新平郡是鎮西軍的一個重要軍鎮，縣裡的一座座軍營亦是空空蕩蕩，鎮遠軍將士搜尋一番後，確認沒有藏兵，便紛紛入駐其間，斥候則遠遠地分散到幾十裡外放哨。
縣衙用來充當臨時西域王的行轅，鎮遠軍的將領們齊聚在縣衙裡開會。
“大哥，河間王這是在收縮兵力，想在長安城下和咱們決一死戰吧？”牛忠甕聲甕氣地說道。他是前鋒，自從入了蕭關，滿以為可以打個幾場仗立立威。可現在敵人在外遊走，不敢接近他們，讓他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有勁使不出的感覺。
李赫笑道：“河間王真敢拿鎮西軍和我們決戰？蕭關一丟，他立馬將軍隊全都收縮保護長安城去了，生怕俺奪了他的關中。”
“那為何不順手收拾了他，拿下關中，咱們可以將關中、河西、西域連成一大片，就像先秦一樣，到時候可以東出函穀關可攻洛陽、出武關可攻楚地、荊州，南出大散關可以攻取蜀地。有咱們在，天下藩王誰還敢覬覦皇位？”李虎諫言道。
李耀和李唯兄弟二人相視一笑，調侃道：“虎哥，你這是想讓赫哥當關中王呐。”
李虎瞪眼道：“為何不可？關中沃野千裡，賢者居之，百姓之福也！俺相信關中的父老鄉親們一定擁戴赫哥為王！”
牛忠大大咧咧地說道：“赫哥原本就是西域王，對朝廷而言隻是再多賞塊封地而已。若幫皇上奪回皇位，俺認為皇上肯定會封赫哥為長安王。”
羅拓擠在中間嗬嗬傻笑道：“關中是福地，離家又近。俺們老家在太白縣，離這兒也就二三百裡地。俺們也是在官道上與主公結緣的。”
李赫笑道：“你們都在說啥呢，好像天下大事都由你們說了算似的。告訴你們，你、我、河間王、皇上說了都不算！隻有天下百姓說了才算！凡事隻要順勢而為之，順應民心，問心無愧即可！想那麼多乾嘛？那些隻知道自己快活、不問民間疾苦的人勢必被曆史淘汰！”
眾人一愣，好像沒怎麼聽懂，李赫說話經常有新詞新句冒出來，他們早已經習慣。
鹿結輝明在一旁聽得若有所思，默默在心裡記著剛才的話。這麼多人，隻有主公能說出這番大道理。他心中有一絲疑問，脫口問道：“主公，為何皇上說了都不算，而由天下百姓說了算呢？”
李赫嗬嗬笑道：“問得好！君為輕、民為重；君如舟、民如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懂了嗎？”見大家都在回味自己的話，他索性問道：“咱們的鎮遠軍來自何處？”
羅布第一個嚷道：“來自西域。”
李赫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很好，但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羅布臉上頗顯失落之色，悻悻地撓了撓頭。
牛忠嚷道：“鎮遠軍由西炎軍隊和西域各部軍隊組成。”
李赫哈哈笑道：“很接近了！但還是差一些意思。”
鹿結輝明靈光一現，叫道：“主公，您的意思是鎮遠軍是由漢人、氐人、羌人、鮮卑人、蘇毗人、吐蕃人、象雄人和西域各國人民組成的軍隊？如果是這樣，鎮遠軍來自於各族的百姓。”
“好！”李赫情不自禁鼓起掌來，他趁熱打鐵道：“既然我們的軍隊來自於各族百姓，軍隊便是人民子弟兵。一個君王如果不為百姓謀利益，一個勁地收刮民脂民膏，百姓吃不上飯還要服各種徭役雜役兵役，如果這樣百姓願意為他流血打仗，保衛家園嗎？”
“不會。”眾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嗯，所以。誰得不得關中，不是我們說了算，要看關中百姓的意願。百姓如果覺得河間王應該離開，那麼我便幫百姓將河間王趕走！”李赫笑盈盈地說道。
“好！”眾人哄堂叫好，這番話說得全都明白了。岡波袞、蔡登巴、拓跋狄琳、迪特迦葉、頗超豹、沒藏丹、慕容魁、慕容陀螺等將領都是各部貴族，第一次聽到李赫講的這般道理，個個都陷入了沉思。以前他們敬佩李赫的作戰指揮才能和擁有一支強大武力的軍隊。但現在更是崇拜李赫，他的風采和氣度，無不彰顯著天生的王者風範，身上隱隱有一股不怒自威、霸氣天成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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