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鮮卑借兵
司馬顒氣得渾身顫抖，昨日自己還美夢借李赫的兵橫掃中原，借勢上位，誰知此刻無情地將他拉回到現實。想不到自己成了李赫的第一個對手！李赫以武力攻奪了蕭關，那就意味著西域、河西的精兵可以源源不斷而來，自己如何麵對打勝了數場惡仗、士氣正旺、如狼似虎的鎮遠軍？多年未打仗過的鎮西軍能阻擋得了他們嗎？
主動示好，保存實力，屈膝求和？他腦子裡立刻閃現出這個念頭，論帶兵打仗自己完全無法和李赫相提並論！看張方這個熊樣就知道鎮西軍和鎮遠軍也完全無法抗衡。現在已經失去了蕭關，關中一馬平川無險可依，唯有靠城池堅固的長安城可以暫時防禦。沒有援兵，自己遲早困死在長安城！最近的援兵且善於用兵打仗的便是護羌軍，必須讓姚興來援助自己！
司馬顒思考片刻，下令道：“來人，快馬給隴西護羌將軍姚興捎信，告訴他西域王李赫謀反，讓他率部火速增援本王！”
“諾。”
“張方。”
“末將在。”
“你率領部下與李赫周旋，切記不要正麵迎敵，側麵襲擾為主，切斷他們的糧道，伺機奪回蕭關。”
“諾。”
“速調新平、北地、扶風三郡軍隊向雍州靠攏。”
“諾。”
“其餘人等，隨本王速回長安城。”
“諾。”帶兵多年的河間王司馬顒也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部署。他的想法很簡單：大將張方連同其他三郡兵共約十五萬，再加上三萬驍勇善戰的護羌軍在野外與李赫周旋，自己擁兵二十萬以逸待勞固守長安城。鎮遠軍遠道奔馳，大軍打仗消耗的是糧草，如果糧食不繼，即使來到長安城下也隻能乾瞪眼，過不了幾天便隻能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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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進入關中的鎮遠軍此時倒是不著急長途奔襲，大隊人馬不徐不疾地沿著蕭關道而行。李赫心中篤定此時的河間王司馬顒已經氣急敗壞，正忙著調兵遣將，不知在前方何處迎麵對陣自己。
麵對一馬平川的關中大地，為避免側翼和後方有敵來襲，他派出善於小股遊擊作戰的第一軍趙甫、黃占嶽和第二軍周滄、李耀分彆在大軍的左翼和右翼進行扇形搜索前進，第十八軍迪特迦葉和唐昶墊後保護後翼。牛忠率領第九軍依舊為前鋒軍，李虎的第十軍緊跟在他後方。
斥候們尤其走得更遠，早已領先牛忠數十裡地。
一場大戰在關中大地即將爆發。
。。。。。。
彈汗山腳下，是一片湛藍的天空下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和廣袤無垠的草原，偶爾在冰雪中露出幾叢金黃色的枯草。
這片廣袤而純淨的土地被一層皚皚白雪覆蓋，山峰在天空勾勒出美妙的線條，溪流、森林、草地都被白雪裝點得如同畫卷一般絢麗。
拓跋鮮卑左賢王部就在這片美麗的畫卷中放牧著牛羊。
“金先生，好消息，好消息啊，哈哈哈。。。。。。”拓跋嚳大笑著從外麵走入金湛的帳內，一邊說一邊嗬著氣將手放在火盆便取暖。
金湛將手中的卷書放下，仿佛嗅到一絲不尋常，從容問道：“大人何事如此欣喜？”
拓跋嚳把腳也放到了火盆的邊上，烘烤下發出一股濃濃地臭味。他舒服地靠在軟墊上，說道：“咱們派騎兵南下突襲了並州、幽州的幾個郡縣，您猜怎麼著？”
“帶了大量俘虜和金銀財寶回來了？”金湛波瀾不驚地猜道。
“嘿嘿。。。。。。”拓跋嚳一笑，不置可否。
難道猜錯了？看著拓跋嚳一臉的神秘感，金湛的好奇心上來了。他坐直了身子，問道：“難道還有彆的喜事兒？”
“當然，要不本王為何要讓你猜？”拓跋嚳眨巴著眼睛道。
金湛不願多想，直接問道：“大人不妨直說。”
拓跋嚳見狀，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到：“並州刺史司馬騰派人給本王送了一封信，您看看。”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卷書帛。
金湛展開一看，眼睛綻放出亮光，他拍掌說道：“好！從這封信上來看，西炎朝氣數已儘！”
拓跋嚳點頭道：“先生為何如此說。”
“堂堂並州刺史、都督並州諸軍事，有方鎮兵、屯兵近二十萬人，為何還要要向我們鮮卑人借兵？”金湛笑道。
拓跋嚳嘿嘿笑道：“還不是見鮮卑鐵騎驍勇善戰，打心眼裡害怕我們。”
金湛搖頭道：“非也。賈後一死，西炎朝廷失去了對藩王們的製衡。他們正紛紛擴充自己的實力，準備奪皇權。誰能奪得皇權？就看誰的軍隊強大！他們誰都不服誰，西炎內部一定會打得千瘡百孔，到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拓跋嚳問道：“那麼，咱們的騎兵借不借給他？”
“當然借！好處有幾個，一、讓兒郎們和西炎的並州兵一起攻打彆的州郡，可以熟悉西炎的地形、他們的兵力部署、峽穀、渡口、關隘道路等等，有助於以後大規模用兵。二、其他州郡藩王見並州可以借兵，他們也會向我們借兵。到時候我們可以四處逢源，好處均沾！”
拓跋嚳笑道：“好！既然好處多多，本王便大方一回，撥五萬騎兵借給並州司馬騰！”
“誒！太多。。。太多了。。。。。。”金湛搖頭晃腦地說道。
拓跋嚳伸出三根手指，問道：“這個數呢？”
“還是太多。”
金湛伸出一個巴掌，說道：“第一批五千騎兵足矣！咱們兒郎的命金貴，不能借太多！司馬騰的哥哥司馬躍是東海王，你向他索要高價回報！他們一定還會開口來借，咱們可以待價而沽！”
拓跋嚳仰天大笑，說道：“想不到金先生還是一個商人！”
金湛正色道：“漢人有句俗話說的不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打仗便是為了爭利，咱們既然派出了精銳騎兵，必須得到高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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