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夜襲蕭關
“我說，鎮遠軍不會攻打咱們的，在這兒喝西北風還不如下去躲躲。”一位士兵抱怨道。
“就是，他們要勤王便放他們入關勤王去唄，咱們何必攔著他們！”另一位年輕的士兵嘟嚕道。
一位年長的士兵低聲道：“你們彆多嘴，小心禍從口出。”
“大家心裡都這麼想的，又不是隻俺一個這麼想。”年輕士兵嘟嚕道。
“心裡怎麼想沒人管你，但不能從嘴裡說出來！咱們當兵的，唯有服從！身上冷，便在關牆上多走幾步熱熱身子！”老兵說道。
一陣罡烈的北風刮來，凍得大夥兒忙矮下身子，躲到箭垛之後。
年輕士兵縮著脖子說道：“真冷，那西域王和鎮遠軍的士兵難道不怕冷？恐怕人家都在營帳裡頭烤著羊肉喝著酒，暖呼呼的呢。。。。。。”
“嗐，彆瞎琢磨了，說得俺直流口水。。。。。。”
“誰說不是呢，俺也想弄堆火暖和暖和。”
。。。。。。
張方最後一次巡視城牆，走了不到五百步，一陣風吹過凍得他縮起了脖子，掉頭便往回走。
“兒郎們，都給我精神著點，這點風算什麼？老子這種天還能跳水裡遊泳！老子的兵不能有這種熊樣！”他一邊說一邊踢了下縮著脖子跺著腳的士兵。
“諾。”士兵立馬站得筆直，如同標槍一般。“嗯。。。。。。這還差不多！”張方沒有過多停留，裝模作樣巡視了一會兒，回到營帳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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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自己來試試，他能在這兒站上一時辰算老子輸！”將士們紛紛開始發起牢騷。
“他是將軍你是兵，這能比嗎？他能圍著火盆暖和身子，咱們不行！人比人氣死人呐。。。。。。”
“小心彆人聽見，挨鞭子！”老兵善意提醒道。
“哎，咱們就是命苦，來當個兵，指望靠賣命錢養活家人，誰知道這點餉銀哪裡夠給家人置辦東西的。”
“咱們算好的了，沒看到那些衣衫襤褸的氐人、羯人吃的是啥，誰都不把他們當人看，過的日子連畜生都不如。”“所以他們會造反。。。。。。”
“聽說氐人攻占了蜀地，都建國號了！”
“真的？”
“那還有假？朝廷派益州刺史羅尚去圍剿他們，正打得不可開交呢！”
“哎，天下不太平呐，感覺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一位年輕的士兵感慨道。
。。。。。。
他們聊得火熱，在千思萬緒中忘記了寒冷，也顧不上探出頭來張望關外。不過關外一片漆黑，想看也看不到什麼東西。
隻有十分認真地觀察，才會發現外麵的異樣。
此時有百餘名身穿黑色夜行服、外麵披著白色鬥篷、身手矯健的人慢慢向關牆靠近。白色鬥篷很好地將他們融入在冰天雪地之間，極難發現！到了城牆根下，他們又將鬥篷摘下，露出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更是將他們的身影融入在夜色當中。
一位黑衣人拍了拍邊上瘦小的同伴，用手比劃了一下。同伴意會，緊了緊身上的繩子，仰頭望了望高大的關牆，縱身一躍如同一隻猿猴一般靈巧地攀爬了上去，五丈高陡峻的關牆如履平地。
他攀附在箭垛外，悄悄將一根根繩索用卡扣栓牢垂放下去，打了個手勢。
底下的黑衣人借著關牆上的亮光看得真切，紛紛拽著繩索向上攀爬。。。。。。
。。。。。。
關牆上的守兵正三五成群聊得起勁，哪裡顧得到黑燈瞎火的關外。。。。。。
“噗、噗、噗。。。。。。”
“啊、啊、啊。。。。。。”
“轟、轟、轟。。。。。。”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了他們措手不及，關樓附近的守兵頓時失去戰鬥力。
靜謐的夜晚突然產生的爆炸聲也嚇傻了其他守關的鎮西軍將士們。張方也驚得從夢中驚醒，蹦了起來。
“有敵襲！統統衝向關樓，守住關門！”張方驚魂未定地喊了起來。
“諾。”帳外的親衛急忙吹起了號角，緊急集合。
守關將士們從營帳中衝了出來，嘈雜的腳步聲、到處都是呐喊聲，此起彼伏，一片混亂，守衛關牆的將士們也試圖向關樓衝去。。。。。。
威力巨大的爆炸不斷，有效阻止了守關將士的反撲。爆炸發出的火光在黑夜中猶如綻放的奪命花，地上已經堆了厚厚一層屍體，也震得向前增援的鎮西軍將士們連連後退。
黑衣人守衛在關樓兩側，後續不斷有人從下麵爬上來，另有幾十人下到關樓下，用強弩、盾牌和手雷逼退如同蟻群一般圍上來的守軍。幾個人從容不迫向城門走去，將沉重的關門打開。。。。。。
前方的將士恐慌地紛紛向後退卻，張方被擠在人群中，無法向前挪動，他大吼道：“殺一人賞銀十兩！誰死了，撫恤百兩！都給我殺過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將士們互相呐喊了一聲，鼓足勇氣並排列陣，手執盾牌和長矛向前穩步推進，每向前逼近一步便發出一聲呐喊“謔、謔謔。。。。。。”
後排的弓箭手、弩箭手紛紛將箭矢射向那些黑衣人。
箭矢如雨，黑衣人結成的盾陣難免有縫隙，“嗯、嗯”聲從身邊傳來，有幾位被刁鑽射入的箭矢射中，幸好盾牌護住了要害，受傷的部位隻是腿部。黑衣人紛紛拋出黑疙瘩，試圖反撲的守關將士在閃耀妖冶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哀嚎、翻滾、慘叫、退卻。。。。。。他們不明白結實牢固的盾牌為何還擋不住雨點般飛濺而來的碎片和掀起的氣浪，盾牌連同盔甲一起化為齏粉，肢體和兵刃的碎片飛向空中。。。。。。巨大的恐懼之下，後繼者再也邁不出腳步。。。。。。
張方目瞪口呆，他無法責備將士們。他們儘力了，他們用不畏生死證明了他們是合格的軍人，隻怪那群黑衣人實在太強悍，根本無法逼近他們，遠距離射箭成效也不大，自己也無法想出有效的進攻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關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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