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四章恩威並施
司馬菁兩頰悄然飛起紅雲，說道：“小姑，我心皈依佛門，不再想著世上之事。”
司馬妍正色說道：“都說我佛慈悲為懷，佛祖教人慈悲，你心中向佛說明你已經有了慈悲之心。但我認為光有慈悲之心還不夠，必須要有慈悲之舉。你知道最大的慈悲是什麼嗎？”
司馬菁猛地抬起頭來，盯著司馬妍問道：“是啥？”
“普度眾生,度一切苦厄,除一世惡欲！”
“我。。。。。。”司馬菁想說自己是個弱女子，連自己的度不了，如何能做到普度眾生？但欲言又止。
一縷陽光照在司馬妍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神聖的光芒，慈潤端詳，手上剛好端著茶盞，看起來像極了觀世音菩薩。她輕啟朱唇說道：“彆看李赫看起來有點玩世不恭，其實他心懷天下。他的誌向就是要讓天下百姓都能吃飽肚子，不會挨餓受凍。而且大家都能靠自己的勞動來獲得食物、衣裳和宅子。”
司馬菁雙眼迷茫起來，問道：“小姑，他怎麼有這麼大的能耐，連父皇。。。。。。先帝都做不到啊！”
“能做到！現在西域百姓靠自己的辛勤勞動，就能過上中原百姓難以想象的富足生活。能吃飽穿暖，有屋子居住，還能娶妻生子。。。。。。”
“這就是普度眾生。。。。。。”
“是的，他正在做，他要讓西域成為天下糧倉，讓所有人都有飯吃，你若不信可以去西域看看。。。。。。西域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一到過年過節便載歌載舞，熱鬨非凡。。。。。。”司馬妍用舒緩的語氣說道。
司馬菁心道：難道這就是佛經上所說的極樂世界？為什麼洛陽周圍有那麼多無家可歸的流民，而這些流民到了西域就能成為靠著自己的勞動過著富足生活的人呢？自己的印象當中，流民就是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經常打架滋事，衣衫襤褸，靠乞討過日子的人。
“真的是這樣？聽說關中遷往河西和西域的流民饑民多達幾十萬眾，甚至洛陽周邊的饑民都有很多遷往西域。這麼短短的半年時間，他們真能過上好日子？”
司馬妍莞爾笑道：“有些事情沒有親眼所見，的確是無法相信。因為你無法想象你沒見過的事物。這樣吧，等他這次回來，帶你去西域散散心，再見一個人。”
“再見一個人？”司馬菁奇怪地問道。
司馬妍狡黠地笑道：“是的，是一個你熟悉的人，你值得一見的人。”“不能告訴是誰嗎？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就不去。”司馬菁一頭霧水。
“你還不相信小姑嗎？難道怕小姑把你騙去和親啊？我舍得，他也舍不得，嗬嗬嗬嗬。。。。。。”司馬妍樂了，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清亮。
麵對司馬妍的玩笑，司馬菁絲毫惱怒不起來。上次在鳳寧宮的宴會上和他相遇，她原本心如止水，那晚過後卻蕩起一圈圈的漣漪。自己時不時在誦經的時候就會想到他的音容笑貌，耳邊會響起他爽朗的笑聲。她隻是向司馬妍啐了一口，彆過臉去。
司馬妍見她這種嬌羞狀，心裡如同明鏡一般。菁兒還是個懷春的少女，心裡有他卻是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玩笑適可而止，她過去幫菁兒捋了捋長袍，說道：“暫時先彆去了，就安心住在這裡。你要誦經，小姑給你在後院弄間僻靜之處，專門給你使用。讓大小豆子挨著你住，這樣小姑才會放心。”
“嗯。。。。。。”司馬菁輕輕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看著清瘦的司馬菁答應了自己，司馬妍才如釋重負地說道：“哎喲，心肝寶貝兒，你終於答應了，剛才小姑的心還七上八下地在打鼓呢。”
。。。。。。
鳳寧宮。
“胡春華，太子現在狀況如何？”
“回娘娘，太子越來越像皇上了。。。。。。哦，奴才失言，請娘娘責罰！”胡春華最怕見賈柔，平時嘴巴利索得很，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賈柔，就不知道怎麼說話了。他後背早已經濕透，渾身抖若篩糠。
賈柔見他嚇成這個樣子，也不計較，她喜的是程據的藥起了作用。便說道：“恕你無罪，太子怎麼越來越像皇上了？”
“現在太子喜怒無常，前言不搭後語，記性很差，還經常打罵他身邊親近的人。”
賈柔冷笑道：“他對自己寵信的蔣俊等幾名宮女也會這樣嗎？”
“那幾名宮女是太子心愛之人，故而打罵的少一些，但也時常會向她們發脾氣。”胡春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上一任東宮掌印太監葛錚雖然不明不白的沒了，誰都知道他出了什麼事，但宮中誰都不願意提及，自己可不想成為第二個葛錚。
賈柔臉上的肉有些抽搐，暗自盤算：從這次殿中各王的表現來看，對李赫封王之事，自己稍作威嚇，他們便偃旗息鼓。感覺他們對自己的確是怕了，不敢忤逆，是時候鏟除太子了。
她陰沉地說道：“任何人向本宮稟報聽到東宮的消息，本宮會讓你消失。”胡春華嚇得連連磕頭：“娘娘，奴才怎敢將太子的消息走漏出去，若外人真打探到太子的消息，奴才甘願領死。”
“嘿嘿嘿，這樣最好！來呀，賞胡總管三進宅子一座，婢女十名，黃金百兩。”賈柔恩威並施。
董猛在外麵應道：“奴才謹遵娘娘懿旨。”
胡春華磕頭道：“奴才何德何能？奴才絕不敢受娘娘的厚賞。”
“娘娘賞你那是把您當自己人了，胡總管豈能拂了娘娘的一番美意？”董猛在外提醒道。
胡春華這才說道：“多謝娘娘恩典，奴才甘願為娘娘肝腦塗地。”
賈柔似乎臉上堆起了笑容，和顏悅色地說道：“好啦，你看外麵園子裡的菊花都開了，朵朵爭奇鬥豔。剛才小猛子說，重陽節到了。歲往月來，忽複九月九日。九為陽數，而日月並應，俗嘉其名，以為宜於長久，故以享宴高會。既然是節日，本宮在鳳寧宮置辦酒宴，叫皇上和太子和百官過來一起喝酒賞菊，商量一下祭祖的事宜，後日你就陪著太子過來吧。”
胡春華受寵若驚，跪拜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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