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舉為孝廉
誰知道隴西鹽橫空出世,被打了記悶棍。他必須讓袁釗付出代價,必須打擊隴西鹽奪回海鹽的市場份額。其實他知道公孫陽也不容易,養了這麼多人,全指著他養家糊口。
“主公,隴西那邊的人正在攪局,不出意外羌人和隴西軍火拚沒什麼問題了。”公孫陽低聲地說道。
司馬躍皺著眉頭道:“那就還沒有開始火拚咯?你高興什麼,事情沒有成定局之前,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公孫陽回道:“是,主公。隴西鹽礦是在一個叫李家鋪子的村子,那裡有屯兵把守,生人難以靠近。毀了它容易,但恢複製鹽也很快,主公您看要不要動它。”司馬躍沉吟道:“既然毀之意義不大,就不要去做無用功。讓人一眼就看穿你們的目的,免得羊肉沒吃著惹得一身騷。叫他們回來吧,董嗣頒出新鹽政,主動讓出隴西鹽的巨利,皇上龍心大悅,我們的行動意義已經不大。”
“是。”
“關隴的李、荀、董、牛等士族互通婚姻鐵板一塊,勢力極強。如果沒必要,不要去招惹他們,有機會還需給他們點肉吃吃。他們不是想提攜後輩嗎?我寫個折子給吏部,推薦寫《將進酒》的李赫那後生做個六品博士,你看咋樣?”
“主公好手筆,李赫的文采當得起六品博士。對後生晚輩來說,主公就是他的伯樂啊!他肯定記得這個情。”
司馬躍有他的算盤。李赫文采現在是天下人皆知,皇帝司馬鑒一定也看到過他的詩文。就算他不舉薦,肯定也有其他人舉薦,說不定皇帝親自任命都未可知,他做個順水人情罷了,一道折子而已。
他用指關節敲著桌子,向公孫陽道:“太子那邊要多送送禮,尤其是太子妃,選幾個俊童送去。”
“回主公,已經送過去了。太子妃對我們的禮物還是挺滿意的。”
司馬躍說道:“嗯,時局不容我們有一點閃失。太子淳厚忠良,世事難料,我們需夾著尾巴做人。”
“是。”公孫陽躬身退出。
東海王司馬躍突然心情極好。其實自己讓公孫陽擾亂隴西郡有真正目的,自己擴充軍隊,招兵買馬的事是隱藏不了的,再韜光養晦都沒用,事實就是事實,皇帝肯定也是看在眼裡的。他隻希望攪局隴西,減少點朝廷對自己的關注度,將朝廷的注意力引向西邊,對自己有莫大的好處。自己地盤上產的海鹽,是上天的饋贈那是無本生意,董嗣成為鹽政司丞,自己還能和他對著乾嗎?新的鹽政對渤海鹽、東海鹽還是川鹽、隴西鹽都是一樣的,鹽政司統一售價,統一采購,那麼就不會讓自己的海鹽吃虧,所以沒必要再糾結於此。
自己的風格是永遠不做出頭鳥,既能明哲保身,又能撈不少好處。上次司馬軒上奏的《隴西榷鹽書》,雖然關係到自己海鹽的利益,都能隱忍不發。他算到各士族會擋在前麵衝鋒陷陣,沒必要自己親自跳出來對弈,不屑與司馬軒那鳥賊計較,有失王的身份。
回到隴西城的李赫此時坐在自己的軍帳中,五隊斥候各抽了一半撒了出去。李赫要求出去的斥候一律身穿尋常百姓服,不要打草驚蛇。李虎隊負責各條官道的警戒和排查,李元昊隊負責城內各商鋪的排查,李耀隊負責各村落的摸排,李唯隊負責協助郡城守軍的門防和檢查,牛忠隊負責城內各每家每戶的摸排。薑月已經回到望月樓,那邊也有一攤子事,作為東夏部在隴西的據點,他們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她還修書一封,讓她父親出麵安撫甘南部落的情緒,切莫輕易動兵。
安排停當,李赫暗忖:袁釗已經去了東都洛陽,前途未卜。如果袁釗調離,新的隴西太守不知換誰來就職。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隴西太守一換,恐怕裴少府、章裘和一乾幕僚都該卷鋪蓋走人。袁釗喜歡自己,是內心中能感覺到的,那看自己的目光就像看兒子一樣。自己被舉了孝廉,袁釗果然說到做到。其實他是真想帶我走,就是不好意思開口!
被舉孝廉的感覺真是好,意味著自己終於有機會進入中樞了,估計自己的嶽父荀凡知道的話,樂得山羊胡子都要翻天了。一門出兩個孝廉,天下還找不出第二家來。
當隴西郡府送來燙金大紅喜帖時,荀芹便欣喜地通知了父親。荀凡得知自己女婿又舉了孝廉,果然喜上眉梢,當天就找到徐毅成喝酒,兩人你來我往地不喝高才怪。還急吼吼的讓徐毅成派人召李赫回來,自己要大擺宴席。李氏宗族的長老也高興,特地去請李赫的父親和姑媽商量怎麼辦個喜宴,慶賀李赫舉孝廉的事,整個安故縣為此事又熱鬨了起來。
隴西郡是涼州的南門戶,在袁釗十幾年治下,隴西郡在天下出類拔萃,涼州刺史郭嬰和袁釗是舊識,素來交好。征西將軍馬崢和涼州刺史郭嬰素來不和,馬崢是太尉溫徹的人,這也正常,對郭嬰來說馬崢就像卡在喉嚨裡的一根刺,遲早欲除之而後快!袁釗調離隴西對郭嬰來說是有損失的,郭嬰為啥不站出來為袁釗說理?唇亡齒寒的道理他不懂嗎?
其實郭嬰知道,雖然不願意袁釗離開隴西郡,但他也是實屬無奈。一旦他上書為袁釗說話,恐禍及自己,引火燒身。自己在涼州經營多年,涼州得益於絲綢之路,富甲一方,擁兵五萬,儼然就是一方諸侯,多少士族垂涎三尺。自己的地位來之不易,不可輕易妄動,自己不說話,亦不會給彆人授之以口舌。何況西征將軍馬崢如鯁於喉,處心積慮想抓住他的小辮子,袁釗應該清楚他的處境,
郭嬰內心清楚,天下大亂必不遠矣。其他諸王在大肆招兵買馬,趙王、楚王、成都王甚至東海王都遣人來涼州找他購軍馬,而且需求眾多。他遠在涼州,遠離中原政治旋渦,明哲保身省的禍及自身是完全正確的。他日天下真正大亂,他完全可以做到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
當務之急是人才,想當年曹公手下人才濟濟,猛將如雲,謀士更是多如繁星。裴少府和章裘如果不隨袁釗而去,他倒是有心將此二人接到涼州。袁釗手下還有一位少年,就是寫出了名滿天下的《將進酒》的那位,名叫李赫,目前在袁釗親軍裡統領斥候營。聽說此人武藝了得,有大將之風堪比霍去病。如果袁釗不帶走,他必須要將此人招募到自己麾下,他才十六歲,前途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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