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1.75399次毀滅的記憶

在規則層麵早日形成完美的“信仰閉環”，是領主大人返回破碎之城前，劇情收官階段要優先考慮完成的“最後收割”之一。其重要性不下於即將到來的第六授約日。

發條城先前之所以被人詬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幾乎“隻進不出”的傳送設定。一旦被傳入，許多人終其一生再無法傳出。於是在很多不安於現狀的“異域者”看來，發條城就成了恐怖的位麵監牢。

而且對發條城的汙名化並沒有伴隨著前發條之神索薩·希爾的死亡而終結。直到領主大人完美“展開了”發條之神最後的敘事，達成“泰姆瑞爾之終”。誕生出發條女神·阿努凡納希，並種下律法小節金樹，用不朽的金根串聯起日漸破碎、阻塞、鏽蝕、褪色的管線，讓發條城重獲生機。

從某種意義上說，和瘋神謝爾格拉的戰栗孤島一樣，發條城也有自己的金根係統（Gold-RootSystem）。

信仰已經隨不朽的金根，遍布發條城四通八達的巨大管線。無論是人類還是造物，都獲得了各式各樣的庇護。獨特的發條生態也隨之建立。當然，代替領主大人履行監管職能的發條聖徒中的教區長瓦魯尼·阿維爾、監管者盧西安娜·普洛，也是領主大人81位第6受約者中的一員。還有先前被發條使徒改造成械構體的索薩·希爾的機械軀體，連同索薩·希爾的祝福麵具，最近又被領主大人用法環改造成全套「發條聖徒的審判套裝」，由發條聖殿祭司·梅麗塔以「神授底環」披裝。成為另一位五星聖徒。達成三位一體：「聖徒·梅麗塔」。不出意外將是另一位晨風三魔神阿祖拉的化身『環女神』。

“如果主人的直覺無誤。那麼魔劍蝕影最初被女巫納恩拉·瓦爾注入的很可能是瘋神謝爾格拉的‘神識’”發條女神·阿努凡納希笑道：“一旦主人完成對瘋神謝爾格拉和秩序之神傑蓋拉格二元神性的分割和剝離。失去幾乎一半神力的瘋神謝爾格拉一定會啟動魔劍蝕影的靈魂收割，並在達成‘最大收割’後將神性收回。補充損失的神性。”

“這也是瘋神謝爾格拉夥同幾位魔神展開‘大計劃’的原因。”領主大人也想到了：“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按照卡拉威庫斯·維爾和魔犬巴巴斯的請求，用聖納拉法杖捏爆蝕影魔劍的‘自我意誌’，很可能會捏碎瘋神謝爾格拉的神識。讓原本就癲狂的瘋神謝爾格拉徹底癲狂。失去了對本源神力的掌控，被魔劍蝕影反噬，緊跟著瘋神謝爾格拉的神性反被卡拉威庫斯·維爾和魔犬巴巴斯吞噬。”

所以啊，16位魔神各個都是善於算計的主。

“就是這樣，我的主人。魔犬巴巴斯和卡拉威庫斯·維爾本就是一體，所以這條魔犬請求您用魔劍蝕影殺死它，心甘情願被魔劍吞噬就是想成為魔劍的‘守護靈’，成為魔劍的‘主宰’，蟄伏以待時機，反噬被聖納拉法杖捏碎神格的瘋神謝爾格拉。”發條女神·阿努凡納希說出卡拉威庫斯·維爾和魔犬巴巴斯全部的計劃。這也是和領主大人達成的契約中的“隱藏條款”。

“我們據此能確信，魔劍蝕影在鍛造之初就有二縷截然不同的‘本質’。一縷來自力量，召喚，願望與討價魔神卡拉威庫斯·維爾；一縷來自瘋神謝爾格拉。是兩股‘本質’成就了魔劍蝕影。”一閃即滅的真視之眼，讓領主大人窺破了被封印的魔劍的本質。

“所以我親愛的主人，您準備將這把魔劍送給誰？”這才是發條女神·阿努凡納希關注的重點。

“按照卡拉威庫斯·維爾的說法，蝕影之樹和蝕影之劍已經融為一體。甚至地獄城就墜落在蝕影之樹上。”領主大人靈光一現：“或許，可以用我們的方式稍稍修改一下魔神們的那個‘大計劃’。”

一直沒有開口的女管家立刻醒悟：“主人想要用惡魔城代替虛空城，成為冷港的心塞？”

“對，就是這樣。”領主大人道破心聲：“冷港各地都有的藍色液體被稱為‘蔚藍之血’，是未成型的‘混沌創質’。這種物體會在湮滅各領域形成。當迪德拉被‘殺死’時，他的形態型，或魂，通過積聚蔚藍之血逐漸形成一個新的身體。這也就意味著，作為冷港魔神的莫拉格·巴爾，一定不會這麼容易被徹底‘殺死’。這是整個‘大計劃’中最大的不確定。”

“主人是想在必要時，彌補上可能的最大漏洞。”發條女神·阿努凡納希懂了：“用改造後的地獄城。”

“對。”領主大人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異色。

湮滅位麵死地，毀滅的慰藉城堡。

有人說，毀滅的慰藉之城是梅魯涅斯·大袞在死地的權力中心。其他人則堅持認為，這隻是毀滅魔神巡視領地時使用的眾多防禦工事之一。

但無論如何，這座被熔岩和火焰包裹的毀滅之城，是梅魯涅斯·大袞最為人所知的魔神據點。

伴隨著湮滅之門的短暫開啟，一身長袍的費德拉·莎黛夫人出現在毀滅之城最中央的斷橋。

一肩之隔的斷橋下方就是熊熊燃燒的火山口。或者說這座毀滅之城就是包裹著火山口的巨大熔爐。

“父王。”空蕩蕩的火山口內，響起費德拉·莎黛夫人略顯緊張的呼喚。

“啊……”翻湧的硫磺煙霧中，漸漸亮起一雙巨大的魔曈。正如世人所知，梅魯涅斯·大袞是巨大無比的魔神。偉岸的身形堪比鍛莫矮人鍛造的黃銅巨人。這顯然是擁有強大神力的象征。

“父王，我的……主人，再次呼喚了我。就像您說的那樣。”費德拉·莎黛夫人不敢隱瞞和領主大人的再次相見。這顯然也在梅魯涅斯·大袞的意料之中。

“他許諾了你什麼？”硫磺煙霧中的魔神，呻吟出聲。聽上去似乎情況很不好。

“並沒有，父王。主人隻是問我，想要，想要您哪部分的神性。”費德拉·莎黛夫人緊張的重複。

“嗬……嗬……”梅魯涅斯·大袞巨大的火焰魔曈在笑聲中一閃一熄，仿佛沸騰的濃湯攪動了一鍋地獄大粥，令人窒息的硫磺味緊跟著噴湧而出。嗆得費德拉·莎黛夫人幾乎難以呼吸。

“你又怎麼回答？”梅魯涅斯·大袞的聲音中透著一種無法名狀的滿足，還有不加掩飾的……疲憊？總之感覺很古怪。

“我說，我最想要的當然是永恒的毀滅。”費德拉·莎黛夫人眼中妒色一閃而逝。梅魯涅斯·大袞眼下的狀況，正源自剝奪了她被吳塵用“召喚不受束縛的魔人”法術不停召喚到現世中的“99次毀滅的記憶”。在與“99次毀滅的記憶”的時刻對抗中，梅魯涅斯·大袞日漸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沒錯，正是費德拉·莎黛夫人“99次毀滅的記憶”造就了眼下這個“精神成癮”的梅魯涅斯·大袞。

“你會如願，我的女兒。”梅魯涅斯·大袞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但在那之前，你要完成我們的契約，不是麼？”

“遵命，我的父王。”湮滅之門在背後無聲開啟，費德拉·莎黛夫人躬身下拜，然後倒退入內。

不等湮滅之門閉合，火山口內再次電閃雷鳴。梅魯涅斯·大袞一雙巨大魔曈立刻遍布血絲。“99次毀滅的記憶”再次發作。大腦異常放電隨即不受控製的激發。無法承受的劇痛滾滾襲來，梅魯涅斯·大袞發出的無比羞恥又無法名狀的呻吟聲，像極了被鞭撻的下等魔族痛並快樂著的哀嚎。

看上去，梅魯涅斯·大袞的“精神狀態”似乎比狂病發作的瘋神謝爾格拉還要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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