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寇正凡道:“你是年輕人,應該知道怎麼樣才能調動起年輕人的積極性。”
“其實如果是以協會來辦,本就是具有吸引力的,再有寇老您這樣的名家醫手,年輕人肯定趨之若鶩。”雲珩笑道。
“不要給我貧嘴。”
寇正凡沒好氣的罵道。
“最初肯定會有很多人期待的,特彆是青年醫生。”
雲珩想了想道:“其實現在一些現狀並非誇大,年輕醫生出頭難,醫院對中醫不夠重視,如果能有相對公平的一個平台或者途徑,大多數人都是很願意展示自己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對,不患寡而患不均。”
寇正凡點了點頭:“就說現在的生活,比我們那個時候好多了,可現在的人壓力依舊很大,甚至戾氣越來越重,正是因為不均。”
這一點寇正凡還是能理解的。
現在的人,吃得飽了,穿的暖了,基本上已經不為溫飽發愁了,可孩子上學,醫療,養老等等,卻成了相當大的負擔。
放在以前,窮人家的孩子可以不讀書,下苦力,可現在呢,彆說不讀書,就是讀書差家長都能焦頭爛額,將來怎麼工作,能不能娶到媳婦?
正常的工資能不能承擔一家人的生活?
昨天艾倫斯說西亞醫院氣氛好,正是因為西亞醫院看重的是努力,而不像其他醫院,還要看拍馬屁,甚至送禮物。
其他醫院不是沒有好的醫生,可整體來說,肯定沒有現在西亞醫院這麼純粹,其實雲珩現在要保證的就是這種純粹。
青雲榜也是一樣,最初一些青年醫生可能會心懷期待,可一旦發現這個所謂的青雲榜並不公平,也不過是形式主義,那麼青雲榜也將失去意義。
甚至會成為一些人斂財或者斂權的工具。
寇正凡的初心是好的,可一旦寇正凡不在了,榜單變味了,那麼這個榜單反而會成為寇正凡的汙點。
“所以我來和你商量。”
寇正凡道:“彆的我不敢保證,隻要我在一天,就肯定要保證公平公正,一旦我不在了,責任就交給你了。”
現在的雲珩是已經有能力承擔的起。
今年雲珩已經拿下了省中醫大的博士學位,最多兩年就能拿下副高職稱,副主任醫師,副教授,如果寇正凡還能再過三五年,肯定能幫著雲珩更進一步,到時候這個青雲榜也就就由雲珩監督。
“寇爺爺放心。”
雲珩鄭重的點了點頭,彆的方麵不說,麵板的探查術必然是能比較準確的分辨出一些人的水平高低的。
麵板的等級劃分不能完全的代表實力,可也相差不遠了。
一時間,雲珩的心中都有點怪異的想法,難道說麵板早就預判到了寇老將要設立青雲榜?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寇正凡笑著道:“那下個月就正式開始籌備第一屆青雲榜,希望你們西亞醫院能帶好頭。”
青雲榜也不過五十個名額,第一屆的公正性肯定是可以保證的,寇正凡有信心,隻要他在,沒幾個人敢亂來,寇火藥之名還是震懾一部分宵小的。
雲珩又和寇正凡聊了一會兒,這才告辭離去。
於此同時,謝開陽和胡文藝也已經抵達了西華市,兩個人住在同一家酒店,這會兒也正在房間說著話。
“這一路,雲珩在東江省博覽會上的一些話一直在我的腦海中響起,也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錯了?”
謝開陽歎息道。
“我也想了一路。”
胡文藝道:“其實即便是錯了,也不能說完全無功,最起碼我們嘗試了,試錯了,難道還不夠?”
謝開陽愕然的抬起頭,看著胡文藝。
從東江博覽會開始,雲珩的一席話雖然並沒有讓胡文藝和謝開陽公開表態什麼,可要說對兩個人完全沒影響,那也是不現實的。
就像是求道,遇到了不一樣的想法,首先肯定有一個懷疑的過程,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不是錯了,是不是不對,一方麵質疑,一方麵又想辦法堅定自己的想法。
這也就是胡文藝和謝開陽這一段時間的心路曆程,畢竟兩個人鑽研了這麼多年,還是不會輕易動搖的。ωω
可波士頓醫學中心對西亞醫院的捐贈,等於再次在兩個人已經有些破裂的心境上麵狠狠的砸了一下,讓裂痕更加明顯。
前來西華市的一路上,謝開陽確實是想了一路。
其實最初,謝開陽確實是希望中醫能夠大放異彩,得到國際上的認可,在謝開陽學醫的那個年代,國內醫療水平更低,國人更缺乏自信,接軌國際可能是很多年輕人的榮耀了。
彆人有的,我也一定要有,也正是這種信念,其實才讓華夏的很多事業從無到有。
可走著走著,好像真的偏離了初衷。
原本謝開陽還以為胡文藝這次請他過來是有彆的目的,沒想到胡文藝竟然也?
“如今西亞醫院能得到國際醫療中心的捐贈,是傳統中醫的榮耀,其實就是中醫的,既然是中醫,分什麼傳統不傳統,目的不就是一致的,知錯就改嘛。”
胡文藝道:“這些年,我們也不是全然無功。”
“胡教授是打算這一次為西亞醫院站台?”
謝開陽試探著問。
“嗬嗬。”胡文藝笑了笑,不過笑容有點苦澀。
這個時候要是為西亞醫院站台,那麼就顯得勢力了,其實對胡文藝和謝開陽來說,好處不大,可能很多人都會說他們是牆頭草,看到西亞醫院得到了波士頓醫學中心的捐贈,馬上改變了立場。
可胡文藝覺得,也是時候了。
早上七點,雲珩先行來到醫院,走進急診科,就看到胡文藝和謝開陽兩個人正坐在急診科的值班室,邊上有醫生陪著,郭有唐都還沒上班了。
“胡老,謝老?”
雲珩相當意外。
“雲醫生。”
胡文藝笑著和雲珩打著招呼:“我們不請自來,雲醫生不會介意吧?”
“胡老這是哪裡話?”
雲珩客氣的道:“胡老和謝老是杏林前輩,能來西亞醫院,是我們醫院的榮幸。”
分歧歸分歧,辯論歸辯論,私下裡,雲珩還是要給予兩位老教授尊重的。
學術辯論本就是,台上可以麵紅耳赤,台下不能記仇,最起碼麵上不能,要不然就成了潑婦罵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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