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畢竟才三十歲,無論是在朱森強眼中還是在任經延眼中,都是晚輩,年輕的小後生。
任經延倒是沒有反感雲珩。
雲珩是屈同文和季風文的學生,師出名門,有背景,本身水平也不低,而且才治好了左老的眼睛,這樣的年輕人帶一些鋒芒那是應該的。
陳凡明那時候在京都的時候,京都這邊不少專家都和陳凡明打過交道,相比起陳凡明,雲珩這真的不算什麼。
而且,在醫療界,雖然說講究資曆,講究排資論輩,可對於年輕醫生,特彆是對於有水平的年輕醫生來說,出名的最佳途徑就是踩著老前輩上位嘛。
越是在人才濟濟的地方,這種人越是不少見。
任經延見過的太多了。
“其實我倒是對雲醫生的金針拔障術很感興趣,雲醫生能不能給我說說。”
任經延笑著道。
對於雲珩這種有來頭,有背景還有水平的天才,任經延知道怎麼打交道,沒什麼衝突的前提下,給點麵子,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下屬,沒必要得罪人。
真要太過分,那就彆怪不給他背後的老師麵子了。
任何事都要有度。
朱森強帶著雲珩過來,任經延也沒必要和雲珩鬨的不愉快。
“其實主要還是基礎手法。”
雲珩客氣的說著自己掌握的一些要領,這些也沒什麼好藏私的。
無論什麼人問雲珩什麼,雲珩都是很願意說的。
金針拔障術朱森強雖然見過,可也還沒來得及細細問,任經延問起,朱森強也在邊上聽著。
不知不覺的,這時間也過的挺快。
“眼睛畢竟不同一般穴位,手一定要穩......”
任經延還聽的津津有味的,手機突然響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任經延說著拿起手機走到邊上,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任經延就愣了一下。
電話是婦產科的副主任薛梅打來的。
他這才回來不到兩個小時,那邊就打來電話?
接起電話,聽了兩句,任經延的臉色就變了,同時下意識的看了雲珩一眼。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任經延的臉色還有點不自然。
“任主任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朱森強笑著道:“我和小雲轉一轉,等會兒就回去。”
“哎!”
任經延歎了口氣:“沒想到被雲醫生說中了,患者用藥之後陽氣爆脫,朱主任和雲醫生要是不介意,一塊和我過去看看吧。”
朱森強:“......”
聽著任經延的話,朱森強都禁不住多看了一眼雲珩。
這又被雲珩說中了?
任經延是京都中醫大附屬醫院的科主任,水平還是可以的。
其實剛才雲珩也用麵板看了一下,任經延的中醫內科水平是八級水準,藥理也是八級水準,綜合水平應該比起梁萬明還要高一些。
朱森強和任經延打過交道,所以剛才才不讓雲珩多說。
沒曾想還真出事了。
這小子,究竟是運氣好呢,還是自帶體質?
來人家醫院轉一圈,都能遇到這種事?
“患者要緊,那就一塊去看看吧。”
朱森強站起身來,雲珩也跟著起身。
真的被自己說中了,雲珩反而有點尷尬了。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想其他問題的時候,脫陽可是相當危險的,容不得耽誤。
任經延帶著朱森強還有雲珩,急匆匆就向外麵走去。
“齊院長!”
走出值班室,雲珩就愣了一下,沒想到遇到了齊亞萍。
其實任經延回來的時候,齊亞萍就到了這邊,隻是沒好意思進值班室,就在科室病房了解情況。
這會兒齊亞萍都打算走了,沒想到雲珩卻跟著朱森強還有任經延從值班室出來了。
“齊院長!”
朱森強也打了聲招呼,道:“有位患者,先不說了,等會兒我和小雲找齊院長您。
老朱也是認識齊亞萍的。
“你們先忙。”
齊亞萍點了點頭。
“小雲所在醫院的院長,齊亞萍,現在就在你們醫院學習呢。”
走遠之後,朱森強給任經延解釋。
“我就說看著眼熟,在食堂碰見過幾次。”
任經延道。
這會兒任經延也沒心思說彆的,簡單說了兩句,就急匆匆趕路。
進了婦產科病房,婦產科副主任薛梅已經在病房了,同時還有婦產科的一位主治醫生,患者家屬也都是滿臉擔憂。
“任主任。”
“我先看看!”
任經延走到病床邊上,伸手摸脈,這一摸,任經延的臉色就變了,手是冰涼的。
同時患者這會兒神誌已經不清了。
任經延走的時候患者還是清醒的,他這邊開了方,等他回到科室,算時間,如果不耽誤,患者用藥到現在也就一個半小時,沒想到就這個樣子了。
朱森強和雲珩也在邊上觀察,患者氣息奄奄,臉上還有著黑漆,嘴唇慘白,明顯就是垂危之勢。
“脈如蛛絲!”
任經延摸過脈,然後看了舌苔,舌苔黑滑。
這越是檢查,任經延越是心慌。
患者的情況明顯是四肢厥冷,陽氣爆脫之像啊。
“怎麼會這個樣子?”
因為是他用的藥,患者病情發展真的讓任經延有點措手不及,一時間任經延更是心亂如麻。
“患者陽氣爆脫,四肢厥冷,之前又服用桃仁承氣湯,正是四逆陽脫之證,可用大劑通脈四逆湯冷服,先行回陽救逆。”
雲珩在邊上提醒道。
“通脈四逆湯?”
任經延沉吟了一下,問:“雲醫生覺的該用多大劑量?”
下意識的,任經延詢問雲珩的語氣已經不一樣了。
很多時候,人麵對有的人說話的態度,也是要衡量實力的,有實力了,你的話才有目的,沒有實力,你就是放屁。
被雲珩說中,這會兒任經延再回想,就會想是不是雲珩當時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才提醒他,而他沒當回事,這才有了現在的狀況?
“附子120克,甘草40克......”
雲珩迅速說了劑量。
“這......”
任經延又愣住了,如此生猛嗎?
“老任,患者是陽脫危症,刻不容緩。”
朱森強提醒道。
雲珩要是不說劑量,朱森強會猶豫,雲珩說了劑量,朱森強反而不猶豫了,他是了解雲珩的,雲珩這都絲毫不帶糾結的,那必然是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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