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病，我沒病！”
“你們都有病，你們一家都有病！”
曲醫生開著車，剛進醫院，雲珩和徐波就注意到有車剛剛送來一位精神病患者。
四十來歲，長的還算魁梧，好幾個人控製著，差點都沒控製住。
對方一邊掙紮，還一邊大聲喊著。
“這人看上去挺正常的，而且吐字清晰，怎麼也是精神病？”
徐波問著曲醫生。
曲醫生看了一眼，笑著道：“你說他呀，我們十院的老患者了，在十院都有七年了，越院也有十多次了，經驗豐富，老江湖了。”
“越院？”
徐波都被曲醫生的這個用詞逗樂了。
以前隻聽說越獄的，這越院還是第一次聽說。
“徐醫生你可不要以為精神病患者都是瘋瘋癲癲的，腦子不好使，有些人比我們還聰明。”
曲醫生道：“在精神病院乾的時間長了就知道，醫護人員和患者們真的是鬥智鬥勇，有些患者瘋瘋癲癲的，有些像是孩子，還要哄著，有些看上去很正常，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抽冷子就給你一下。”
說著曲醫生向遠處喊的那位努了努嘴：“就那位，一直說自己是地下世界的王者，人不僅這麼說，還懂的多，反偵察，感知力，聽覺，情商還都不低，一個不注意，就從醫院溜了。”
“主要表現在哪兒？”
徐波聽的是興致勃勃的。
當然，雲珩也聽的很有興致。
“主要表現在，我們醫生給喂藥都要喊老大，大多數時候還好，不樂意就要把人拉出去喂鯊魚，點天燈。”
曲醫生笑著道。
“這是沉浸在自我意識的一種表現吧？”
雲珩猜測道。
“嗯，雲醫生判斷的差不多。”
曲醫生道：“早些年受了刺激，然後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你們覺的他在住院，他覺的他其實在和你們玩，這醫院對他來說就是監獄，王者嘛，越獄才有成就感。”
曲醫生正說著，那邊喊的話終於變了：“你們一群渣渣，敢關老子，哈哈哈，這世上還有能關的住老子的地方，等著吧，今晚上就把你們這兒夷為平地。”
“真的很有大哥範兒。”
徐波都笑了。
一路上，徐波就像是好奇寶寶。
雲珩覺的自己昨天來的時候都還好吧，怎麼今天和徐波來，氣氛就不一樣了呢？
邊上時不時的蹦出一位患者，徐波還興致勃勃的。
“年輕真好啊。”
曲醫生笑著感慨。
精神病院同樣也是分區域的，大致上可以分為兩大區域，開放區和非開放區。
基本上各大精神病院除了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之外，也有物質依賴的、養老的等等一些患者。
非開放區裡麵往往是一些病情比較嚴重，亦或者風險性比較高的患者，有傷人史或者攻擊性的一類患者，而開放區則是一些病情比較輕，相對來說比較溫和，沒有太大的攻擊性，狀況相對良好的一部分患者。
像上次雲珩和馬鐵全去的區域，就處於開放區，而且是開放區比較清靜特殊一些的區域，類似於其他醫院的特需病房一類。
這一次的患者同樣在開放區，一路走來，雲珩和徐波除了能遇到開放區一些患者之外，也能聽到非開放區裡麵患者的嚎叫聲和吼叫聲。
這次的患者也在昨天的區域，屬於曲醫生負責的區域，這邊的患者有可能瘋瘋癲癲，可表現大都以自己神神叨叨，念念有詞為主要表現特征，沒有太大的攻擊性和傷人意圖。
還有一點，這邊的患者家境算是比較不錯的，要麼家裡有錢，要麼有關係，醫生護士照顧的相對來說比較周到。
曲醫生帶著雲珩和徐波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病房裡麵已經有人了，除了看上去像是患者家屬的人之外，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一位穿著考究的四十歲出頭的年人，年人邊上還跟著助手模樣的人。
“曲醫生，你們這是已經請了彆的專家了呀。”
雲珩沒吭聲，徐波就對曲醫生說道。
大老遠的過去請人，這人過來了，卻有彆的專家同時在治療，這種情況就有些不怎麼尊重人了。
一位患者，自然可以讓好幾位醫生治療，可一般醫生之間不認識的話，是很少共同參與的。
這種撞在一起的情況，是很容易搞起醫生之間的對立的。
“雲醫生，對不起，要不你和徐醫生先去我辦公室，我了解一下情況。”
曲醫生急忙解釋：“我去請雲醫生您，我們主任和院領導都是知道的，我想肯定是患者家屬自作主張，您也知道，我們當醫生的能管了自己，還真管不了患者家屬。”
“我們十院又有自己的特殊性，如果隻是心理輔導和心理治療，不用藥的情況下，我們一般不乾預。”
看到病房裡麵的情況，曲醫生也有點頭大，不過曲醫生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醫院的原因。
畢竟那天雲珩是馬鐵全陪著來的，這個事曲醫生都給主任說過了，雲珩現在還真不是藉藉。
上過新聞之後，再打聽雲珩的一些信息，還是很容易了解的。
屈同和季風的學生，西亞醫院又屢次得到大額捐款，明眼人都看的出，這一家二級丙等醫院並不正經。
曲醫生親自去請雲珩，而沒有找人打聽雲珩的電話，通過電話邀請，就很能說明態度了。
請了人過來，卻和彆的專家撞在一起，這不是自己把人請過來又得罪人嗎？
“嗯。”
雲珩點了點頭，並沒有介意。
曲醫生也帶著雲珩正打算走，病房裡麵患者家屬卻注意到了曲醫生，還出聲招呼：“曲醫生，您這邊是請了專家回來了嗎？”
曲醫生就更頭大了。
剛才曲醫生壓根沒想到，帶著雲珩和徐波就到了門口，門是開著的，這一耽誤，就避不過去了。
“你們先忙，我這邊等會兒再來。”
曲醫生客氣的道。
“是請了彆的專家？”
正在裡麵查看患者情況的年人也出聲了。
“既然來了，一起交流一下嘛，我這人大度，不介意同行交流。”
曲醫生心說你大度，你要大度，這會兒就不吭聲了。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主動生事的，要麼是自信過度，要麼就是小心眼，識趣的都不會主動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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