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醫生,剛才您這個方子能給我說一說嗎?”
張澤辰兄弟三人走後,何永飛這才在雲珩邊上請教。
何永飛在曙光醫院跟了雲珩差不多五十天,知道雲珩的脾氣,能跟著雲珩值班,正是學習的好機會。
“患者的情況你都看過了?”
雲珩問。
“剛剛我已經整理過了。”
何永飛點著頭。
雲珩在病房說的,然後下處方叮囑的,何永飛都記下來了,而且已經入了電子病曆,患者的情況他自然是清楚的。
“患者是膽結石,對吧?”
雲珩知道何永飛也懂西醫,所以就儘可能的用何永飛能理解的方式給何永飛講解。
“嗯!”
何永飛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在醫臨床上,我是不建議去關聯現代醫學的一些病名的,可在有些時候現代醫學的一些檢查結果還是有參考價值的,可以幫助我們確診。”
雲珩特意強調道:“切記,是參考,治療的思維方麵還是要保持醫的思維。”
“嗯!”
何永飛點了點頭:“雲老師,您的那篇論我可是看了好幾遍呢。”
“嗯!”
雲珩點了點頭耐心的給何永飛解釋:“在臨床上,誘發發膽結石的因素很多,其情誌不暢也是發病的誘因之一,而膽結石在醫則屬於肋痛的範疇,情誌不暢同樣是肋痛的因素之一,患者膽結石已經是既定事實,那麼我們結合患者的脈證,再結合患者膽結石這個現代醫學的病名,是不是就可以判斷患者是因為心情抑鬱化火煎熬膽汁,從而造成結石?”
“是!”
何永飛都驚呆了。
我尼瑪,還可以這麼參考嗎?
兩者的重合點?
何永飛都有些想不通,雲珩這腦子怎麼長的?
結石這個病由來已久,並不是現在才有的。
在醫的病稱,沒有結石一說,也沒有膽結石、腎結石之類的說法,醫劃分疾病的分類和現代醫學是不同的,可沒有結石這樣的稱呼,就不代表以前的人就不得結石。
相反,以前的人患結石的概率反而不小。
醫沒有結石的說法,但是卻有石淋這個病名,小便澀痛,尿出砂石,則是石淋,又稱砂淋、沙石淋,病因多是下焦積熱,煎熬水液所致。
《諸病源候論·石淋候》有記載:“石淋者,淋而出石也。腎主水,水結則化為石,故腎客砂石。腎虛為熱所乘,熱則成淋。其病之狀,小便則莖裡痛,尿不能卒出,痛引少腹,膀胱裡急,沙石從小便道出,甚者塞痛合悶絕。”
石淋,其實就是尿路結石。
有尿路結石,自然也就有膽結石,有腎結石,有其他結石。
而膽結石,醫則把這個病劃分到了肋痛一類,並不是單獨的劃分出來,所以醫沒有膽結石一說。
而肋痛這個病症,病因則多因情誌不暢,過食肥甘油膩等導致肝氣不舒導致的。
患者被診斷為膽結石,同時又有肝氣鬱結的現象,結石這個是能看到的,可以說是既定結果,已經形成了結石,又有情誌不暢的因素,那麼相互印證,心情抑鬱化火煎熬膽汁,就進一步確定了患者的病情。
到了這兒,幾乎可以確診了。
膽結石是結果,心情抑鬱化火煎熬膽汁則是病因,這樣的因會造成那樣的果,這一點無誤,那麼失誤的概率就小了很多,幾乎說可以不存在了。
雲珩繼續給何永飛解釋:“患者因為心情不暢,肝氣鬱結,而肝膽犯胃引動衝氣上逆,又會導致脹痛,肝氣逆這膽氣不利,木氣省克犯脾土,脾土一虛則氣亂,衝氣上逆,而氣機升降失常,金氣虛則不能克木,又不能克水,肝木失養.......”
說著,雲珩看向何永飛:“那麼這種情況,該如何治療?”
“自然應當疏肝理氣,利膽和胃、降氣鎮逆,潤腸通便。”
雲珩已經分析的那麼透徹了,何永飛要是還不知道該怎麼做,那真的是白混了。
這就等於一道難題,老師已經給你把題詳細的講解分析了一遍,就是沒說答案,這要是都不會做,那真的是笨到家了。
“不錯。”
雲珩點了點頭,笑著道:“這下明白了?”
“明白了!”
何永飛連連點頭,他是真的沒想到這麼複雜的一個病症,竟然被雲珩分析的這麼透徹。
“雲醫生,那上一位患者呢?”
趁著雲珩沒事,何永飛急忙又請教上一位患者。
何永飛和王雪萌之所以從魔都來到西華市,正是因為雲珩教東西從不藏私,而且在病案分析方麵很有水平,能讓他們聽的明明白白。
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同樣,天才常有,而好老師不常有。
好老師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上學的時候,遇到一位好老師,那真的是能影響一個人的一生的,而一位垃圾老師,同樣可以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雲珩,你還會針法?”
晚上,四居室,晉世傑正在電腦上查看雲珩白天治療的兩個病案,邊上嶽少江也湊在一起正在看。
晉世傑倒是不住四居室這邊,也沒地方了,不過晉世傑家境不錯,家裡也不缺錢,在生活方麵也不需要講究,就在邊上租了一套兩居室。
都說人以群居,物以群分,四居室這邊,雲珩、徐波、任學東還有嶽少江四個人都住這兒,下班之後,四居室這邊不免也就成了打卡地了。
田增明和晉世傑下班之後經常都在這邊到很晚才回去休息,何永飛和王雪萌來了之後,又多了何永飛和王雪萌。
這幾天下班之後,四居室這邊幾乎就聚集了醫科一大半的醫生,而且還都是醫科的精英醫生。
白天晉世傑和嶽少江坐診,對病房那邊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也隻是聽說來了兩位患者,下午下班的時候,晉世傑就拷貝了一份患者的病曆。
按規定,患者的病曆是不能隨便拷貝的,也不能隨便帶出去,晉世傑這邊也是沒有患者的詳細信息,隻有患者病情的診斷分析和治療情況。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般來說,隻要不隨便透漏患者的隱私,內部醫生傳閱患者的病曆,相互討論也是常態。
“嗯!”
雲珩坐在一邊,思維還有點卡頓,他剛剛從模擬空間出來。
模擬空間無論耽誤多長時間,外界的時間幾乎沒什麼變化,所謂的一瞬,其實也隻是自己思維意識的錯覺罷了。
所以,哪怕是晚上四居室的人越來越多,也不耽誤雲珩在模擬空間練習。
雲珩本就不怎麼參與其他人的討論,除非有人問,所以哪怕雲珩就坐在邊上,在模擬空間練習,偶爾反應遲鈍,也沒人會覺的有什麼不妥。
“老師就是看雲老師的針灸天賦。”
任學東在邊上插話道。
晉世傑看了一眼任學東,心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第二個病案還好一些,第一個,肝昏迷的患者,雲珩的搶救手法是相當了不起的。
晉世傑自問就是他爺爺在,也不一定有雲珩處理的妥當。
晉安平也是懂針灸的,針法水平應該在級左右,可即便如此,在晉世傑看來他爺爺也是很厲害的了,然而哪怕是他爺爺,麵對今天這樣的狀況,都不會有雲珩治療的效果好。
季風的針灸水平在杏林界是享譽盛名的,甚至因為針灸水平高,特彆是針法很厲害,都遮掩了季風同樣是十一級水準的內科水平。
醫人全能的不少,可相對來說內科方麵的高手還是要更多一些,像骨傷、針灸方麵非常厲害的名家就相對少一些。
季風再厲害,雲珩也不過是今年五月份才拜師季風的,這才多久?
見過天才,沒見過這麼天才的。
“肝損傷晚期,五臟腑都受到了影響,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每一次昏厥對患者來說都相當於在闖鬼門關。”
嶽少江緩緩道:“雲珩今天的這個針刺搶救很有特色。”
“雲醫生,你之前真的沒有接觸過針灸?”
晉世傑問道。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肯定是練習過的。”
雲珩敷衍的回答道。
“我就說嘛!”
晉世傑這才有點平衡了些。
雖然他也知道在學校的時候其實是不可能有太多機會練習的,而且在學校和下臨床完全是兩回事,可之前沒怎麼接觸過和練習過給人的刺激還是不一樣的。
晉世傑寧願相信雲珩是在學校的時候經常練習,打下了底子,也不願意相信雲珩真的是短短的幾個月就有了這樣水平的針刺水平。
醫科大畢竟年呢。
徐波看了一眼雲珩,撇了撇嘴,心說忽悠,你接著忽悠。
彆人不清楚雲珩怎麼回事,徐波還能不清楚。
雲珩上學那會兒喜歡看書倒是真的,整天泡圖書館,可要說針灸推拿,那也就是學校正常的課程安排,沒什麼關係,訓練室也不會給你開後門。
就說清創縫合,雲珩的器械還是他給弄的呢,過一陣一個變化,過一陣一個變化。
就像是吃藥了一樣,簡直讓人無語。
外科如此,針灸依舊如此,最初醫院米詩琳捐贈的針灸模型雲珩還練習了一陣,這一陣都沒怎麼碰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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