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剛才我們孫院長說的那個雲珩是?”
送走了孫博城,廖向軍和賴向發都微微鬆了一口氣,賴向發則向洪雙民打聽著關於雲珩的事情。
能讓他們孫院長提起的人,應該是不簡單吧?
洪雙民有點鬱悶。
他剛才就猜到,孫博城走後賴向發肯定要向他打聽雲珩,可問題他一點都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雲珩”這兩個字現在是他不能提及的痛。
都說龍有逆鱗,洪雙民覺的“雲珩”這兩個字現在已經成了他的逆鱗了。
逆鱗肯定是不能隨便讓人碰的,可問題在你打不過人家,拿人家沒辦法的時候,人家真要碰,你也隻能忍著了。
“是屈同屈老和季風季老的學生。”
洪雙民淡淡的說道:“水平很不錯的一位年輕人。”
時至今日,雲珩,洪雙民注定是惹不起了,目前來看好像也有點躲不起,既惹不起又躲不起,洪雙民自然不敢再在背後說雲珩的壞話,實事求是的說著。
“屈老和季老的學生?”
賴向發吃了一驚,兩位國手共同的學生,怪不得他們孫院長那麼上心。
“聽我們孫院長說,雲珩現在在曙光醫院,既然老同學你認識,那有機會不約一下,他鄉遇故知嘛。”
賴向發笑嗬嗬的說著。
“有機會再說吧。”
洪雙民心mmp,臉上笑嗬嗬:“雲珩那個人,性格稍微有點內向,而且又比較勤奮,不喜歡彆人打擾。”
“這樣子呀!”
賴向發沒什麼懷疑,笑著道:“年紀輕輕,能讓屈老和季老看重,肯定是有著過人之處的,年輕人勤奮一點,才討人喜歡嘛。”
“是呀!”
洪雙民點了點頭,微微的鬆了口氣,心說這一關暫時算是過去了。
要不然賴向發真要纏著他把雲珩約出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目前孫博城也隻是和雲珩有過一麵之緣,他和雲珩的事情同濟這邊還沒人知道,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洪雙民覺的自己在同濟都學習不下去了。
問題是西華醫院那邊暫時還回不去,同濟這邊要是又待不成,那該何去何從?
“雲醫生,門診那邊送來一位住院患者。”
雲珩正在值班室查看著幾位患者的病曆,王雪萌就過來通知。
“還有床位嗎?”
雲珩抬起頭看向王雪萌,如果他沒記錯,劉席負責的區域床位已經滿了吧?
“今天下午會有一位患者出院,剛收治的患者可以暫時安排在觀察室,下午轉過去就可以了。”
王雪萌笑著對雲珩說道。
“行,那先去看看吧。”
雲珩點了點頭,站起身,一邊和王雪萌向值班室外麵走去,一邊問:“劉醫生呢,這會兒怎麼沒有看到人?”
“劉醫生去了急診了。”
王雪萌急忙道:“一般急診科通知會診,都是咱們住院部這邊去人的,門診部那邊不管這些。”
“嗯。”
雲珩點了點頭,這一點他知道,一般急診科通知會診,肯定都是危重患者,多半是要安排住院的,如果在急診科危證緩解,患者大都會被相應科室接收。
說著話,雲珩跟著王雪萌已經到了觀察室。
“雲醫生,王醫生!”
張鴻飛已經在觀察室了,正在配合護士一起給患者做著檢查。
“雲醫生!”
護士也笑著和雲珩打了一聲招呼。
“患者什麼情況?”
雲珩也客氣的和張鴻飛以及護士點了點頭,然後詢問張鴻飛。
張鴻飛還沒來得及說情況,陪在邊上的患者家屬就不樂意了。
“我說,我們在門診掛的是專家號。”
患者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陪同的是患者的父親,患者父親的這句話很顯然就是表示不滿了,他們在門診掛的是專家號,到了住院部卻是幾位年輕醫生,搞什麼嘛。
王雪萌很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麵無表情的解釋道:“你們現在也隻是先住院,我們這邊也隻是先了解患者的情況,做初步的檢查。”
張鴻飛也麵無表情的插嘴道:“我們住院部這邊一百多張床位,什麼事都找主任專家,專家們忙的過來嗎?”
患者的父親頓時不吭聲了。
一些患者家屬也有得寸進尺的習性,有時候吧,醫生越和氣,患者家屬事情越多,雖然這事不是絕對的,也有通情達理的患者家屬,可醫生護士們遇到的患者家屬多了,該拿架子的時候還是要拿架子的。
王雪萌和張鴻飛兩個人都板著臉,患者的父親也不敢再說了。
“說一下患者的情況吧。”
雲珩對張鴻飛說道。
“嗯。”
張鴻飛點著頭,已經從電腦裡麵把門診那邊的記錄調了出來:“雲醫生,患者外地患者,一個月前感冒後出現乏力,之後出現肢體、眼瞼浮腫和體重增加的情況,在當地醫院確診為腎病綜合征,在當地醫院腎內科治療一月效果不佳。”
“檢查單帶了沒有?”
王雪萌詢問道。
“帶了,帶了!”
患者的父親急忙拿出檢查單遞給王雪萌:“不僅僅有以前的檢查單,來了咱們醫院之後也做了檢查。”
王雪萌沒吭聲,自己看了一下,然後把檢查單遞給了雲珩。
雲珩接過看了一下,尿蛋白4個+,血清白蛋白非常低。
簡單的看了一下患者的檢查單,雲珩再次看向患者,患者臉瞼凸起,額頭浮腫。
“褲腿拉起來我看一下。”
患者的父親急忙幫忙把患者的褲腿拉了上去,雙腿浮腫,雲珩伸手摁了一下,輕輕一摁就是一個深坑。
“躺下!”
雲珩對患者說了一聲,讓患者在檢查床上躺平,伸手又在患者的額頭摁了一下,同樣是一個深坑,摁下的深坑好半天都恢複不過來。
然後雲珩又查看了一下患者的腹部,上肢,這才伸手給患者診脈。
“藺......”
就在雲珩給患者診脈的時候,路過的藺雪紅探頭進來看了一眼,王雪萌急忙出聲打招呼。
“噓!”
藺雪紅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麵,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剛才藺雪紅也隻是看到觀察室有人,看了一下才發現是雲珩。
早上查房,藺雪紅就被雲珩的表現驚豔到了,剛才在辦公室又和啟建平聊了一會兒,說的也是雲珩,這會兒看到雲珩在給患者檢查,藺雪紅就想再看一看雲珩的水平。
見到藺雪紅的手勢,王雪萌和張鴻飛都沒再吭聲,三個人都看向患者和雲珩,藺雪紅就站在張鴻飛身後的位置。
藺雪紅是女人,身高本就不高,站在張鴻飛身後,身子幾乎就被張鴻飛擋了一半,再加上是站在雲珩側後,雲珩也沒注意到藺雪紅的到來。
“最近有什麼不舒服?”
雲珩一邊摸脈一邊問。
“沒力氣,喉嚨也有點不舒服,早上起來還微微有點疼。”
青年說道。
“喜歡喝水嗎,平常渴不渴?”
“不渴,喝水不多。”
雲珩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站起身:“來,坐起來一些,嘴巴張開,我看一下。”
說著話,雲珩拿了一個壓舌板,先看了一下青年的舌苔,然後又看了一下青年的喉嚨。
“扁桃體有點大。”
說著雲珩把壓舌板扔到了邊上的垃圾桶裡麵,問王雪萌。
“王醫生有什麼看法嗎?”
“應該是水氣病吧。”
王雪萌愣了一下,急忙道。
“王醫生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雲珩客氣的問。
“沒有了。”
王雪萌急忙搖了搖頭:“雲醫生,我說的不對嗎?”
“沒有,確實是水氣病。”
雲珩笑了笑,剛才雲珩是想著在人家曙光,所以想和王雪萌探討一下,尊重一下人家本醫院的醫生,可通過王雪萌這兩句話,雲珩看出來了,這位王醫生應該也是新人。
“應該是風水吧?”
王雪萌不知道雲珩的想法,笑著道:“《金匱要略·水氣病脈證並治》裡麵有記載,寸口脈沉滑者,有水氣,麵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視人之目窠上微擁,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風水......”
說著王雪萌還指著患者的眼部道:“您看,患者的眼瞼凸起明亮,就像是《金匱要略》裡麵描述的目下有臥蠶。”
“嗯。”
雲珩點了點頭笑著道:“王醫生說的不錯,《金匱要略》也背的很熟呀,那王醫生知道風水和皮水的區彆是什麼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
王雪萌雖然是住院醫,其實和雲珩一樣,也是去年才畢業的碩士研究生,來了曙光醫院也才一年時間,早上見過雲珩回答啟建平的問題,王雪萌對雲珩是很崇拜的,在雲珩麵前那是沒有一點東道主的覺悟,就像是學生一樣,這會兒還有點顯擺。
“其脈自浮,外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外證跗腫,按之沒指,不惡風,其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
正說著,王雪萌突然呀了一聲:“呀,雲醫生,患者目前沒有外感症狀,又不渴,是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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