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醫生,請!”
到了車子邊上,喬培傑急忙上前一步,搶在司機前麵幫雲珩打開了車門。
“喬先生客氣了。”
雲珩急忙謙讓。
“這次我父親能夠轉危為安,多虧了雲醫生,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雲醫生您才好,雲醫生您請。”
喬培傑熱情的請著雲珩先上了車,自己這才隨後跟上,上了車之後依舊對雲珩說著感激的話。
雲珩話不多,隻是聽著,喬培傑也不覺的尷尬,反而對雲珩又高看了一眼。
喬海成轉危為安,喬培傑對雲珩的感激那是發自內心的。
這世上雖然有著些許的汙濁不堪,什麼夫妻反目,父子矛盾,家庭悲劇,可總的來說還是和諧的一麵居多,父慈子孝,親情倫理畢竟才是主流。
對大多數人來說,有人救了自己的父母,這種感激之情都是油然而生的,更何況喬海成對喬家來說更顯重要。
喬家有錢,這些年喬培傑也算是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大多數人得知他的身份,那都是趨之若鶩,巴結奉承,沒有恩情都想製造點恩情,沒有交情都想弄出點交情,可喬培傑從雲珩的眼還有表情卻能看出,雲珩真的是沒有什麼心思的,完全把他當做是患者家屬。
人就是這麼怪,有時候你越想巴結,人家反而瞧不上,你越是表現的無所謂,人家卻覺的你這個人真誠,有氣節。
這會兒喬培傑看雲珩就是如此。
到了醫院,來到特需病房,進了房門,陶朝雲和馮興平兩個人都在。
“雲醫生!”
看到喬培傑陪著雲珩一塊進來,陶朝雲和馮興平急忙客氣的向雲珩打招呼。
“陶主任,馮主任。”
雲珩也客氣的向兩個人打了聲招呼,然後看向病床上的喬海成。
喬海成這會兒還是醒著的,靠著病床坐著,臉色比起在社區醫院的時候好了些,不過看上去依舊有點疲憊,臉色也有點蒼白。
看到雲珩,喬海成也急忙出聲:“雲醫生,謝謝了,這次要不是雲醫生您一直牽掛,我可能已經撒手人寰了。”
“您客氣了。”
雲珩禮貌的回了一句,然後就在病床邊上坐下:“我先給您做個檢查吧。”
“好,麻煩雲醫生了。”
喬海成點了點頭,又禁不住的咳嗽兩了聲。
雲珩一邊把喬海成的手腕放好,一邊問:“喬先生的這個咳嗽多長時間了?”
“有好些年了。”
喬培傑急忙道:“自打我記事起,我爸就容易咳嗽,斷斷續續,時好時壞,有時候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怎麼咳嗽,有一陣子咳嗽比較頻繁,嚴重的時候吃點藥就能好一些,卻總是難以痊愈。”
雲珩沒在詢問,而是認真聽著脈,從脈象上看,喬海成的脈象已經趨於平穩,脈來和緩有神,算是徹底好轉了,雖然還沒有痊愈,卻已經沒有危險了。
不過喬海成的這次出血也隻是意外,真正的病根反而是咳嗽,喬海成這次的鼻血本就是咳嗽氣急引起的。
“雲醫生,我爸這個咳嗽是怎麼回事?”
喬培傑客氣的詢問道。
“從脈證來看,喬老先生的這個咳嗽屬於痰濕痰多,痰濕咳嗽在臨床上是比較常見的一種咳嗽,病因也各不相同,喬老先生的這個咳嗽之所以反反複複,時好時壞,和喬老先生的體質有關,喬老先生的體質應該是痰濕體質。”
雲珩分析道。
“痰濕體質?”
喬培傑不解的問:“雲醫生,醫說的這個體質我倒是不止一次聽說過,這個體質是怎麼回事?”
雲珩沉吟了兩秒,這才道:“一個人的體質,是由先天遺傳和後天獲得所形成的,體質,更為準確的說應該是人體健康狀況和對外界的適應能力。”
“一個人出生前父母的生長環境,孕期的周邊環境、飲食情況,這些都是先天因素,出生後周邊的環境影響和生活習慣則是後天因素,如果長期生活在潮濕的環境,不同的體質,對不同的環境的適應能力就不同。”
“就比如說濕,提到濕,肯定是潮濕的環境,多雨的地區,如果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那麼體內的濕,也就是水氣就會過多從而積聚,而水氣的運化則主要是靠脾來完成的,通過脾的運化,水氣變為人體可以吸收利用的營養或者精華物質,從而滋養機體,為機體各種活動提供物質基礎。”
“如果水濕過重,就會給脾造成負擔,長期以往,就容易造成脾的運化失司,脾運化失司,又會導致人體的水飲不能被正常轉化,就會導致體內水飲更加快速的積聚,而體內水濕的穢濁物質聚集就和肺裡麵的痰類似,所以又把這種情況稱之為痰濕。”
“正是因為喬老先生是痰濕體質,所以比較容易咳嗽,特彆是到了一些不適應地方,亦或者遇到一些不適應的天氣,咳嗽就會加重,如果到了一些環境比較適應的地方,咳嗽就會減輕亦或者一段時間都沒有咳嗽的症狀。”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聽著雲珩說完,喬海成禁不住接口道:“我的這個咳嗽有些年月了,這些年也看過不少醫生,甚至也看過一些醫名家,可很少有人能像雲醫生這樣給我把病情解釋的如此清楚。”
“雲醫生的這一番解釋可以說是徹底道儘了喬老先生這次生病的根源。”
馮興平也接過話茬道:“喬先生痰濕痰多,這也導致喬先生平素身體比較虛,所以這次咳嗽氣急導致鼻衄,氣虛不能攝血,陽虛不能守陰,從而出血不止,大汗淋漓。”
“嗯,馮主任說的沒錯,正是這個原因。”
雲珩點了點頭。
“雲醫生,那我爸這個咳嗽能治愈嗎?”喬培傑急忙問道。
“喬老先生的這個情況主要是體質因素,所以需要長期調理......”
說著雲珩停頓了一下,道:“既然喬老先生之前也看過一些醫名家,這個問題不難解決才是,長期堅持,持之以恒,應該會有效果才是。”
喬海成的這個咳嗽,說麻煩吧,肯定是麻煩的,說難治吧,也難治,可要說多複雜還真不至於。
這樣的情況要是能遇到水平不錯的醫醫生,大都是有法子的。
有水平的醫醫生一般人不好遇到,甚至要看運氣,可以喬海成的身份,應該不難遇到才是,臨城那邊厲害的醫名家還是不少的。
喬海成有點不好意思:“不瞞雲醫生,我這人怕喝藥,太苦,總感覺難以下咽,所以往往都是嚴重了找人開點藥,喝幾天,稍微緩解了就不喝了。”
雲珩點了點頭,心說怪不得呢。
“良藥苦口,還是要堅持的。”
雲珩叮囑道。
“經此一事,我也明白其利害了,還麻煩雲醫生給我開個方子調理。”
喬海成真誠的對雲珩說道。
他剛才給雲珩說道藥苦,難以下咽固然是一個因素,其實僥幸心理也是另外一個因素。
之前喬海成總覺的,哪怕他這個咳嗽好些年了,時好時壞,可嚴重的時候他找醫生看一下,卻也能很快好轉,就沒怎麼當回事。
反正不要命,喬海成自然就不可能一直堅持吃藥。
可這次差點一命嗚呼,喬海成自然知道怕了。
人越有錢,越舍不得死,喬海成今年才63歲,自然更為惜命。
“先一步一步來吧。”
雲珩點了點頭,然後給開了一個方子。
“喬老先生畢竟剛剛好轉,這個方子先吃上一周,方子裡麵我也加了祛濕化痰的藥材,先看看效果。”
說著雲珩把方子遞給了喬培傑。
“謝謝雲醫生。”
喬培傑接過藥方,道了聲謝。
“喬老先生安心調養,我就不多留了。”雲珩出聲告辭。
“雲醫生,我送送您。”
喬培傑急忙道。
眼看著雲珩等人就快走出病房了,喬海成卻突然出聲。
“雲醫生!”
“喬老先生還有什麼事嗎?”雲珩回頭問道。
“雲醫生,之前在社區醫院,譚醫生態度不好,多有冒犯,我在這裡替譚醫生先向雲醫生道個歉,不過譚醫生當時畢竟也是因為我的情況而著急,當時那種情況,難免也有急躁之處,希望雲醫生能夠諒解。。”
喬海成道。
雲珩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喬海成,他是沒想到喬海成竟然會替譚承業說話。
說實話,當時那會兒雲珩還確實是有點生氣的,可事後想一想,其實也能理解,彆說譚承業,換了他自己都不可能隨便相信社區醫院的醫生。
譚承業當時的態度確實有問題,可和太過於關心患者也有關係。
“事情過去了,我已經不計較了。”
是的,雲珩已經不計較了,譚承業對雲珩而言不過是路人而已。
作為醫生,注定這一生會遇到形形色色,多式多樣的患者,哪怕是喬海成對雲珩而言,也不過是他醫療生涯眾多患者的一位而已。
“謝謝雲醫生。”
喬海成道了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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