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詩琳的這一聲雲叔叔,真的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把邊上所有人都震的裡嫩外焦。
彆說陳萬三和黃安博,就是跟著一起來的一群乙方大佬都驚的不輕。
米勝的千金,那可不是小門小戶,那是真正的高門大戶。
如今這位米勝的千金卻在這麼一群農民工的人群有一位叔叔。
不管是什麼叔叔,哪怕是大杆子都打不著,米詩琳能喊一聲叔叔,那都沒人敢輕視。
“是小米啊。”
雲田學搓著手,雙手都知道往哪兒放了。
他剛才還正在乾活著,手上全是磚灰和水泥,這會兒是使勁的在身上擦著。
雲田學到沒有和人握手的習慣,平常在村裡,大家見麵打一聲招呼:“吃了嗎?”
另一位回一句:“剛吃!”
亦或者問一句:“上哪去?”
“去街道買點東西!”
除了諸如此類的招呼,最多也就是見麵散根煙,一塊抽著煙吹個牛,還真沒握手的習慣。
這會兒雲田學雙手在衣服上擦著,隻能證明他是相當的不自然。
米詩琳可不是一個人,邊上一大群的乙方大佬。
“嗯。”
米詩琳點著頭,走到了雲田學麵前,一點都不嫌棄雲田學臟,臉上帶著笑,兩個酒窩就像是盛滿了迷人的美酒,不用喝,隻是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
“上次聽說雲叔叔您在西華市這邊乾活,沒想到您竟然就在這邊,真的好巧呢。”
邊上的曉曉聽的都禁不住撇了撇嘴。
是真的好巧嗎?
為了查清楚雲田學在哪個地方乾活,她這幾天可是沒少跑。
西華市這邊的工地可不少,找個人哪有那麼容易。
隻是雲田學竟然就在米勝的工地上乾活,這倒是讓曉曉省了不少功夫,要不然用米詩琳的話來說就是:“咱們不是甲方,那就想辦法變成甲方。”
西華市這邊無論大大小小的工程,米勝真要想入個股,那還真不算多麼難的事情。
為了追求雲醫生,米總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雲叔叔,喝點水。”
曉曉心想著,急忙上前把手一瓶還沒打開的礦泉水遞到了雲田學的麵前。
“不用,我不渴。”
雲田學雙手還使勁的在衣服上擦著,這種場麵對雲田學來說還真是沒遇到過,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沒事的雲叔叔,正好米總過來了,說會話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曉曉又急忙從包裡麵拿出一包濕巾,從裡麵抽出幾張:“雲叔叔您先擦下手。”
雲田學尷尬的不行,小心翼翼的伸手接過曉曉遞來的白淨的濕巾擦了擦手,濕巾瞬間就變成了黑色的。
“雲叔叔,喝水。”
曉曉又把水遞給了雲田學。
“陳總,這個雲工什麼來頭?”
黃安博都看傻眼了。
之前邊上無論是黃安博還是魏總,其實都以為米詩琳隻是湊巧認識。
米勝現在雖然做的很大,可米天虹又不是石頭縫裡崩出來的,也不是一出生就有這麼大家業,那也是一步一步才走到今天的。
皇帝都有窮親戚更彆說米勝了。
剛才魏總和黃安博就猜測,可能是米天虹之前的同學、鄰居、朋友之類的,亦或者老家的什麼遠房親戚。
這種窮鄰居,窮親戚,有的人不願意認,哪怕見到了都裝著沒看到,有的人家教好,也願意打個招呼的。
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
要隻是單純的窮鄰居窮親戚,打個招呼也就是了,沒必要如此吧?
“沒什麼來頭啊。”
陳萬三都傻了:“我和老雲認識幾十年了,老雲家什麼情況我能不清楚?”
這排場,把陳萬三都嚇到了。
魏總親自作陪,陳萬三雖然不認識米詩琳,可也能猜出,絕對是甲方的大人物,彆說他了,就是他跟著的建築公司在米勝麵前屁都不是。
“米總,這位是?”
魏總急忙詢問。
“我的一位長輩。”
米詩琳回答的很隨意,也很模糊。
說著米詩琳就不搭理魏總了,而是走上前看著雲田學幾個人正在砌的牆:“雲叔叔,這些都是您做的嗎?”
這邊的工地是米勝的另一家商城,主題自然都是混凝土澆灌,不過裡麵一些區域還要砌分割的,雲田學乾的就是這個事。
“是,是我們好幾個人。”
雲田學不停的扭著瓶蓋,擰開又擰回去,擰開又擰回去,自然是一口都沒喝,這手要是沒點事乾,他的手真不知道該怎麼放。
米詩琳走上前,伸手在牆體上敲了敲,拍了拍,一點也不嫌棄臟。
“雲叔叔您這活乾的真漂亮。”
陳萬三:“......”
這尼瑪剛砌的牆,漂亮個毛線啊。
說實在話,雲田學雖然是泥水匠,是大工,可這個活乾的還真一般,手藝其實也隻是湊合,陳萬三看重雲田學主要是因為雲田學能吃苦,話少,事少,不偷奸耍滑。
工地乾活,工頭就喜歡這種人。
“灰還沒乾呢。”
雲田學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米總,咱們這邊不正好缺懂行的人幫咱們監督嗎,雲叔叔的牆砌的這麼好,又在工地乾了這麼多年,肯定了解很多貓膩,要不請雲叔叔擔任咱們這邊的監理,就負責監督工地這邊的工程質量,您覺的怎麼樣?”
什麼漂亮不漂亮,彆人聽著迷糊,曉曉自然知道米詩琳什麼意思。
米總查清楚雲叔叔在什麼地方乾活,又這麼大張旗鼓的過來,可不僅僅是為了和雲叔叔巧遇的。
“曉曉你這提議不錯。”
米詩琳開心的點了點頭,急忙征求雲田學的意見:“雲叔叔,您覺的怎麼樣?”
“我擦了個擦!”
陳萬三和黃安博兩個人是目瞪口呆。
這尼瑪就監理了?
而且還是甲方爸爸的監理。
監理,乙方也有監理,甲方也有監理,毫無疑問,甲方爸爸的監理自然是最牛叉的。
更何況雲田學還是這位不知道來頭的甲方大佬提議的,這尼瑪哪怕是魏總估麼著都不敢得罪了,整個工地雲田學瞬間就可以橫著走了。
“不行,不行。”
雲田學急忙擺著手:“這個我乾不來的,我就是個下苦力的,砌個牆貼個磚還可以,怎麼能當監理呢。”
在工地乾了這麼多年,雲田學自然知道監理是乾什麼的,帶著白色的安全帽,前麵寫著字,等於腦門上都刻著牛逼,走到哪兒都是指手畫腳。
對工地乾活的這些人來說,監理那就是找茬的,乾活的工人其實都不怎麼待見監理。
“雲叔叔,其實沒什麼難的。”
曉曉急忙道:“您就每天轉一轉,看看那些材料是不是合格,乾的活是不是符合規定就行了,您在工地乾了這麼多年,肯定可以的。”
“是啊雲叔叔。”
米詩琳點著頭,用著懇求的語氣:“雲叔叔,您看,這麼大個工地,背後有什麼貓膩我們都不可能清楚的,一些外人其實用著也不放心,您正好乾了這麼多年,幫我盯著,就當是幫我的忙了。”
說著米詩琳急忙給曉曉使了一個眼色,曉曉心領神會,急忙從邊上一個人手要了一個白色的安全帽。
“雲叔叔,我幫您帶上。”
曉曉墊著腳,就要幫雲田學換帽子,雲田學也是一米的個頭,曉曉墊著腳都有點夠不著。
“不用,不用。”
雲田學急忙躲開。
“雲叔叔,您就答應米總吧。”
曉曉趁勢把安全帽塞到了雲田學手。
米詩琳也適時的對魏總道:“魏總,雲叔叔以後就是我們甲方這邊的常駐監理了,您這邊負責安排一下。”
“沒問題,米總放心。”
魏總這會兒就像是看戲一樣,問題特麼看了半天還沒明白這特麼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可不管怎麼說,米詩琳發話了,他這邊就不敢怠慢。
不管懂不懂,不管之前什麼身份,現在米詩琳說了雲田學是甲方監理,那就是監理了。
而且還是米詩琳親自交代,這尼瑪哪怕是在甲方的幾位監理也都是大佬級彆了。
“小米,不是我真不行。”
雲田學都快哭了,這都什麼事啊這是,自己這邊砌牆砌的好好的,怎麼瞬間就成了監理了?
這到時候給家裡打電話該怎麼說?
“喂,媳婦,這話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知道啥叫監理不,不是法拉利,是監理,嗯,我現在就是了。”
米詩琳卻不理會,笑著對雲田學道:“雲叔叔,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們再去彆的地方轉轉。”
說著米詩琳就帶著曉曉和一大群人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這次的步伐明顯比之前快多了。
雲田學手捧著白色的監理帽,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等到米詩琳一群人走遠,陳萬三和黃安博這才急忙上前。
“老雲,恭喜你了。”
“雲工,不雲監理。”
黃安博急忙改口:“之前的事我還沒好好謝謝您呢,明天我自己帶孩子去,您就不用跟著了。”
“什麼監理啊,我壓根就不懂。”
雲田學說著把手的白色監理帽遞給陳萬三。
“三哥,我還是繼續乾活吧。”
“可彆。”
陳萬三急忙一把拉住雲田學,心說你這會兒還乾個什麼活啊,哪有甲方監理給乙方砌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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