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主任分析的很到位。”
馬鐵全點了點頭:“從脈證來看,患者確實是陰寒重症,應當以峻扶元陽,驅散陰寒為主,乾薑附子湯確實可以試一試。”
洪雙民和高振祥都想罵娘了,你特麼早乾嘛去了?
之前讓你說話吧,你說自己治不了,現在等了這麼會兒,你又有法子了?
特彆是洪雙民,都想把馬鐵全剁巴剁巴吃了,你不讓我走,故意把雲珩叫來,是為了看老子的笑話?
自從雲珩和梁萬明來了之後,洪雙民就是一聲不吭。
洪雙民倒是不怕來的是屈同,可他怕雲珩呀。
不能說怕,隻能說不想見,最起碼在沒有和雲珩緩和關係之前他是不想見到雲珩的。
在社區醫院那邊,畢竟都是外人,再如何,西華醫院這邊沒人知道什麼,馬鐵全知道,也不會見人就說,畢竟是科主任,總不能當長舌婦吧?
可要現在是在西華醫院,這邊稍微鬨騰出點事,到不了天黑,整個醫院就能傳遍了。
所以這會兒洪雙民就儘量做一位透明人。
你們都看不到我,你們都看不到我。
馬鐵全說完,看了一眼梁萬明,然後詢問雲珩:““雲珩你什麼看法?”
就醫內科水平而言,馬鐵全是在梁萬明之上的,梁萬明都有看法,要說馬鐵全一丁點看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患者當時在社區醫院昏迷的時候,馬鐵全就在當場,雲珩如何檢查如何分析,馬鐵全都是看在眼的。
特彆是聽了雲珩的分析之後,馬鐵全對患者的情況要比梁萬明更清楚一些,峻扶元陽、驅散陰寒這個話雲珩當時在社區醫院就說過了。
如果沒有雲珩的分析和在社區醫院的一席話,馬鐵全遇到患者之後自然就會根據患者的病症,先試著治一治,可雲珩當時在社區醫院分析的很到位,馬鐵全自然就要聽一聽雲珩的看法了。
梁萬明和高振祥或許覺的馬鐵全有些過分了,可馬鐵全自己卻清楚,針對患者的這個情況,詢問一下雲珩的意見,然後商量出更為合適的治療方案才是對患者真正的負責。
“乾薑附子湯是可以的。”
雲珩點了點頭。
高振祥都無語了,心說馬鐵全你夠了,這會兒還當著這麼多人演戲,真以為你請了一位高人?
“有什麼要求沒有?”
馬鐵全沒有理會高振祥的表情,繼續問。
“劑量要大一些。”雲珩道。
“多少合適?”馬鐵全又問。
雲珩看了一眼麵板,道:“附片120g,乾薑30g。”
“這麼大劑量?”馬鐵全吃了一驚。
梁萬明也驚的不輕,急忙道:“雲珩,慎重!”
當時患者昏迷的時候梁萬明不在現場,所以在了解了患者的情況之後梁萬明對馬鐵全把雲珩也叫來很是納悶。
這會兒梁萬明甚至懷疑馬鐵全叫雲珩過來是背鍋來了。
什麼玩意就120g,你特麼以為是熬稀飯呢,多少劑量張口就來?
高振祥有些奇怪,看了看馬鐵全,又看了看梁萬明。
“梁主任,這劑量很大?”高振祥問梁萬明。
“很大了。”
梁萬明點著頭:“乾薑附子湯,一般附片的劑量都在2030g這樣子,50g以上我都沒用過。”
馬鐵全微微皺了皺眉:“雲珩,這麼大劑量,你是怎麼想的?”
“患者是寒氣侵入,導致陽氣困頓,心竅不宣,因而昏迷不醒,同時寒氣侵入,諸陽被遏,故而寒戰,患者昏迷、寒戰,氣隨血耗,陰寒凝閉,陽氣不足,這種情況應該大劑量用乾薑附子湯,附片溫下焦之元陽,乾薑培土之生氣.......”
雲珩一邊看著麵板,一邊自己理解,一邊給馬鐵全等人解釋:“患者是七十歲的老人,元陽本就虛弱,倘若劑量不足,很有可能不能儘全功,如果用藥不能奏效,患者可能會出現亡陽之危。”
患者的情況雲珩自己其實還沒吃透呢,他這會兒也隻是照著麵板去解釋。
不過雲珩對麵板的分析是相當信賴的,麵板上麵的判斷和分析那就是標準的正確答案,從梁萬明剛才的檢查來看,患者的情況變化不大,麵板的分析和治療方案應該還是可以用的。
梁萬明微微沉吟。
雲珩說的很有道理,患者屬於陰寒重症,這種情況最好就是一劑見效,如果一劑不能奏效,耽誤的時間太長,確實有可能出現亡陽危症,到時候患者就有生命危險了。
隻是這個分析和判斷真的是雲珩自己想到的?
梁萬明看了一眼馬鐵全,馬鐵全也和他一樣,這會兒臉色相當慎重,這麼說這並不是馬鐵全給雲珩教的?
要不是馬鐵全教的,那就嚇人了。
“洪主任怎麼看?”
馬鐵全沉吟了一小會兒,然後詢問洪雙民。
“尼瑪!”
洪雙民真想給馬鐵全一巴掌,我這會兒是透明人好不好,你們商量你們的,問我乾球啊,你馬鐵全都拿不定主意,我能知道?
“我這會兒還是一頭霧水。”洪雙民咬著牙。
“洪主任覺的雲珩分析的怎麼樣,有沒有道理?”馬鐵全繼續問。
“嗯,很有道理。”洪雙民點了點頭,狗日的馬鐵全,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不對,孫子,馬鐵全兒子已經上高了都。
“這麼大劑量,風險還是很大的。”
沉吟了好一會兒,梁萬明這才道:“雲珩,要不你問問屈老的意思。”
“行。”
雲珩點了點頭。
答案是麵板給的,雲珩自己是對麵板有信心的,可梁萬明和馬鐵全很顯然很糾結,雲珩也知道麵板的事沒法說,所以這個藥要不要用,還要有有分量的人出主意才行,要不然,西華醫院這邊估計寧肯保守也不願意冒風險。
常規劑量,哪怕沒效果,哪怕出了事,那也是說的過去的,可要是劑量超標,那就沒法解釋了。
然後雲珩就給屈同撥了電話過去。
“屈老?”
高振祥輕輕的碰了一下梁萬明:“梁主任,屈老是?”
“高主任,忘了給你說了,雲珩是屈同屈老的學生。”不等梁萬明說話,馬鐵全就插了句嘴。
高振祥嘴巴微張,這個年輕人是屈同的學生?
要是屈同的學生的話.......
馬鐵全剛才的態度倒也勉強說的過去。
“老師!”
屈同正在吃飯呢,接到雲珩的電話,笑著問:“又有什麼疑惑?”
“老師,是這樣的。”
雲珩非常詳細的把患者的情況給屈同說了一遍,也把麵板的分析和治療方法給屈同說了一遍。
“現在梁主任和馬主任都有些擔憂劑量是不是太大了?”
“咳咳!”
雲珩正說著就聽到電話那邊屈同一陣咳嗽。
“這些情況都是你自己判斷的?”
屈同差點被嗆住。
這個陰寒重症可不是尋常的小病小災,這個病症稍微發展就有可能發展成亡陽危症,這個病要比雲珩之前詢問的妊娠子癇的那個情況更複雜。
彆的亂七糟的什麼不用多說,梁萬明和馬鐵全兩個人都沒有太大的把握,就能看出這個病症的等級了。
屈同是知道雲珩很不錯,很有天賦,水平也高,可這種程度的病症雲珩也能看了?
“嗯,是我自己琢磨的。”
雲珩硬著頭皮應道,當時馬鐵全就在邊上,不承認也不行,總不能說是麵板告訴自己的吧?
屈同要是問麵板是誰,又該怎麼回答?
“你把電話給馬鐵全或者梁萬明。”
屈同道。
“馬主任。”
雲珩把手機遞給了馬鐵全。
“屈老,我是馬鐵全。”
馬鐵全接過手機,急忙道。
“小馬,你把患者的情況再給我說一下。”屈同道,他還是有點不相信雲珩。
馬鐵全又詳細的把情況說了一遍。
“如果你們檢查和判斷沒什麼問題,這個方子還是能用的,患者年老,元陽本虛,非大劑不能儘功。”
屈同主要是怕雲珩的診斷出錯,現在馬鐵全說的和雲珩一般無二,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知道了屈老,謝謝您。”
馬鐵全客氣了兩句,然後又把手機遞給了雲珩。
“老師。”
“小雲啊,你真是讓我意外。”
屈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是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在某本書上看到過類似的情況,結合患者的症狀有所判斷。”雲珩解釋道。
“嗯,即便如此,也很不錯了。”
屈同和雲珩又說了兩句,讓雲珩有時間來家裡,然後才掛了電話。
“屈老說可以用。”
等雲珩掛了電話,馬鐵全這才對梁萬明等人說了屈同的意思。
“既然屈老這麼說,那就用吧。”
屈同發話了,哪怕是高振祥等人也沒什麼意見,不過高振祥還是讓範江源去詢問了一下患者家屬的意思。
“患者家屬說了,聽雲醫生的。”
範江源回來之後傳達了患者家屬的意見。
楊大爺的兒子再次見到雲珩的時候,就有點後悔折騰了,範江源詢問,楊大爺的兒子幾乎沒什麼猶豫,西華醫院這邊都把雲珩請過來了,他還猶豫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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