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雲醫生?”
孩子的媽媽看一看秦大江,又看一看雲珩,眼眶的淚花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雲醫生這麼年輕的嗎?
她瞬間覺的自己好像被人騙了。
孩子這樣子的情況,在市第三醫院治療了三四天一點都不見好,雲珩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治的好。
大多數的患者,其實對公立醫院和私立醫院認識並不夠,孩子的媽媽馬上就覺的自己應該是被急診科的那位石醫生騙了,石海航肯定是和這邊有什麼貓膩。
原本聽說是社區醫院,她開始就是猶豫的,那種地方的醫生,怎麼可能比三甲醫院的醫生還厲害。
當時遇到石海航是午,可孩子的媽媽這會兒才帶著孩子過來,明顯是猶豫了很久,看著孩子高熱不退,意識昏迷,青年夫婦這才病急亂投醫。
“這位才是雲醫生。”
秦大江急忙趁機掙脫被孩子媽媽抓著的雙手。
“帶孩子進來吧。”
雲珩看了一眼青年懷裡抱著的孩子,說了一聲,轉身向診室走去。
青年夫婦有些猶豫,還是秦大江催促了一聲,兩人這才不情願的抱著孩子跟著進了診室。
到了診室,雲珩讓青年抱著孩子坐下,一邊伸手給孩子摸脈,一邊觀察著孩子的情況。
社區醫院這邊,看病的孩子相對是比較多的,雲珩每天坐診,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患者其實都是孩子,這幾個月來,雲珩給孩子看病也算是有了比較豐富的經驗。
孩子神誌有些不是很清楚,時而睜眼看一看,然後又趴在爸爸的身上閉上眼睛,而且顯的煩躁不安,時不時的動來動去,並不是很老實的在沉睡。
“高熱幾天了?”
雲珩同時問道。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一直高熱不退,體溫一直在°以上,最初用布洛芬,高熱還會暫時退下去,退到°以下,差不多能維持四個多小時,之後體溫又會上升,退熱貼,物理降溫的法子一直在用著,可從昨天晚上開始,布洛芬的效果都不怎麼好了,而且吃了這麼幾天,我都不敢再讓吃了。”
孩子的媽媽一邊看著自家的孩子,一邊更咽道:“退燒針、激素類藥物,打吊瓶,好像一直沒多大效果。”
“大便怎麼樣?”
雲珩點著頭,換了另一隻手摸脈,繼續問。
“大便乾結,有點便秘,而且我家小孩已經有快兩天沒怎麼吃飯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說著孩子的媽媽就已經禁不住淚花滴落了
雲珩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鬆開手腕,拿了一個壓舌板:“來,我看一下。”
孩子的爸爸把孩子喚了兩聲,雲珩強行打開孩子的嘴巴,看了一下舌苔,同時雲珩還看到孩子咽喉內兩側有非常明顯的腫塊,扁桃體腫的相當厲害。
“嗯,扁桃體腫大。”
雲珩扔了壓舌板,說了一句。
“雲醫生,這樣子有什麼辦法嗎,醫院其實建議切除扁桃體的,可我們一直不想切除。”孩子的媽媽道。
雲珩沒吭聲,而是坐在就診桌後麵,細細的思考著。
患兒舍色絳紅無苔.......
“其熱傳營,舍色必絳.....”
“純絳鮮澤者,包絡受病。”
雲珩一邊輕聲嘀咕,一邊在電腦上開始打字:“心主營,營熱故舍絳......純絳鮮澤者,無苔,則胃無濁結,而邪已離衛入營,其熱在心包,辯證為,熱灼營陰,治以清營透熱。”
前麵幾句,是清代名醫葉天士的說法,其熱傳營,舍色必絳......純絳鮮澤者,包絡受病也,雲珩從這一點出發,然後開始判斷,辯證患兒是灼熱營陰。
打印好藥方,雲珩在藥方上簽了字,然後對青年夫婦道:“孩子現在高熱嚴重,最好還是住院觀察,一個人和趙護士先帶孩子去病房,一個人跟著我去交費辦手續,我這邊抓了藥熬好之後,會把藥送上來的。”
“雲醫生......”
孩子的媽媽還有些遲疑。
“放心吧,雲醫生既然能同意你們住院,肯定是有幾分把握的。“
趙娜妮在邊上勸慰道。
青年夫婦明顯是那種比較優柔寡斷的性子,趙娜妮在邊上開口,孩子的爸爸就把孩子交給媽媽,媽媽抱著孩子跟著趙娜妮去了病房。
這會兒,收費室和藥房都下班了,不過晚上有了住院的患者,藥房和收費室的鑰匙都在雲珩身上,以防備患者晚上有什麼狀況需要用藥。
而且社區醫院重新裝修,有了住院區之後,也有了專門煎藥熬藥的地方,住院的患者自然是要社區醫院這邊熬好湯藥的。
雲珩先帶著孩子的爸爸辦了手續,然後又去藥房抓了藥。
“雲醫生,我來吧。”
秦大江也不急著走了,急忙從雲珩手拿過藥,和雲珩一起在煎藥的地方熬藥。
等湯藥熬好,雲珩和秦大江剛走上二樓,就看到一個人在二樓鬼鬼祟祟的。
聽到腳步聲,來人回頭一看,看到雲珩,急忙笑著打招呼:“雲醫生。”
“石醫生,您怎麼來了?”
雲珩也笑著和石海航打招呼。
“雲醫生,你這邊沒來一位急性扁桃體炎的孩子吧?”石海航不答反問。
“剛才是來了這麼一個孩子。”
“嗨!”
石海航聞言,就禁不住抱怨:“我就猜可能來這兒了,來就來了,也不辦出院手續,也不打招呼,悄無聲息的就走了,兒科那邊的醫生護士都急壞了,這下我可就要倒黴了。”
“患兒沒有辦出院手續嗎?”
雲珩問。
“是啊,招呼都沒打。”
石海航鬱悶的不行。
孩子最初送到急診科,就是石海航接診的,之後轉到了兒科,這一連兩三天,石海航也沒去關注,患者到了兒科,那就不是他們急診科的患者了。
午的時候,石海航無意遇到了孩子的媽媽,就關心的問了一句,得知孩子依舊是高熱不退,石海航就出於好心,給孩子的媽媽說了雲珩,說實在不行,可以去社區醫院那邊找一位雲醫生看看。
年前的時候,石海航的外甥媳婦妊娠子癇,他就是帶到雲珩這邊來看的,連續吃了十劑藥,他外甥媳婦的種種症狀就已經消失了,之後複診了一次,現在一切平穩,距離預產期也就一個多月了。
有了親身體驗,石海航對雲珩的本事是佩服的很,所以他得知孩子依舊高熱不退,出於好心,給孩子的媽媽指了條路,誰曾想,那兩口子不打招呼帶著孩子就走了,把他坑的不輕。
雖然兒科那邊目前還不知道孩子的媽媽是聽了他的話才走的,可孩子情況嚴重,突兀的從醫院消失,醫院那是要報警的。
報警倒不是因為患者欠了醫藥費,而是青年兩口子就這麼把孩子抱走,真要出事,醫院那邊搞不好是會有麻煩的。
聽說了這個事,石海航這才急匆匆過來了,患兒真要在這邊,讓孩子的父母給兒科回個電話,免的那邊還在著急。
進了病房,青年夫婦看到石海航也有些心虛。
石海航又是一陣埋怨,讓孩子的爸爸給兒科回了個電話,算是把那邊安撫住了。
雲珩則把湯藥交給孩子的媽媽,讓孩子的媽媽給孩子服下,總共一劑藥,慢慢喂服,一小時一次。
孩子吃了藥,雲珩和石海航秦大江就在二樓的一間診室喝著茶,聊著天。
雲珩三個人在這邊聊了大概三個多小時,差不多都快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趙娜妮興匆匆的進來了:“雲醫生,孩子的高熱開始減退了,神誌也完全清醒了。”
正在和雲珩說話的石海航和秦大江都是一愣,兩人都有些愕然,竟然如此神速?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