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還小,就看著一個身穿大白褂的男人流著血很痛苦的躺在地上掙紮,他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像是一個很有學問的學者的樣子。
他痛苦的目光朝她看過來,這種血腥的場景讓她害怕,她就縮在葉鶴的跟前,仰頭看著他問:“哥哥,這個叔叔怎麼了?他是要死了嗎?”
“你彆看。”葉鶴將她的眼睛給捂上了,“爸爸說他是個叛徒,叛徒必須得死。”
成長在那樣的環境裡,這些血腥的場景她看得多,比如那些被吊起來打的人,哪個不是渾身血淋淋?哪個不是痛苦的滿目猙獰?
可隻有這個場景會一直出現在她的夢裡,不止一次,反反複複。
結束了這個夢,就開始下一個夢,依舊是很不好的夢,所以導致今晚上她都沒有睡著,次日天沒亮她就醒了。
不過她是住在梁家,這個點主家還不起床,她醒了也隻能是躺在床上,不能亂走。
容徹每日起床還是很早的,赫可媛和梁元齊還都沒有起床,他便洗漱了一下進廚房了。
做好了四個人的早餐,赫可媛和梁元齊也洗漱完畢了,剛打算讓傭人去喊小九吃飯,這時候管家進來彙報道:
“老爺,夫人,少爺,有客人來了。”
“客人?”
看看時間,不過才早上七點多,這麼早誰會來?
“這麼早是誰來啊?”
赫可媛有點煩躁的問了一聲,這麼早剛起床,就洗了把臉,她還素麵朝天,而且還穿著睡衣,這個樣子怎麼見客人?
“他說他叫葉鶴,是過來接他妹妹的。”
“接他妹妹?”
短暫的反應了幾秒之後他們都很驚喜,是小九的家屬來接她了?
梁元齊連忙往外看了看,就在院子裡停著一輛豪車,原來小九也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嗎?
“讓他稍等,我們去換件衣服。”
畢竟是來了客人,容徹和赫可媛去換了衣服,也是對客人的尊重,他們換好衣服之後便讓客人進來了。
“叔叔,阿姨好,我叫葉鶴,這次登門是來接我妹妹。”
容徹他們三人打量了葉鶴一眼,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儀表堂堂,西裝革履,身材很高挑,目測得有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看著氣度不凡。
“我剛從C國飛回來,飛機一落地就過來了,時差倒得有些亂,來了才知道現在才早上七點多,這麼早實在是打擾了,叔叔阿姨見諒。”
“C國?你們是C國人?”梁元齊問。
“是,不過祖籍是A國,很小的時候爸爸到C國做生意,我們就移民過去了。”
“你說你是她哥哥?”
“是。”葉鶴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資料遞給了容徹,“我妹妹叫葉喬,這是她的身份證件。”
容徹接過來,赫可媛和梁元齊也都湊過去看了看。
證件上的確是小九的照片,上麵顯示了她是C國國籍。
“既然你是她哥哥,她出車禍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警方也各種找家屬,怎麼你現在才來?”赫可媛問。
“是這樣的,我母親在幾年前過世了,講究落葉歸根,我母親去世後就葬在了南城,每年忌日,我們一家都會回來祭拜我母親。
一年就回來這一次,按照慣例,回來在這裡都會待上幾天,也是想多陪母親幾天,這次不巧,剛過完母親的忌日,生意上出了點問題,我和爸爸得趕緊回C國。
但小喬說她想在南城多留幾天,也就依了她,我和爸爸就先回去了,回去後一直忙生意的事就沒有給小喬打電話。
等聯係小喬的時候已經聯係不上了,因為跨國信息總是滯後些,聯係了南城警方,知道我妹妹出了車禍,現在寄住在這裡,我就趕緊過來了。”
這個解釋倒是合情合理,容徹又看了看證件,也都沒問題。
“你是她親哥哥?”梁元齊問。
“是,親哥哥。”
“但她一看就是個混血兒,你不像啊。”
葉鶴一看就是純種的A國人啊,沒有一點混血兒的樣子。
“小喬從一出生大家都說她長得像個洋娃娃,的確像個混血兒,不過我們父母也的確是地道的A國人,並沒有外國人血統。”
說著葉鶴從手機上找出了一張照片,拿給他們看。
“這是小喬的小時候,確實很像個洋娃娃,見過她的人都誇她長得漂亮。”
照片上就是他們兄妹兩個的小時候,都算是等比例長大的,可以看出來這就是他們兩個的小時候。
照片上葉鶴抱著她,她小手環抱著葉鶴的脖子,看上去就是很親密有愛的兄妹倆。
“那就錯不了啊。”
看了這麼多,都很證明他就是她的哥哥。
“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現在可以接我妹妹走了嗎?”
“可以啊。”赫可媛忙對梁元齊說道,“元齊,你趕緊去叫小九出來。”
“哦,好。”
梁元齊又看了一眼葉鶴一眼,看他看過來,葉鶴也很有禮貌地點頭:“有勞了。”
之後梁元齊去了小九的房間,很開心地跟她說:“小九,你的家屬聯係到了,你哥哥來接你了。”
“我哥哥?”
聽到這裡,對她來說真是晴天霹靂,葉鶴來得這麼快?
果然是找人盯著她的,梁元齊的父母一回來,他知道她會被趕出來,他就來了。
“對,他說他叫葉鶴,你本名叫葉喬,而且你爸爸是在C國國做生意的,作為A國人跑到C國做生意,能在那邊站穩腳跟,還移民到了那裡,那肯定是做大生意的。
看你哥哥開的車價值不菲就知道了,小九,你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呢,我還擔心把你送去醫院,沒人能照顧你,結果你哥哥就出現了,這下有人照顧你了。”
看梁元齊好為她開心的樣子,但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被葉鶴接回去之後呢?等那個惡魔回來,她又要遭受他的虐待,如果知道她逃跑過,那……
想到這裡她的指尖就感覺好疼,就想到她隻要沒按他的意思做,就會被他綁起來。
“爸爸,您彆紮我了,求求您饒了我……”
她的求饒並不會換來他的一絲絲憐惜,他隻會惱羞成怒抓過她的頭發罵她:“葉喬,紮你多少次你也不長記性,讓你做的事你一件也做不好!”
然後他就會拿著針,一針一針的紮入她的指尖,疼,十根連心,那種疼無法形容,真的讓她生不如死。
“走吧,小九,彆讓你哥哥等久了。”
梁元齊已經給她收拾好了東西,說完這句話就要帶著她出去,那種內心的恐懼讓她慌忙的去抓住了梁元齊的衣服:“梁元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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