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朱鑫被戴著手銬腳鐐的坐在犯人坐的的審訊椅上。
在不久前,坐在這裡的人是連雋泰,他還在隔壁的監控室裡發號施令的,而現在他自己卻成了一個階下囚。
對於這樣的身份變化,審訊他的警察們也感到特彆的不適應,朱鑫可是代理省公安廳廳長的秘書,地位是很高的,權力也是很大的。
再加上,他跟陸廷筠一樣都是為人親和,不管是對上級領導,還是對他們這些下屬們都是彬彬有禮,廳裡的人對朱鑫那都是有口皆碑。
“朱秘書。”審訊他的警察很習慣性的這樣稱呼,稱呼完之後又立馬嚴肅的改口,“朱鑫,你身為廳長秘書,身居要位,卻官商勾結,長期為惡勢力做保護傘,甚至……”
“除了陸廳,沒有人可以審我。”朱鑫直接打斷了審訊者的話,後麵念的他的那些罪行,他壓根也不想聽。
他到底是觸犯了A國的哪些法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剛才說什麼?”被打斷之後審訊者一惱,他一個犯人,還敢自己選審訊他的人?
“我說,除了陸廷筠陸廳沒有人可以審我。”朱鑫一字一字吐字很清楚的說道,“我到底犯了什麼罪,我又為什麼犯罪,我又會不會認罪,這些隻有陸廳來審我,我才會開口,否則,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朱鑫!”審訊者被他這句話給激怒了,重重地拍了桌子,“你以為你還是廳長秘
書嗎?你搞清楚你現在的身份,你犯的不是一般的罪,你犯的可是官商勾結、通敵叛國、冒充廳長幫罪犯越獄,又刺殺廳長的死罪!
因為你身份特殊,犯的罪過又大,這隻是對你的第一次審訊,馬上就會有上麵的審查組來提審你,你這個態度我們姑且還能跟你講道理,上麵的審查組來了,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對於審訊者的話,朱鑫很不屑的一笑,淡淡地說道:“你都說了我犯的是死罪,我被審時態度好與不好,對最終對我的審判結果有什麼影響?
我態度好了,是可以讓我由死刑變成死緩,還是我態度不好了,你能讓我死兩次?既然改變不了的結果,你覺得你還能有什麼話來說服我?
你來審,我跟你說除了陸廳沒人可以審我,上麵的人來審,哪怕是總統親自來審,我也還是這句話,你們氣不過但守規矩,就隻能自己生氣,你們氣不過不想守規矩,那就對我動私刑。
總之,你們動之以情也好、軟磨硬泡也好、精神虐待也好、直接用刑也好,你們都不會從我嘴裡聽到你們想聽的一個字,除非陸廳來。”
“你還有臉提陸廳,陸廳不是你傷的嗎?現在陸廳還在醫院躺著,你做出如此忘恩負義、離經叛道的事,還想讓陸廳來審你?你也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剛才朱鑫一直都是雲淡風輕,表情毫無波瀾的樣子,聽到這話他的
表情才發生了變化。
“他傷的重嗎?”朱鑫忙問。
“刀刀都是你砍的,你自己不清楚?彆說你想讓陸廳來審你,就是提陸廳的名字你現在都不配!”
聽到這裡,朱鑫緊緊的攥了攥拳,身體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說吧,把你犯的罪全部都交代了!”
審訊者又是很有力道的拍了一下桌子,朱鑫從自己的情緒裡反應過來,怔了怔表情,口吻也恢複到了剛才的淡漠堅決。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隻有陸廳可以審我,也隻有陸廳來審我才會說。”
“朱鑫!”
聽到這話審訊者真是要被氣吐血了,但就像朱鑫說的,不能對他動刑,那這樣的憤怒也隻是氣自己。
“先帶下去!”
今天就算在這裡跟他耗一天也審不出個結果了,兩個警察上前,一左一右的押著他。
沉重的腳鐐劃過地板,一步一響,朱鑫抬眸望著這悠長的走廊,不久前他還是以廳長秘書的身份默默地看著連雋泰在走,今天就成了他自己。
若殺陸廷筠的動作再快一點,把他殺死之後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到他身上,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指證他,他就依舊手握大權。
他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幫連雋泰逃到B國去,而他母親,在外人眼裡,作為一名已經失去了四肢行動能力的漸凍症患者,沒有人會把她跟殺人犯聯想到一起。
最後,他母親就會像其他正常人一樣,死於疾病,他依舊可以當著他的
孝順兒子,每逢清明、忌日都會去給他母親掃墓。
理想化?
對,這就是戰君臨所說的他們一開始就規劃好的理想化的結局。
但……
朱鑫轉眸又看向了外麵,昨天還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但今天貌似太陽還不錯。
此刻他也在心裡問自己,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他早知道跟陸廷筠多說那些話會耽誤時間。
那重來一次,麵對陸廷筠的震驚和心寒,他還會不忍的的浪費那些時間的跟他聊嗎?
他竟然此刻也沒有明確的答案……
——
在一個荒島的小屋子裡,連雋泰手有些抖的撥打了一個電話。
他從來都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勸連立威去死,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哥哥,但此刻他卻感覺手拿不住這塊手機。
“喂,小泰。”
電話那邊的柳瓷依舊是平日裡的口吻,說話的聲音很慢很溫柔。
“媽,大哥為了救我他被抓了。”說這話的時候連雋泰很悔恨,“這件事都怪我,當時連雋誠的屍體就應該埋在那座行政大樓的下麵,我不應該多此一舉,我不應該多想那麼多,是我害了大哥……”
他說完,電話那頭的柳瓷有幾秒的停頓,之後緩緩說道:“小泰,事情已經這樣了,哭是怯懦的表現,你要跟小鑫一樣,性子再沉穩一些。”
“媽,到了這一步還要怎麼沉穩?大哥把我接出來,他說會有人接應我去B國,他說他會料理好之後的事,可是大哥被抓
了,接應我去B國的人也被抓了。
這就是戰君臨和陸廷筠他們早算計好的,放我出來不過就是想一網打儘,我逃不出A國,我逃不出去。”
“逃不掉,然後呢?你想怎麼做?”柳瓷柔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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