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父陶母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南城了,這是多年後回南城住的第一天晚上,謝依宜也希望你們兩個可以住的好一點,所以便帶他們到了南城的五星級酒店。
進到酒店之後,陶父陶母也都是發慌,心裡嘀咕著在這裡住一晚上,也不知道花多少錢?
謝依宜為了避免跟陌生人多說話,她直接是從網上下了單,然後到前台去驗證,根據前台工作人員的提醒,出示身份證,核對身份信息等。
認證結束,工作人員遞給了她兩張房卡,她禮貌的這個工作人員微笑點頭,然後轉身將其中一張房卡遞給了陶父。
陶父接過房卡,和陶母一起跟謝依宜進了電梯。
“一一,你都已經請我們吃飯了,住酒店的錢我們出就行了。”陶母忙說道。
【沒事,阿姨,錢我這裡還有。】
跟其他人介紹,她還可以很自然的說這是我爸媽,但直接對他們稱呼,她始終無法那麼自然的改口。
謝依宜帶他們到了酒店房門口,給他們開了門,帶他們進去。
【叔叔,阿姨,今晚上早點休息,晚安。】
謝依宜給他們看了手機上的字,然後離開了房間,她離開後,陶父陶母看了看這房間,真是豪華。
“這酒店房間可真好,這得多少錢一晚上啊?”陶母問。
“我怎麼知道?肯定不便宜。”
“孩他爸你說,一一的錢到底是她自己的還是謝家給的?”
“應該是謝家給的吧,要不然她獎學金能有多少錢?”陶父猜想著。
“哎,怪咱們沒用,也沒有錢給她,你說一一從小嬌生慣養,吃的用的都是好的,突然跟了我們肯定不適應,會不會跟我們回去之後過不了苦日子,就跑了?”
短短一天的相處,就看的出來,謝依宜吃穿住行都是花費好多的那種。
“彆瞎擔心,那是我們親女兒。”
“是親女兒不假,但畢竟我們沒養過啊,你沒看她一直跟我們兩個都很生疏,都是叫我們叔叔阿姨。”陶母對這個還挺介意的。
“第一次見麵,哪能一下子就那麼親啊?慢慢來啊。”
“小溪見謝家父母那不就很親嗎?一口一個爸媽叫著,養她這麼多年,我們要走,對我們一點留戀都沒有。
孩子爸你說,會不會到最後小溪不回來,一一受不了苦也回謝家,那我們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個孩子都沒落著嗎?”
“彆亂想了,趕緊睡吧睡吧。”陶父說道。
“這怎麼能叫亂想呢?這本來就是啊,謝家對一一不錯,一一要是哭著回謝家,謝家肯定也會要的。
再說一一就在南城讀書,畢業之後肯定也在這邊工作,跟謝家就斷不了關係,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啊?
養了這麼多年的小溪是個白眼狼,認回來的親女兒又跟我們不親,咱們一把年紀了,手裡又沒錢,萬一沒人養老怎麼辦?得趕緊想個辦法讓一一跟謝家徹底斷了才行。”
“那你慢慢想吧,我得去睡了,昨夜連夜開車過來,累死了。”陶父說著打著哈欠,一邊脫著衣服。
看到他上床就睡了,陶母則是焦慮的睡不著。
謝依宜離開了他們的房間之後,拿出手機打開了她拍的那張男人的照片,又看了看時間,思考了片刻,打開微信找到了備注為“聶小四”的對話框。
【小四,我在希頓赫酒店門口,你過來接我去公司。】
【好嘞,一姐,馬上到。】
謝依宜是可以打車去的,但自從失聲之後,她會儘一切可能的避免跟陌生人交流。
她不怕彆人知道她是啞巴,但就是受不了那種眼神,還有有些人會下意識的認為她是又聾又啞。
尤其是在人多的時候,知道她不會說話之後,他們以為她也聽不到,就會直接開始討論。
“看不出來她是個聾啞人啊,突然心理平衡了,果然人無完人。”
甚至有些惡臭的男生,在知道她是個啞巴之後,會直接當著她的麵開黃腔。
“這妞長得真好看,可惜了是個啞巴,應該不難追,要不然兄弟你追追試試。”
“長得是好看的,但啞巴不行,做那種事的時候都不會叫,那多沒勁。”
然後三五個男生在一起就開始笑,就是一種嘲諷的笑。
失了聲成了啞巴,就是彆人口中的殘疾人,旁人知道,無非兩種反應,一種是善意,會是特彆憐憫的眼光,一種就是惡意,會直接當著她的麵肆無忌憚的拿她是個啞巴開玩笑。
但不管是哪一種,謝依宜心裡都會不舒服,所以她就會儘一切可能的避免單獨接觸陌生人,今天若不是為了陪她父母,她絕不可能又去餐廳又來酒吧。
謝依宜在酒店門口等了沒一會兒,一輛法拉利便停在了她跟前,然後她打開車門上了車。
開車的是一個20歲的小夥子,這就是她口中的聶小四,他現在的名字叫聶禹楊,因為在他們這群人中,他年齡排第四,所以就叫他小四。
他長得很精神,眼睛也大,長得也算高,就是特彆瘦,因為又瘦又高,所以看起來真的像竹竿,一看就不健康。
“一姐,你可終於給我安排活了,要不然我都快在家躺出毛了。”
聽到這話謝依宜笑了笑,然後開始給他比手語,手語他看得懂。
【跟你這邊的父母相處的怎麼樣?】
“很好啊,你也看到了,為了補償我,豪車也給我買了,房子也買了,雇了好多保姆伺候我,說是什麼都不讓我做,錢夠我花一輩子了。”
【那你現在身體怎麼樣?】謝依宜又比了手語。
“就這樣啊,虛,走幾步路都累,不過開車沒事,開多久都行。”聶禹楊又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反正現在我生活條件是很好,那就好好享受唄,能活多久是多久。”
【胡說,你會長命百歲!】謝依宜真的好生氣。
“好好好,一姐說的對,我一定長命百歲。”
謝依宜便從包包裡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遞給他,他最喜歡吃甜。
“你還真請我吃棒棒糖啊?”
謝依宜遞給他,聶禹楊接過來,把棒棒糖拆開含在了嘴裡。
每次看到聶禹楊,謝依宜就很心疼,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走,然後被殘忍的割了腎和肝,也就是警察去的及時,要不然他早死了。
救下他之後,也一直沒找到他親生父母,就隻能在福利院長大,不過身體一直很差,也還在一年前找到了親生父母,他父親還是個大富商,所以現在物質生活是不錯。
“一姐,那你呢?就這樣離開謝家了?”
謝依宜點點頭,陶芷溪都已經回去了,她這個假女兒還在謝家乾什麼?
“哎,你說你,這三年想儘辦法給謝家找親生女兒,結果真的找到了,怎麼著?人家不要你了,而且人家都不知道是你找到的,還以為是自己找到的呢,你圖啥啊?”
謝依宜連忙開始比劃:
【謝家對我有養育之恩……】
“知道你要說什麼。”聶禹楊忙說道,“謝家對你有養育之恩,知道你不是他們家的女兒,還努力給你治病,所以你要報答。”
謝依宜點點頭,然後又特彆開心的笑了笑,比劃道:
【要不是因為找謝家的親生女兒,我也不會認識你們啊,因禍得福。】
“我們才是因禍得福,你沒來之前我們這個尋找親人聯會都快解散了,這三年全靠你養。”
聽後謝依宜有些小驕傲的笑了笑,然後比劃道:
【因為我很會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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