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魏熙珊道,“蕭書記,你並不是多此一舉,正是你的善舉,讓我這個‘龍山女王’,找到了真正的‘龍山王’。”
“什麼‘龍山王’?”蕭崢看著魏熙珊,“我有點不太明白了。”
“我來說給你聽吧。”
魏熙珊往前走了一步,來到了天台的最前端,下麵就是懸崖,若是再踏前一步,就會掉落到下麵的廣場上,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奇怪的懸崖邊上,立著一個到胸口的柱子,上麵是一個圓盤,似乎用非常特殊的石材製成,流光溢彩。
魏熙珊朝下麵廣場的黑衣人揮了下手,那些黑衣人頓時四散而去,就如螞蟻躲入地穴一樣快速不見了。
當這些黑衣人散去之後,偌大的廣場上顯出了一個奇怪的圖案,粗看是一副太極圖。
但是,與尋常的太極圖不同的是,太極是‘陰陽兩儀’,上麵應該是‘陰陽魚’,陰魚上有白色的眼睛,陽魚上有黑色的眼睛,象征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然而,下麵廣場上的這副圖案中,隻有白色的陽魚和黑色的眼睛,卻缺少了陰魚和白色的眼睛。
蕭崢轉向魏熙珊:“魏總,為什麼下麵的太極圖,少了一半?”“這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
魏熙珊道,“華夏的世界由陰陽組成,在人間演變成為兩股強大的力量,首腦是白龍和黑龍,我的祖先就是生活在昆侖的黑龍族,因而這兒稱為黑龍山。
有一次,我們的祖先打算打破白龍和黑龍一起治理天下的平衡,企圖吃掉白龍一族,沒想到陰謀被識破,此舉被鎮壓了,因而從我們黑龍山繁衍出去的所有人,都被壓製在社會的最底層,再也沒有機會上升到社會的管理層乃至統治階層。
正因為如此,我當初見到蕭書記的時候,我的身份就是服務員這樣的社會底層身份,因為我們不能以其他的身份出現。
可後來,蕭書記您救了我一命,這就不一樣了,等於我得到了白龍族貴人的相助,我的命運也就改變了。”
“我是白龍族?”蕭崢問道,“這也太神奇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你不知道,這很正常,也不重要。
因為你履行的使命才重要。”
魏熙珊道,“我之所以會出現在安縣。
是我們黑龍山上世代傳承的祭師,當時在觀測天象的時候,發現鏡州安縣出現了神奇的鳳形閃電和龍形閃電,他說,白龍世界內出現了非同尋常的人物。
以前的白龍世界中,沒有這樣的人物願意原諒我們黑龍族的首領犯過的錯誤,所以世世代代,要讓我們永遠生活在社會的底層,做牛做馬。
可是,這次白龍世界中出現的人物,擁有無比寬厚的胸襟和超越常人的智慧,他願意打破這樣的固化,給黑龍族一次重生的機會,給黑龍族一次也為華夏複興而貢獻力量的機會。
事實上,在黑龍族的內部,也有無數有技能、有智慧、有才情的人,因為一直被壓製在底層,力量和智慧都沒有機會施展,等於是浪費了巨大的力量。
祭師對我說,隻有我親自出去,才能找到那個白龍族中的非凡人物。
於是,我才離開昆侖,前往了東部沿海,到了鏡州安縣,然後就遇上了你。”
魏熙珊轉過頭來,凝視著蕭崢:“蕭書記,假如你是那個非凡人物,你願不願意給黑龍族一個機會?”她的神情中充滿了期盼,淚光盈盈,似乎非常擔心蕭崢會拒絕。
蕭崢忍不住用手在她的臉蛋上撫了下:“你剛才說的故事,實在太神奇了。
但是,我若真是那個白龍族中的非凡人物,我馬上就同意,不要再折磨你們黑龍族了。
這個世界,應該風水輪流轉,好處應該大家一起來,上下的通道要打通,不能讓一部分人永遠在底層當奴隸,讓一部分人永遠在上麵當大爺,這不公平!”不知什麼時候,蕭崢的話已經傳遞到了下麵,在廣場的下麵,是更加巨大的空間,似乎是一座地下城,裡麵人口無數,蕭崢的話,通過特彆的擴音設備,被傳達到那些人的耳中,地下城的所有人,全部歡呼起來!狂舞起來!魏熙珊也神情激動:“蕭書記,您真的願意原諒我們黑龍族曾經的錯誤,給億萬人機會?”蕭崢道:“我當然願意,而且華夏的繁榮富強,本來就需要所有族群的共同努力!隻可惜我的意見恐怕沒用吧?”魏熙珊道:“有用。
當然有用。
蕭書記,要是您願意,您可以。
隻要您將手放到這塊龍涎玉台上。”
這龍涎玉台,就在懸崖邊胸口高的石柱上。
蕭崢始終不相信,自己能有這麼大的能量,但他還是照做了,將手放到了“龍涎玉台”上。
沒想到,他的手剛放上去,便浸入了石台當中。
“不用擔心。”
魏熙珊說,“這玉台是龍涎凝固而成,但是遇上對的人,又會化為龍涎。”
說著,魏熙珊也將手放在玉台上,同樣也浸入了其中。
魏熙珊主動握住了蕭崢的手,蕭崢像是被電了下,魏熙珊也渾身顫栗了下,這時候,一道光從龍涎玉台,向著下麵流淌下去,一直到了廣場上。
廣場“晃”地一聲震動了下,能量的波動猶如塵土一般騰起,隨後廣場陰陽圖上的陰魚顯現出來,隨即陰陽魚,生動地遊動起來。
蕭崢的腦海也震動了下,陰陽、天地、高低、上下,這些雖然是抽象的概念,但是在我們人類社會中卻無比重要,簡單,卻極為重要。
隻有當陰陽、天地、高低、上下的能量,可以不斷流動、互換的時候,這個世界才能生機勃勃!任何企圖固化、占有、封閉的行為,隻會對社會和民眾造成傷害。
蕭崢似乎領悟到了新的人生哲學。
這個時候,魏熙珊還握著蕭崢的手,蕭崢笑笑說:“我們可以把手從龍涎中拿出來了嗎?”魏熙珊卻仍握著蕭崢的手,看著他:“蕭書記,你願意留下來嗎?你要是留下來,就是‘龍山王’,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是你的,我的暗夜女特團,她們也非常希望能成為你的女人。
還有整座黑龍城的人,都會奉你為王。
你可以過無憂無慮的生活!而且,我們以後可以在全球建立我們的組織,到哪裡,你都能享有無上的尊榮。”
魏熙珊的眼中含著期盼,希望蕭崢能答應。
然而,蕭崢卻笑著道:“我老婆和兒子,還在等著我回去呢。
此外,我還是深市市.委書記,組織上沒有免掉我,職責在身,不敢怠慢。
這裡的事情,如果已經好了,就把我送回去吧。
下次,到深市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們還可以聚。”
蕭崢說得乾乾脆脆,毫不含糊。
魏熙珊知道蕭崢態度堅決,無法將他留下來,隻好鬆開了他的手,微笑著道:“總要吃個晚飯再走吧。”
傍晚時分,蕭崢重又登上了魏熙珊的專用飛機,飛往江中杭城。
蕭崢在半夜之前,就又與家人團聚在一起,之前在昆侖黑龍山上的一切,就如一場夢一般。
肖靜宇心裡高興,笑著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蕭崢道:“想老婆,想兒子啊!”肖靜宇笑著投入蕭崢的懷中。
兩人還來不及溫存,就接到了方婭的電話,她說:“我已經向首長彙報了司馬越要回疆土的事情,首長原則上同意了。
明天你們就出發吧,快去快回,我自己還有任務,沒有辦法陪你們一起了。
但是會派兩名公安、兩名紀委乾部護送你們,我也已經和疆土陸書記聯係了,他到時候也會派兩名省特警護送你們。”
肖靜宇說:“謝謝,你幫我們對接協調了這些,已經很感謝你。
我和蕭崢一同去。
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掛心了。”
方婭道:“女人,你和蕭崢一起去,也必須一起安安全全給我回來!對司馬越這個人,你們必須要留個心眼。”
肖靜宇道:“好。”
三十多個小時之後,蕭崢、肖靜宇、司馬越、哈妮麗、惠朋、陶芳和華京公安、紀委的四位同誌,已經來到了疆土。
他們沒有在烏市停留,而是直飛阿勒泰,疆土省裡除了派了兩名特警,還派了兩名當地的地質專家,安排了四輛大型越野車跟著他們,每輛車的後背箱都裝了食物、飲用水和取暖設備。
司馬越說,他將哈利麗的母親熱依汗的遺體,藏在阿勒泰荒野的一處地方,沒有人知道。
於是,眾人從阿勒泰的行署出發,驅車四五個小時之後,來到了阿熱鄉一個特彆荒涼的無人區。
本來以為,要找到熱依汗的墓地會很費勁,或者擔心司馬越會搞些什麼幺蛾子。
然而卻很順利找到了墓地。
司馬越說:“為什麼我會將熱依汗安葬在阿熱鄉,你們知道嗎?”肖靜宇問:“這裡,是不是熱依汗的故鄉?”司馬越嘴角一歪,笑道:“肖靜宇,你確實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
阿熱鄉,就是熱依汗的故鄉。”
司馬越下車,指著前麵的一個林子說:“就是那裡了。”
那是一片胡楊林,眾人走入,瞧見有的樹上掛著牛頭骨,不遠處就是一個大墩,不是土壘的,而是用水泥澆築,足有一個臥室的麵積,比一個成年人還高。
司馬越走過去,在這個水泥墩的西北角下,用手拔除了一些荒草,從下麵挖出一把鐵鍬,然後交給旁邊的乾警:“幫我把這裡的土都鏟了。”
省裡的一名乾警接過土鏟將一邊的泥土都鏟了,下麵竟然露出一扇生鏽的鐵門。
司馬越接過鏟子,又挖了一陣,從地下拿出一把鑰匙,將那扇鐵門打開,說:“就在下麵。”
一會兒之後,司馬越、哈妮麗、蕭崢、肖靜宇、惠朋、陶芳和一半的公安乾警、紀委乾部也下來了,其他人留在上麵。
這個墓穴與那些古代王公貴族的墓穴相比,自然是寒磣許多。
但是,和普通人的墓穴相比,卻已顯得闊氣許多。
畢竟這墓穴,大約有三四十平的麵積,當中停著一具水晶棺,裡麵是身穿紅裙的女子遺體。
雖然有些發瘮,但出於好奇,更出於要弄清楚,大家還是走上前去。
裡麵的女子,閉著眼睛,就如睡著了一般。
更令人驚訝的是,她的容貌和哈妮麗真的很像,甚至看上去比哈妮麗還年輕,毫無疑問這就是哈妮麗的母親熱依汗。
隻聽司馬越道:“雖然我殺了她,但是你們不會理解我有多愛他。
我當時買來了最好的水晶棺,將裡麵的空氣全部抽空,並請來了最好的防腐師。
哈妮麗,你好好看一看你的媽媽吧!”哈妮麗這會兒已經忍不住跪在了母親的水晶棺前,泣不成聲:“媽媽!媽媽!”蕭崢、肖靜宇心裡也充滿了同情和哀傷!這時候,司馬越卻說:“差不多了!哈妮麗,你看最後一眼。”
哈妮麗轉向司馬越:“你要做什麼?”司馬越道:“你媽媽,該離開了!”說著,司馬越在水晶棺上按了下。
水晶棺中熱依汗白皙的皮膚,瞬間變成了灰色,鮮豔的紅袍也瞬間失去了色澤,栩栩如生的身體,眨眼間便向下塌陷下去,變成了灰土。
“媽媽!”哈妮麗聲嘶力竭地喊起來,想要用手抓住自己的媽媽,可是她已經成為了另外一種形式的存在。
“今天,就請大家一起陪著熱依汗,陪著我吧!”司馬越似乎又在水晶棺下麵的某個裝置撥動了一下,猛然間整個墓穴就向內傾斜過來、地麵向下塌陷下去,馬上要將他們活埋。
就在這個時候,從墓穴之外,忽然衝進來數名黑衣女特團,她們動作迅捷地抱住了蕭崢、肖靜宇、哈妮麗和其他幾個陪同人員,當地麵塌陷之時,一條條黑索將他們快速拉出去,終於在墓穴完全塌陷之時,將眾人救了出來。
隻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司馬越。
就在最後一刻,司馬越與水晶棺中熱依汗的灰燼一起,掉落到墓穴的下麵,上頭的鋼筋混凝土向下砸落。
司馬越本來想要讓眾人陪葬,沒想到其餘的人都被黑衣人救出去了,臨死之前他喊道:“這不公平。”
喊聲從下麵衝上來。
站在整個塌陷的墓穴旁邊,蕭崢說:“也許這才是最公平的,你和熱依汗在一起,本就是你的歸宿!”事後,疆土專門派人掘開了墓穴,才發現這個墓穴的這種設計,就是用來害人的。
司馬越到死還在想著如何害人。
司馬越被壓死了,經過驗屍,在哈妮麗同意下,將他火化,最後和熱依汗的灰土合葬在這個地方。
哈妮麗的事情,最終也算解決了。
在烏市,陸在行、蔡靜波請蕭崢、肖靜宇、哈妮麗等人吃飯。
陸在行拍著蕭崢的肩膀說:“你答應過我,幫助抓捕司馬中天,你果然做到了!蕭崢啊,我要感謝你啊。”
蕭崢道:“陸書記,您交代的任務,我努力去做了。
但是抓捕司馬中天,是方婭書記指揮的,是眾多人共同努力的結果,我不敢居功。”
陸在行笑道:“這我知道,但當初是我交代你的事情,現在感謝的也該是你。”
飛機往回飛的路上,肖靜宇和哈妮麗坐在一起,她握住哈妮麗的手,問道:“哈妮麗,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哈妮麗的淚水一下子湧出來,泣不成聲,哭了很久,才漸漸止住,拭乾淚水,她道:“我打算在杭城開一家西餐廳。”
肖靜宇笑著點頭:“我支持你。”
肖展宇在駐香部隊工作,有一次放假,在香江街頭偶然看到一個人,是自己熟悉的田曉薇。
這時候的田曉薇,步履匆匆,頗有風霜之色。
肖展宇想上去打招呼,但追了兩步,還是忍住了,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方婭在查處了司馬中天、蕭選的案子,並將粵州的戈賢、滕斌、普靜等那批人送進去之後,向組織提出辭職,畢竟自己乾過一些不符合常規的事情。
然而,黃國委卻說:“首長不同意,讓你好好乾下去,以後來接我的班呢!”方婭看著黃國委,笑了:“看來,我要將我的一生都獻給工作了。”
蕭崢和肖靜宇又在各自的崗位上乾了半年多,蕭崢調任華京市擔任市.委書記,肖靜宇調任華京組織部擔任副部長,兩人終於結束了長達幾年的兩地分居,可以天天見到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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