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忙道:“鄭部長,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
而且,要沒有水利部各位領導的指導,去年粵州防台抗洪又怎能取得勝利呢!所以,這次我們東草和鏡州兩市想要提升防洪防澇能力、改善生態人居環境的時候,自然而然想到水利部和鄭部長等各位領導了。”
蕭崢這麼說的時候,目光真誠地朝水利部各領導看過去,還不時點點頭,表示尊重。
水利部的領導和中層,感受到蕭崢的目光確實是誠摯的,心想這位年輕的市.委書記沒有一點自負,似乎挺低調、挺務實的,第一印象都還不錯。
鄭愛民道:“蕭書記,這個事情,我們上次見麵的時候,就已經說起過。
我們一直在等著蕭書記呢!特彆是咱們陸司長,就對我提起過好幾次,說要不要問一問蕭書記?”聽鄭愛民這麼一說,蕭崢心裡朝陸薇感激地看了一眼,然而不知何故陸薇俏臉微紅,也正朝蕭崢這邊看。
目光碰觸,她笑了下,趕緊移開了目光。
蕭崢明顯感覺到陸薇的表情中,既有關切,又有羞澀。
有的人也注意到了,心裡懷疑,陸薇該不會對這位蕭書記有什麼想法吧?他們知道,陸薇之前與在米國的丈夫長期分居兩地,不久之前,才下定決心,快刀斬亂麻,與米國的丈夫離了!如今,陸薇已然單身,就是不知道蕭崢婚姻情況如何?然而,不及他們細想,鄭愛民又已經說道:“我說,咱們還是等蕭書記來吧。
一般情況下,我們水利部隻對省一級的工作進行指導,要是直插到市,是有點越級了。
但如果市裡自己來彙報、來要求,那就另當彆論了!正好,自從去年台風、洪水頻繁,我們在防台、抗洪、救災過程中,發現了許多防洪工程陳舊,設備落後,方法傳統,需要完善和改進。
城市水澇越來越成為影響市民安全以及生活,亟待解決的問題。
為此,我們正打算找幾個基礎較好,特彆是積極性高的城市,進行國家級防洪、防澇的試點,先行先試,後續在其他城市進行推廣。”
蕭崢轉頭,看了看左邊的高成漢、右邊的屠東風,兩位領導也都興奮地點頭。
蕭崢笑著對鄭愛民說:“鄭部長,鏡州和東草兩座城市,我都了解,基礎不能算最好,但也不能說差,但是積極性肯定是高的。”
高成漢表態道:“鄭部長,我們的原市.委書記、也就是蕭書記的夫人肖靜宇同誌,目前已經調任江中省.委常委、宣傳部長,我暫時主持市.委的工作。
我可以表態,要是水利部的領導能將試點放在鏡州,我們肯定全力以赴將試點工作搞好!”由此,大家聽出了兩個信息,第一是蕭崢已經完婚,他們頗替陸薇可惜,這樣一來,陸薇恐怕是沒機會和蕭崢談對象了;第二,蕭崢的另一半,竟然已經是江中省.委常委、宣傳部長!真沒想到,蕭崢的夫人已經和鄭部長平起平坐了,而且前途可能更加不可限量。
在座的不少人也知道,之前江中的兩任宣傳部長都被安排到了重要崗位,龍寧兒目前已經是華京宣傳部的常務,方婭是華京紀委副書記,都是正部,職務的重要性彆說比鄭愛民高,甚至都比他們新任的水利部長都靠前,人家畢竟是黨委部門。
黨委,領導政府啊!於是,在短短幾分鐘內,大家看蕭崢的目光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不以為然到略有好感,再到如今的重視佩服。
大家心裡想,等會領導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要去阻礙蕭崢他們的好事,指不定哪天,蕭崢的夫人就到華京任職了,還有,蕭崢這麼年輕就是東草市.委書記,誰能確保他哪天不會來水利部擔任副部長?對蕭崢這樣的年輕乾部來說,萬事皆有可能!隻聽屠東風也道:“鄭部長,各位領導,咱們東草市,今天蕭書記和我這個市長都在。
我們打算加大投入,提升防台防災能力,防禦工程改進和新建的標準,我們打算提升到百年一遇。
這是我們來之前,就統一了思想的,否則我們也不敢魯莽地來浪費各位領導的時間。
鄭部長,這就是我們的決心!”高成漢、屠東風兩人,無論從外表、發言和神情上,都給人持重、靠譜之感,毫無疑問是務實乾將。
這讓在座的水利部領導,不僅僅是鄭愛民、陸薇,也讓樂笑偉以及其他在座的專家,都不由興奮起來。
這些年來,他們碰上的領導中,對水利工作如此重視的市.委書記、市長,還是第一次遇上!眾人不由都有些期待。
鄭愛民笑著道:“很好。
既然你們東草市、鏡州市的市.委、市政府對水利工作如此重視,積極性如此高,我們水利部也不可能無所作為!下麵,我們就充分探討一下,東草、鏡州的領導你們先談談你們的想法,我們這邊的專家也幫助出出點子,然後我們還要進行現場調研,形成方案,報請部.委會議審議。
現在,我們就開始吧。”
大家也都沒有浪費時間,高成漢、屠東風都是有備而來,雖然他們不是水利專家,但是從一個市全局的角度,考慮得已經頗為深入,再加上有本市水利部門提供的數據和建議,談得很全麵、具體。
水利部的司長、專家們也提出了問題,分析了難點,給出建議。
蕭崢也不時介入討論。
陸薇在有些專家說法比較尖銳的時候,幫助緩和一下氣氛,並引導到解決問題的路子上。
陸薇的專業水平過硬,代表了世界級的水平,那些專家也服她,於是會議開得相當順利。
與此同時,肖靜宇帶著哈妮麗見過了司馬越。
距離上次肖靜宇見到司馬越,已經將近一年多了。
今天的司馬越,與前一次在江中見到的司馬越,在精氣神上都相差太大了!司馬越並沒有穿囚服。
因為,司馬越並沒有到看守所,更沒有到監獄,還是在華京紀委的辦案點接受紀律審查。
司馬越對組織上提出來,在他見到自己的女兒哈妮麗之前,重要的問題他都不會談。
所以,華京紀委一直將他留置在辦案點。
對華京紀委來說,這也算不得違規,有的案子辦得比司馬越長的,也多了去了!今天,肖靜宇帶著司馬越的生女哈妮麗來了,華京紀委副書記方婭也叮囑過,所有負責辦案的檢查室和辦案點的工作人員都相當重視,陪同肖靜宇、哈妮麗、陶芳、錢筱一同進來。
他們看到,今天進來的是清一色女子,而且個個容貌身材驚人,讓辦案的工作人員無不眼前一亮。
當然,他們也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一方麵紀委內部要求很嚴,另一方麵這是方婭打過招呼的,誰敢調笑?方婭在紀委內部樹立了近乎“尚方寶劍”的威信,最近的大案、要案都是她拿下的,包括紀委的內鬼,誰也不敢惹!所以,肖靜宇、哈妮麗、陶芳和錢筱暢通無阻。
最後,進入會見室的是肖靜宇、哈妮麗。
這個會見室,不是普通的會議室,更像是探監室。
一塊防彈鋼化玻璃在當中,司馬越在裡麵,肖靜宇、哈妮麗在外麵,聲音可以互通,人員不可以來往。
監禁和自由分處兩頭。
透明的玻璃那邊,司馬越兩鬢如霜,頭頂發色花白,不禁讓肖靜宇想到疆土的雪山。
這一年,司馬越老了十來歲。
這不是歲月加速的衰老,而是憂思和無望給人塗上的顏色吧?司馬越隻朝肖靜宇苦笑一下,並沒有多看肖靜宇,目光就落到了哈妮麗的身上。
平淡無神的眼眸,忽然顯出了神采,口中說:“像,真像!和熱依汗真像!你叫哈妮麗嗎?你知道,你和你的媽媽有多像嗎?”哈妮麗沒有說話,卻猝不及防地朝司馬越吐了一口唾沫!這唾沫射在了鋼化玻璃上,自然無法落到司馬越的臉上。
哈妮麗很遺憾,也很憤怒,盯著司馬越:“很可惜,我不能將唾沫吐在你的臉上。
如果,你在外麵,我會紮你一刀,為我母親報仇!”司馬越朝哈妮麗笑笑說:“我知道你恨我。
我也恨我自己,當時把你母親害了,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他又看向肖靜宇,“靜宇,我們不見的這段時間,你幾乎沒什麼變化,而且似乎更有魅力了。
但是和我心目中的熱依汗相比,你還是沒有她漂亮。”
肖靜宇也隻是一笑:“如果,熱依汗能聽到你這麼說就好了。”
司馬越眉頭皺了下,隨即又咧開嘴笑了,轉向哈妮麗:“哈妮麗,你能不能叫我一聲爸爸?”“這不可能。
你不要妄想了。”
哈妮麗一口回絕,“我今天來見你,不是認你。
而是你對肖書記說過,隻要帶我來見你,你就會承認自己的罪行。
希望你言而有信。”
“沒錯。
這個承諾,我會兌現。
我還會給紀委提供一些重要的信息。”
司馬越道,“除此之外,隻要你肯叫我一聲‘爸爸’,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甚至你讓我去死,我也會做,我可以咬舌自儘。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隻要叫我一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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