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彈冠聽到蕭崢這麼說,應該也是有意要培養惠朋,也就不再多說:“好的,蕭書記,我去交代一下惠朋。”
浩彈冠和惠朋談了好一會兒,將有關注意事項對惠朋說了,惠朋也一一記下了。
他也沒想到,蕭書記能如此信任自己,加上自己並沒有做過秘書的活兒,心裡也有點慌。
這時,蕭崢在浩彈冠的辦公室門上敲了敲,走了進來。
浩彈冠和惠朋都站起身來:“蕭書記!”
蕭崢朝他們輕鬆地一笑,對惠朋說:“這次,就是讓你陪我出去轉一圈。主要是安排交通、食宿、機票等事情,這次省裡也有領導一起過去,你聯係一下省政府辦公廳的聯係人,加強對接,我們可能一起去。其他就沒什麼事了。”
聽蕭崢這麼一說,惠朋心裡就有底了:“是,蕭書記,我這就去對接。”
對接完,果然省裡要求蕭崢和省領導一起出發。
蕭崢問惠朋,省裡是哪幾位領導一起去?惠朋說:“蕭書記,我也問了,但是他們說目前還沒完全定。”
蕭崢想,可能是惠朋初次與省裡那些人對接,人家欺負他是個新人,所以不告訴他。
蕭崢道:“好,等那天出發了,就自然知道了。”
這天晚上,惠朋回到家,將這個情況告訴了錢筱。
這段時間,錢筱已經住到了惠朋家。
如今的錢筱和以前的她大不一樣了。
她對待惠朋的父母,也很尊重,主動幫忙打理家務,還很親切地叫“叔叔、阿姨”,兩個老人家看到惠朋終於開竅,找了女朋友回來,能說會道,手又巧還勤快,自然格外喜歡。
錢筱白天去找工作,但是沒有想象的好找,乾體力活的,她還不想委屈自己去乾。
所以,這些天不是外出找,就是在網上發求職簡曆。
這天晚上,慧朋回到家之後,對錢筱說,他要陪著蕭書記一同去廈市參加重要會議。
錢筱聽了之後,問道:“機票訂好了?”
錢筱以前擔任過秘書辦的工作人員,心細這一點是習慣。
惠朋說:“省裡幫助代買了。”
錢筱想了想道:“這次,是你第一次跟著蕭書記出去,所以一定要多長一個心眼。服務領導這個事情,每一個環節都很重要,要儘量考慮到每個可能出現的意外,並得想好一個備用方案……”
出發的時間到了,這是一個略有點陰沉的傍晚。
蕭崢和慧朋一同上了車子,開往粵都機場。
會議是第二天上午9:00,本來這天應該早點去報到。
但是,據說省領導這天還要接待華京來的領導,吃好晚飯再出發,所以,航班安排在了晚上9:45,一個半小時之後抵達廈市機場,然後入住酒店。
整個過程就是這麼安排的。
惠朋和省裡的工作人員聯係時,對方讓他們直接在晚上8:30之前到達機場,與省領導碰頭,然後一起出發。
為了時間更寬裕,蕭崢和惠朋8點15分左右便抵達機場,並讓駕駛員回去了。
兩人到了機場大廳等待省領導的到來。
由於省領導都是坐頭等艙,享受VIP通道,因而到9點才到。
蕭崢看到,省長範啟航、常務副省長戈賢一同從外麵走進來,身後跟著四名隨行人員。
範省長身穿大衣,裡麵是白襯衫和雞心領的羊絨衫,看起來頗為大氣;戈賢是一件棉服,裡麵直接是藍色襯衣,黑褲子、黑皮鞋,看到蕭崢,直接當作沒看到。
範省長也一起參加這次會議,蕭崢是知道的。
但是,副省長竟然是戈賢,而不是張琪美同行,倒是讓蕭崢有些意外,因為中小企業發展這塊是張琪美分管。
蕭崢主動上前向領導問好,伸手握手。
範啟航也與蕭崢握了握手:“蕭崢同誌,你來得比較早嘛。”
蕭崢道:“我們來等兩位領導。”
範啟航道:“這中小企業的工作,本來是張琪美副省長分管,但是通知下來的時候,他已經隨團去馬來西亞了,所以隻好請戈省長一起去參加了。”
原來如此,蕭崢又向戈賢伸手:“戈省長好!”
戈賢雖然神色不耐,但還是和蕭崢虛握了一下:“蕭崢,你們的中小企業發展工作搞得不錯,都受到華京的關注了,一定要你們東草市發言,連我們範省長發言的機會都被你搶去嘍!”
這話顯而易見有點拉仇恨了,戈賢果然是處處針對蕭崢,這一點絲毫沒變。
本來,要是張琪美一同去,這趟廈市之旅,應該能平靜順利許多。
但是,如今變成戈賢同行,恐怕要出許多新的幺蛾子。
蕭崢心裡閃過這樣的念頭,但他還是覺得,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於戈賢挑撥他和範省長關係這句話,蕭崢回答道:“我想,讓我們東草發言,肯定是範省長推薦的,給我們東草這個機會,是對東草的關心和支持。”
蕭崢這句話有拍範省長馬屁之嫌,但如今的情況下,為不讓戈賢的挑撥得逞,蕭崢隻能這麼說,既給了範省長台階下,又反擊了戈賢。
範省長自然也聽出了戈賢的用意,本來他和蕭崢兩人都會尷尬,但是蕭崢這麼一說,他確實也有了台階,當即道:“東草也是粵州的嘛,讓東草去發言,就是代表粵州嘛,這是好事!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一起檢票進去吧!”
眾人齊聲說“好”,工作人員取出了登機牌,在前麵引路。
蕭崢和惠朋以為省裡的人,會幫助他們直接將登機牌交給機場檢票人員,因而也跟了上去。
然而,令兩人大吃一驚的是,範省長、戈省長先檢票通過,然後是省裡的工作人員,可是並沒有讓蕭崢和惠朋過去。
惠朋一下子急了:“等一等,袁處長,我們的登機牌呢?”這位袁處長,叫袁冰,是省政府辦公廳會務處的,涉及領導開會等事務的,都由他們處負責。
之前,惠朋也都是跟他在聯係對接。
也就是這位袁冰處長明確告訴他,機票由會議處統一預訂。
沒想到,這位袁處長回過頭來卻說:“你們的機票?你找我?之前,不是就和你對接好了,省領導的機票我們省裡負責,你們市裡的機票你們自己訂嘛!我可是說的明明白白的!小惠,你是不是才剛接觸這塊工作,這麼粗心?”
惠朋真沒想到,堂堂省政府辦公廳會務處的處長會搞這一套!他說:“袁處長,情況不是你說的這樣,你跟我說了,機票都統一由省裡買的啊!”
袁冰說:“這話可不能亂說!小惠同誌,你可要對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什麼情況?”已經走入候機區域的範省長回過身來,問道,“是什麼情況?”
戈賢就朝袁冰使了一個眼色,袁冰馬上道:“範省長,是東草市的聯絡員工作馬虎,沒聽清楚情況,想當然以為我們會代買機票。可是我跟他說清楚了,市裡的由市裡自己負責!”
“這麼馬虎大意的聯絡員!”
戈賢不屑地道,“這樣的人,怎麼能跟著領導出來!袁處長,你讓他們自己去問機場,還有沒有多餘的票可以買?我們就不管了,範省長我們去裡麵休息吧。”
範啟航心裡也奇怪,東草市的聯絡員會這麼馬虎?還是在與袁冰接觸中造成了誤會?抑或是袁冰故意要整蕭崢和惠朋?這種種可能性都有,但是範啟航也不打算管。
在範啟航看來,蕭崢始終是熊旗的人。
所以,今天出了點小意外,也算是給蕭崢一個教訓,範啟航因而沒有因此責怪省政府辦公廳的工作人員,而是說了一句“你們看看,怎麼處理”,就走入裡麵去了。
其實,袁冰昨天就已經問過了,今天從粵都到廈市的航班已經訂滿了,不會再有空位。
所以,袁冰沒給蕭崢、惠朋訂票,等於是剝奪了他們坐飛機去廈市的機會。
現在他們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去深市碰碰運氣,也不一定有,就算有,從粵都到深市折騰三小時,到廈市最起碼要早晨三四點了,第二天8:30要開會,蕭崢最多能休息四個多小時,狀態肯定大受影響;第二個方法,就是直接開車去廈市,這要七個小時,費時更長。
不管是哪一種辦法,都能把蕭崢折騰個不淺!袁冰在檢票門裡麵衝外麵的惠朋說:“你們自己去問問機場,是不是還有空餘的座位。這次對你們來說是一個教訓,以後這種對接一定要細致,不要聽錯了。更不要自己沒做好,還要賴彆人啊!”
惠朋滿臉漲紅:“不是……袁處長,你這是故意害……”
惠朋還想辯解,可是蕭崢在他的手臂上碰了下,道:“不用再跟他爭了。”
惠朋這才點了下頭:“是。”
等袁冰走進裡麵去,身影都看不到了,蕭崢也沒有批評惠朋,而是道:“先去問問機場吧?深市機場的電話也找一找,打過去問問。實在今晚沒票了,我們隻能開車去了。”
“蕭書記。”
惠朋道,“這倒是不必,半小時之後,還有另外一個航班,我多買了兩張機票。”
蕭崢眼睛一亮:“多買了兩張?”
惠朋道:“是。當初和省裡袁處長對接的時候,他確實說過機票都他們來買,到了機場給我們。我也就沒有再多想,認為已經安排了。可是,錢筱對我說,服務領導要做好預案,特彆是在主動權不在自己這裡的時候。錢筱還說,省裡對蕭書記的態度有點複雜,讓我多留一個心眼。我想來想去,最容易出問題的,也就是機票了。所以我就索性自己掏錢多預訂了兩張機票。本來想著,難得和蕭書記出來一趟,浪費就浪費了。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蕭崢朝惠朋點了點頭,說:“那就去取機票吧。”
兩人一同到了服務台,將兩人身份證遞上去,票務員就把兩張登機牌給了他們,雖然和範省長等人不是同一架飛機,但也隻是晚了半小時而已,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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