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素晶這次給蕭崢出主意,並且願意替蕭崢去斡旋,一方麵是被蕭崢說她“能量不夠”給激了下,她就是要證明給蕭崢看,她是有能量的!當然,葉素晶很快就發現自己是被蕭崢給激了。要不是有其他理由,葉素晶可能就打退堂鼓了。另外一個理由就是,她想要快點兌現對女兒、蕭崢的承諾,這樣一來,她也就不再欠蕭崢什麼了,以後女兒去了香江讀書,與蕭崢的關係肯定也會淡。
蕭崢從葉素晶的話裡,也聽出了這層意思,但他也沒太在乎,隻是道:“那就有勞葉秘書長了。”葉素晶道:“沒什麼,應該的。”這時候,蕭崢的聯絡員楊學虎進來,稱呼道:“葉秘書長,您好。樹苗好!”蕭崢就向葉素晶介紹了自己的聯絡員,葉素晶也微笑道:“小楊你好,快進來坐吧。樹苗,給小楊添一雙筷子。”
楊學虎馬上道:“葉秘書長,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樹苗道:“沒事,再吃一點。我去拿餐具。”葉素晶道:“你們先吃一會,聊聊,我去打個電話。”應該是去聯係蕭崢的事情。蕭崢道:“您忙。”
葉素晶拿著手機,走上了二樓,可見她要聊的內容,不想讓彆人聽到。
等葉素晶走了,樹苗顯得更加活潑,笑著叫道:“陶學虎!”楊學虎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當初……”那時候初次見麵,楊學虎自稱姓“陶”。樹苗笑道:“沒什麼,我也沒有告訴你,我姓‘葉’。”樹苗是跟著她媽媽姓的。說著,樹苗已經從櫥櫃裡,取出了餐具,楊學虎馬上上前接了過來:“我自己來。”
蕭崢的車子和司機被如此匆促地叫了回去,心裡多少有些鬱悶,他道:“學虎,你也來點酒,我、你和樹苗,咱們一起乾一杯,之前能在飛機上碰上、在疾風驟雨的路上同行,也算是一種緣分!”樹苗也道:“沒錯,就是緣分!我們以後也一直是朋友。”楊學虎也笑著端起酒杯,“謝謝蕭書記,謝謝樹苗!”三人的酒杯碰在一起,然後都仰頭將杯中紅酒喝了!
蕭崢把樹苗馬上要被公派到香江大學留學深造,而且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努力這件事又說了一下,楊學虎聽後也向樹苗表示祝賀,說太厲害了!樹苗開心地道:“以後,你們倆,一定要來看我!”蕭崢和楊學虎道:“一定!”樹苗說:“那就一言為定了!我們再喝一杯!”
這個時候,葉素晶已經打了電話,從旋轉樓梯上下來,聽到樹苗邀請蕭崢、楊學虎去香江看她,蕭崢和楊學虎竟然還都答應了!葉素晶不希望蕭崢與樹苗多來往,可他們竟然把下次見麵都約好了!葉素晶微微皺了皺眉。
葉素晶回到了桌邊,樹苗說:“媽媽,我已經邀請了蕭崢、楊學虎下次來香江玩,到時候你可以和他們一起來!”“知道了,這個事情,下次再說吧。”葉素晶高興不起來,轉到正事上,“關於蕭崢使用省廳車子的事情,我已經向熊書記彙報,並與省公安廳裘廳長取得了聯係,這個事情基本解決了。”“太好了!”樹苗高興地揮舞雙手,差點要飛奔過去給媽媽給一個擁抱,“媽,你太了不起了!”蕭崢自然也很驚喜,沒想到這件棘手的事情,就此解決了!“秘書長,那麼我和何讚都不需要寫書麵報告和檢討了?”葉素晶搖頭道:“沒這個必要了。我向熊書記彙報之後,熊書記也很重視,他說這個事情本就是經過他同意的,現在讓下麵的領導乾部寫檢討,沒有道理。他還說,會親自給範省長打電話。”
從這話裡,蕭崢聽出了熊書記在這件事情上願意替自己擔當,這還是很讓人欣慰的。蕭崢舉起了酒杯說:“秘書長,我代何讚一起感謝您!”葉素晶道:“不用感謝,我隻是兌現對樹苗和你的承諾而已。”“還是要感謝媽媽!”樹苗站起來,“我陪同蕭崢一起敬您!”楊學虎也道:“我也陪同!”今天畢竟是在自己家裡的家宴,葉素晶總不能太不給麵子,隻好道:“好吧,不過我就喝這一杯了,明天我還要請張醫生針灸,不能多喝。”蕭崢道:“是啊,那不能多喝。秘書長,我們乾了,你喝多少隨意吧。”葉素晶道:“那我倒是不差這一點,這一杯,我乾了!”
這天晚上,省長範啟航有一個接待任務,他把常務副省長戈賢、滕斌一起叫上了。省委副書記賈峰高也有應酬,結束後也跑來了。這個時候,範省長的接待任務也已結束,四個人就在酒店私密的茶室內喝茶。範啟航剛才喝了一些酒,這個時候端著茶杯喝一口,入口舒坦,他靠在沙發背上,心情顯得鬆弛而愉快,對戈賢道:“戈省長,你今天布置給我的任務,我可是圓滿完成了!”
“我哪敢給範省長布置任務啊!”戈賢忙解釋道,“我隻是給範省長提個建議而已。範省長,您已經找他們談過了?”範啟航道:“我把裘耀叫來,好好地罵了一頓!把省公安廳的車子,專門給蕭崢這樣的人用,這不是亂搞嗎?”“範省長,您這罵得太對了!”賈峰高臉上也泛著酒紅,手中端著茶盞道,“這不等於是讓省廳的乾警給蕭崢又是開車,又是做保鏢嘛!我們這些省領導還沒這個待遇呢,他一個市委書記憑什麼享受這樣的待遇!”滕斌附和道:“就是,簡直太不像話,省公安廳辦事也太不講規矩,範省長絕對罵得對!”
戈賢又道:“我相信,範省長絕不僅僅隻是罵罵而已!”範啟航笑道:“那是肯定。我讓裘耀聯係東草市,第一,東草市公安局要做情況說明、寫檢討,第二讓蕭崢個人做說明、寫檢討!另外,讓同樣接到舉報的省紀委也好好追查一下這個事情!”戈賢聽了,撫掌道:“這三鞭子抽得太好了!”賈峰高道:“那些說明、檢討都給歸檔,以後誰要提拔他,讓他們先看看這些檔案。”滕斌也道:“要是紀委肯查,這也是屬於違規行為,給他一個警告處分也不是不行!”
戈賢提議:“我們要不要弄一瓶好酒來,敬一敬範省長?”範啟航擺擺手,道:“這倒不用了,剛才我已經喝了一些了。”賈峰高卻道:“範省長,我建議一下,還是要的。剛才吃飯的時候,我沒在。戈省長、滕書記都敬過你了,可是我沒有啊!你總要給我這個機會吧!”範啟航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拍了下,笑著道:“賈書記既然這麼說了,我總不能反對吧?”滕斌立刻招呼服務員進來,讓她拿一瓶最好的紅酒過來。
這時,範啟航的秘書敲門進來,在範啟航的耳邊彙報:“省委熊書記的秘書楊傑來聯係,問您現在有沒有空接電話?說熊書記要親自和您通個電話。”範啟航朝身邊幾個同伴看了看,道:“你說我沒空吧。”秘書馬上道:“是,我這就去回複。”然而,秘書剛到門口,範啟航又喊道:“算了,你還是跟他說,我可以接電話。”範啟航擔心要是不接這個電話,若是急事給耽誤了,就會麻煩,還是打算接電話。
秘書愣了下,又道:“好,打到您的手機上吧?”範啟航道:“好!”秘書出去了,這個時候,服務員進來了,紅酒已經打開了,還有醒酒器和四個酒杯也上來了。範啟航將手機放在桌上,對服務員說:“你不要說話,倒了酒就可以出去了。”服務員點頭,快速地給他們四人的杯中斟了酒,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範啟航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對賈峰高、戈賢、滕斌說:“是熊書記,我開個免提,大家都能聽到,但是大家都不要出聲。”三人點頭,也好奇熊旗此時打電話過來的目的。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範啟航打開了免提,道:“熊書記?”熊旗的聲音傳過來:“範省長,在哪裡啊?”範啟航朝旁邊三人看看,說:“今天外麵不是有個應酬嘛,剛剛結束。熊書記有什麼吩咐?”
熊旗道:“主要是有個誤會啊,我向範省長說明一下。我聽說,有人向省政府、省紀委舉報,說東草市委書記蕭崢使用省公安廳的警車、司機,不符合規定,存在嚴重作風問題。所以,範省長今天把裘耀同誌找去批評了一頓,並要求相關單位和個人作情況說明和檢討吧?這個事情,我向範省長說明一下。
當初蕭崢到東草市就被黑惡勢力襲擊,受傷。蕭崢同誌將相關情況彙報上來,我當初就批示了,要求省公安廳派人協助東草市,確保蕭崢同誌的安全。我們省委把一名同誌派下去,確保他的安全是最起碼的吧?省公安廳落實得相當不錯,這是值得肯定的。當初因為隻是派一輛警車和一個司機是一件小事,過了也就過了,我也忘記跟範省長說一聲了。這責任倒是在我。現在東草治安好轉,車子確實也可以回歸省公安廳。但是,讓蕭崢和東草市公安局作情況說明和寫檢討的事情,範省長,你看能否就算了?”
範啟航本來在不自覺地轉動著酒杯的底座,這個時候,忽然停下了。他剛剛要治一治蕭崢,給省、市公安廳一點顏色,沒想到熊旗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不是說情,而是把責任全部攬在了熊旗自己的身上。範啟航一口氣出不來,心頭自然鬱悶,他說:“熊書記,您忘記了說這個事,倒也罷了。裘耀同誌,竟然也不和我說一聲。而且,今天我跟他提起這個事,他竟然也沒說之前是熊書記吩咐的。裘耀同誌這個事情做得,如此不周到!省公安廳到底還是不是省政府管的?”
“省公安廳是雙重管理。”熊旗道,“當然,主要是我當時給裘耀同誌說了,我會跟你說這個事,所以他肯定以為我已經說了。結果造成了這樣的誤會。我剛才說了,責任在我,範省長要是一定要說明和檢討。明天以省委辦公廳的名義,出一個給你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範啟航不好再表達憤怒了,畢竟熊旗是省委書記:“熊書記,開玩笑了。既然是熊書記吩咐的事情,我自然沒有意見,主要是先前不知道情況。現在知道了,那我還能追究誰?好了,就這樣吧,他們的說明和檢討也不用了。熊書記,你看這樣如何?”
熊旗道:“很好!”
掛了電話,範啟航將桌上的一口悶酒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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