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貴來到門口,問道:“是誰?”一把柔美的女聲說道:“蕭先生,我是賓館服務員,給您送宵夜過來。”蕭貴貴從貓眼往外望去,確實是一位女服務員,身穿正規製服,圓潤的左胸上彆著“西子湖畔國賓館”的字樣,身側還有一位年輕男服務員,推著一輛餐車。
蕭貴貴對門外那個美女服務員有點興趣,但是旁邊有個男服務員,他就覺得掃興了:“我沒有叫餐,你們可能搞錯了!”女服務員卻看了看餐單,堅持道:“沒有送錯,就是送到您這裡的。是隔壁彆墅的先生,幫您點的,讓我們送過來。”
“隔壁彆墅?”蕭貴貴的腦海裡不由浮現下榻之時,旁邊彆墅的確有一位上了點年紀的男人入住。給蕭貴貴的印象,此人不是大領導、就是大富豪,那種神氣是裝不出來的!對方竟然會向自己示好?為了什麼?
蕭貴貴本來對老男人沒什麼興趣,可對方展現出的尊貴,卻讓他無法拒絕。一個男人,隻對兩種人感興趣,一種就是天生麗質的美女,一種就是天生富貴的男人。蕭貴貴打開房門,一男一女兩位服務員推著餐車走了進來,餐車裡有美酒美食和雪茄,價格不菲是肯定的。當然,再貴,蕭貴貴也是見識過的,這並不是重點。隻是人家的心意,倒是讓蕭貴貴頗為好奇。
年輕服務員的身子,在緊致光滑的賓館製服裡流動。蕭貴貴能理解了,酒店送餐過來,為什麼不讓女服務員一個人過來,就是防備有些客人看到女服務員漂亮,一時把持不住,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傷害。
蕭貴貴家庭生活並不幸福,外麵的女人很多。一個男人,外麵的女人多了,就不知道忠誠為何物,稍稍一點刺激,就容易意亂情迷。此刻,蕭貴貴看著這個年輕女服務員,儘管一點都不熟悉,可他還是喜歡的,勝就勝在這份不熟悉。然而,旁邊那個男服務員,卻也時不時地瞥他一眼,儘管是偷偷的,但也少不了防備的意思!
這讓蕭貴貴頓時有些索然無味。他的目光投到了美酒美食上,女服務員正好給他介紹,這紅酒是珍藏的羅康,價格上萬,還有鵝肝、奶酪、色拉等等都是西餐廳的特色,用的是最新鮮的食材。女服務員還問:“先生,紅酒要給您打開嗎?這酒,最好稍微醒一下再喝,味道會更好。”
既然人家送來了,不吃不喝,酒店也不會退錢。蕭貴貴就道“開!”,說實話,今天在肖家的那頓飯,他不是主角,甚至連配角都算不上,就是一個送合同的!外加老爺子突然要娶人家老母親,讓蕭貴貴也是大感詫異,吃飯都沒好好吃。這會兒,離了肖家,肚子還真覺得有些空虛,倒也不是餓,就是覺得沒吃好。況且這上萬的羅康紅酒,也確實勾引人的舌尖。
女服務員就朝男服務員示意了下,男服務員開了酒,倒入了醒酒器裡。女服務員恭敬地道:“先生,請慢用,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呼喚我們。這餐車上有我們的電話。”蕭貴貴說了一句“行”,兩位服務員就都退了出去。
蕭貴貴抓起醒酒器,在酒杯中傾入了半杯,一口飲儘,什麼醒不醒酒,那是小資們搞的情調,蕭貴貴向來不信這一套,真正的好酒,打開就喝,不好喝就扔了。這瓶羅康酒,一口下去,口感還是一流的,就不用倒掉了!
蕭貴貴叉起一塊鵝肝,放入嘴裡,正要咀嚼,房間裡的電話響了起來。蕭貴貴愣了下,是誰的電話?難不成是酒店服務台?他已經不需要其他的服務了,蕭貴貴不去管,索性在沙發上坐下來,架著腳,喝著紅酒,感受著鵝肝滑入食道的順溜感!
電話響了一會,停了,可沒一會兒,又響了起來。蕭貴貴有點惱火,大年三十的晚上,也不得安寧,他將酒杯裡的紅酒倒入嘴裡,走過去接起了電話:“誰啊?”
一把略帶滄桑感的聲音傳來:“您好啊,我是隔壁彆墅的老馬。實在不好意思,未經允許就給您送去了宵夜。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覺得這裡的羅康酒和鵝肝,也算得上是一絕了,就給先生您送了一份分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天上不會掉餡兒餅,蕭貴貴也不傻,人家恐怕有所圖謀,他警醒地問道:“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嘛?”對方說:“你放心,沒有任何要求。這大年夜的,看到你這裡也是一個人住,我這個老頭呢,也是一個人住,也算是一種緣分吧。想起年幼時,在村上,相互之間走來走去吃年夜飯,相互送點食物,不管東西好不好,年味就在其中。可如今這些歲月已經一去不複返了,給住在旁邊的先生送上一點美酒美食,就當是老朽不合時宜的行為吧。好了,不打擾了!”
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蕭貴貴感覺這個老頭,有些奇怪。這人能住得起西子湖畔國賓館,送得起羅康紅酒和法蘭西灰鵝肝給彆人做宵夜,可見也不是普通的富人了。蕭貴貴在家族內負責的是項目,做生意講究的是互相交換。說不定像隔壁老頭那樣的人,會是潛在的大客戶?誰知道呢!
要是自己不僅吃了人家的美酒美食,還為家族帶去一個大客戶,明天回到華京,在大哥蕭富富、四妹蕭華華麵前,就可以大吹一番牛皮,怎麼樣我去了一趟西子湖,收獲很不錯吧?
想到這一層,蕭貴貴重新拿起酒店座機話筒,回撥了過去。好一會兒,對方才接起了電話,蕭貴貴道:“我是住在隔壁的蕭某,先生您送的宵夜,我一個人實在是吃不完、也喝不完。要不一起來喝一點?今天是大年夜,總要守歲的嘛,與其一個人,不如兩個人,說不定,我們還能相談甚歡!”對方說:“既然先生邀請,我是盛情難卻。稍等我就過來。”
對方雖然說稍等,可過了半個多小時才過來,是一個西裝革履的手下送過來的,看到蕭貴貴開門了,這位老先生就對手下說:“過一小時來接我吧。”手下點頭離開,這位跟先前一樣打扮的老先生就隨同蕭貴貴進了房間。
兩人坐下,蕭貴貴給對方倒上了羅康紅酒,說:“這酒很不錯。”老先生道:“隻要你不嫌棄就好。”蕭貴貴看著對方,問道:“先生,您貴姓?是哪裡人?怎麼會在這大年夜來這西子湖?”老先生道:“我啊?我叫司馬中天,一直僻處疆土啊。這番是來杭城看看兒子。可是兒子還在忙,要更晚的時候才會過來!”
司馬中天?這個名字讓蕭貴貴為之一震!司馬家族從疆土發跡,如今產業和勢力已經遍及全國、深入華京!其背後的實際操控人,就是司馬中天!與華京蕭家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競爭關係!蕭貴貴忍不住就想確認一下:“司馬先生,您就是在疆土身居要職,您兒子在江中擔任組織部長的司馬中天先生?”
司馬中天點頭一笑道:“是我。”蕭貴貴不由站起來,伸出手:“久仰了。司馬先生和您兒子,我都是如雷貫耳,沒想到今天這麼巧,有幸和您同住一個賓館。”對大人物,就是蕭貴貴也必須得客氣一點。司馬中天並沒有站起來,依然穩穩地坐在沙發上,和蕭貴貴握了握手道:“客氣了,我和我兒子也就是普通人!”
“司馬先生,那您客氣了!”蕭貴貴道,“您這樣的大人物,可不是隨便能碰上的。今天這個宵夜,應該是我請才對。”“這可不行。”司馬中天道,“我請吃這個宵夜,無非就是覺得這大年三十的,能住在隔壁,也算是一個緣分,所以才請的。所以,千萬彆跟我客氣。”蕭貴貴也點頭道:“那就謝了。”
司馬中天又問道:“不知您貴姓?”蕭貴貴想到司馬家族和自己蕭家存在一定競爭關係,告訴真姓恐怕有點不妥。可要是騙人家,像司馬中天這樣的人物,估計一查就能知道,所以還不如說實話。要是司馬中天知道自己姓什麼,露出不悅,表示不願意再繼續交往,那麼這頓宵夜他自己買單也就算了。
因而,蕭貴貴道:“我姓蕭,叫蕭貴貴。”司馬中天一聽果然神情就大為不同了,他看著蕭貴貴,用手指點了點他說:“華京蕭家!”蕭貴貴笑著點頭:“是的。”司馬中天道:“我認識你們老家主蕭易老爺子,不得了的前輩啊,我可是敬仰得很!我在部隊裡,能提拔得這麼快,不誇張地說,也有一部分是蕭老爺子的功勞,隻不過蕭老爺子不一定記得我罷了。”
蕭貴貴有些奇怪,因為他從來沒聽老爺子說起過,“是嗎?”司馬中天點頭道:“是啊!我記得不錯的話,蕭老爺子有四個子女,分彆以‘富貴榮華’取名。你說你叫‘蕭貴貴’,那就是排行老二了!你說這個世界小不小?今天竟然和你隔牆而住,一起過大年。”蕭貴貴也道:“這個世界,還真是充滿各種機緣巧合啊。我榮幸之至。”
司馬中天又道:“最近,你們蕭家又是‘因禍得福’啊,當然這個‘禍’,指的不是你們家族,而是蜀中的地震。這個‘福’,是地震幫你們以前投資的金礦,震出了一條新的礦脈啊!你們蕭家,就是什麼也不做,單靠這條金礦礦脈,也可以富過百年了!”
金礦礦脈?這個事情,蕭貴貴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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