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一聽,心裡不由地振奮起來:“這就太好了!我也還在銀州!”
“是嗎?”劉士森笑著道,“那敢情好。我本來還以為你已經回西海頭了。”
蕭崢心頭好奇,問道:“劉兄,你到寧甘,擔任什麼職務?”
劉士森是個爽快人,蕭崢相信,他肯定會說。
沒想到,劉士森卻道:“兄弟,不好意思,華京組織部說了,在正式宣布之前,不能對外麵透露啊,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本來是要告訴你的……”
“不用。”蕭崢忙道,“既然組織上這麼規定,就按照組織上的規定來。我可不想因為滿足我的好奇心,讓劉兄違反組織規定啊!”
蕭崢想,劉士森這趟來,不管什麼職務,對寧甘對西海頭對自己的工作肯定是有幫助的!而,劉士森的職務,自己也早晚會知道,不急於一時!
隻聽劉士森又道:“本來想和你晚上一聚,可晚上寧甘省裡安排了常委會,說是歡迎我。地方上都是這麼拚命的嗎?我覺得沒有必要嘛,可以明天大家寬寬鬆鬆地開一個會嘛!”
蕭崢笑道:“劉兄,地方上確實如此,隻爭朝夕啊。還有,之所以今天就開常委會,恐怕薑書記是想表示對你的熱烈歡迎嘛!”
劉士森也笑:“好吧,看來得有一段時間,我都會水土不服,有什麼問題,我到時候再打電話向你請教。”
蕭崢笑道:“隨時歡迎。”
劉士森道:“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回西海頭了,要是會議開得不晚,我們搞夜宵。”
蕭崢猛然想起,劉士森頭一次到寶源縣,就是去宵夜的時候被流竄的黑惡勢力給打了。這次到銀州,竟然還想去吃宵夜,是不記教訓嘛?
蕭崢真想提醒他,可這次是劉士森來寧甘擔任領導的第一天,他說想去吃個宵夜,難道不滿足他嗎?這好像也說不過去,蕭崢也就憋著那掃興的話,道:“好啊,我今天肯定不回西海頭。”
劉士森聽上去很高興:“那就這樣,再聯係。”
放下電話,蕭崢也是頗為激動,劉士森是真的要來了。儘管還不知道,劉士森到了寧甘之後,到底會擔任什麼職務?但蕭崢還是激動。他看時間不晚,肖靜宇應該還在上班,就給她發了短信:“剛接到劉士森司長的電話,他要調任寧甘省擔任領導了。”
等她晚點看到了,應該就會回電話給自己。
沒想到,短信才過去幾秒鐘,肖靜宇的電話就追過來了:“那太好了啊,劉司長空降寧甘,應該是提拔了吧?擔任什麼職務知道了嗎?”
職務問題,是大家都關心的。蕭崢道:“他說,現在華京組織部要求保密,所以還沒有說。我也不好追問。”
肖靜宇道:“早晚就能知道了。劉司長是方婭的表哥,對你的工作肯定是有幫助的。”肖靜宇最關心的終歸是自己的丈夫。
“我想這是肯定的。”蕭崢道,“我現在唯一的擔心,就是劉司長在華京是玩慣了的,到了地方,情況就不太一樣了,真怕出事。剛剛,他給我電話,就說晚上要一起吃宵夜。你說,我該不該陪他去吃?”
肖靜宇默然了一下,才道:“人家第一天到寧甘,你不請人家吃,也不好吧。但是可以提醒一下,寧甘現在的複雜局麵,讓劉司長一定要謹慎一點。我覺得,最好是讓方婭跟她表哥說,劉司長比較聽方婭的話。”
蕭崢道:“好,我知道了。方婭那頭,你幫我跟她說一下吧?”
肖靜宇道:“我還在開會,剛才看到你的短信,我覺得這個事情重要,所以出來一下。你自己跟方婭說吧,這樣也更能說的清楚。”
蕭崢其實不太想單獨給方婭打電話,但肖靜宇這麼說了,他也知道肖靜宇平時忙得不可開交,這個事情自己能做,就不麻煩她了,道:“好,那你回去開會吧。等等,靜宇,我很想你了,等過了這幾天,春節我就回來,到時候……”
肖靜宇一聽,本來白皙如雪的臉蛋,瞬間就紅了,她說:“我和蕭援都好,你放心。等你回來過年。”
掛斷電話,蕭崢想給方婭打個電話,可當手機通訊錄跳出了“方婭”的名字時,他還是沒有按下去。要是有話提醒,還是自己跟劉士森說吧,通過方婭,反而顯得生分了。他和劉士森之間,本來就已經在互稱“兄弟”了,既然是兄弟,最重要就是要坦誠。所以,這個電話,蕭崢也就沒打。
在天榮煤炭開發有限公司的大門口,終於來了區公安局和當地派出所的幾輛車,將被銬在自動柵欄門上的保安解了下來,送上了警車帶走了,將以妨礙公務罪進行刑事拘留。人雖然被帶走,可照片和視頻卻被人給拍了下來,上傳到了微博上,一下子當地的網上就炸鍋了!
知政失者在草野、知屋漏者在宇下,整個銀州的老百姓,有幾個不知道天榮煤炭背後就是黑惡勢力?今天,公安竟然在天榮煤炭公司的門口,將他們的保安都銬了,這不是向全社會釋放一個強烈的信號?那就是公安要動“銀州霸”了嘛!一下子,整個銀州市都興奮起來了!
有些曾經受到過“銀州霸”欺壓,被“銀州霸”傷害過的人,紛紛在那些微博下留言,以匿名的形式,舉報“銀州霸”曾經犯過、卻被包庇下來的罪行!銀州老百姓感到大快人心,而王四海卻恨得咬牙切齒!
在天榮煤炭二樓的會議室內,一組人在查天榮煤炭的職工名冊和半年內工資發放人員名單,另一組人跟50名臨時叫來的職工談話,了解情況。兩個小時過去了,負責查名單的和談話的兩個科長過來向支隊長謝益平彙報。
謝益平聽後,眉頭微微皺起,他來到了坐在靠牆椅子上的常務副局長向不梓麵前,彙報道:“查了名單,沒有能匹配上的人員;也找了人談話,這50個人都說不認識監控中的人。”
向不梓也有點意外,他問道:“都查仔細、問仔細了?”
謝益平點頭道:“我剛才一直在旁邊轉,他們都在認真查、仔細問。”
向不梓對謝益平下麵的人,還是信任的,道:“看來,他們已經提前做了準備,都通好氣了。今天就這樣,走吧。”
謝益平有些不甘:“其他的不看,不查了?”
向不梓看看他:“‘銀州霸’這麼多年都能霸占銀州地盤屹立不倒,說明內部管理已經形成了一個套路,這麼查不太容易攻破他們。走吧!”
謝益平知道向局長說得沒錯,就隻好道:“收隊。”
眾乾警就朝會議室門口走去,這時候,會議室門被推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簇人!
赫然是副省長山川白、市委書記鄭一熊、市公安局長武進,這些領導的職務都比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向不梓高了太多!他們身後還跟著一批領導乾部和工作人員。
天榮煤炭董事長王四海就跟在山川白的旁邊。之前,在王四海工作區域的“領導指導”欄目中,向不梓、謝益平等人都看到了,王四海和山川白站在一起的照片。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在這裡碰上了。
向不梓隻好上前,稱呼道:“各位領導好。”
“向不梓同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不等山川白、鄭一熊等領導跟向不梓打招呼,市公安局長武進直接質問道,好像他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一般!
副省長山川白轉向武進:“武局長,你們手下到這裡來乾涉企業正常經營,你不知道?”
這句話,看似一句簡單的問句,可是“乾涉企業正常經營”這個帽子卻扣得很大了。向不梓也隱隱地感覺到了不妙。
武進回答道:“山省長、鄭書記,我不知道他們在這裡乾涉企業的正常經營活動。這種事情,我一向是嚴令禁止的。所以,我剛才還不相信。現在親眼看到,我才相信了。”
向不梓立刻辯解道:“各位領導,我們沒有乾涉企業正常的經營,我們是例行查案。”
“哦,查案?”山川白點頭道,“查到了什麼?”
向不梓和謝益平對視一眼,感覺問題棘手了。向不梓道:“我們在查辦青茶服裝廠放火案過程中,幾個嫌疑人供述是受到‘銀州霸’的指使,並且檢舉王董是‘銀州霸’的幕後老大,所以我們來調查這個事情。”
“那麼調查的結果呢?那幾個嫌疑人,是不是王董的員工?”山川白盯著向不梓問道。
向不梓隻好回答:“還沒有發現相關證據。”
山川白又問:“那麼,王董是不是‘銀州霸’的幕後老大?”
山川白如此氣勢洶洶,向不梓雖然心裡打鼓,卻也隻能硬著頭皮道:“也還沒有發現證據。”
“沒有證據?”王四海跳出來了,“山省長、鄭書記、武局長,你們今天正好來視察調研,我本來是不想拿這個事情麻煩你們的!可是,這些乾警,不僅把我們的保安銬在廠區大門上,還拔槍威脅我們。我真是不知道,我們公安的武器,到底是用來製服犯罪分子的,還是來威脅我們這些為社會做出了貢獻的企業家和職工的?況且,剛才這位向局長還向我們提出,要我們企業拿出一百萬,讓他的兄弟們日常開銷開銷,就可以不管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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